墨时言脸色微沉:“怎么了?出事了?”
“不会吧?你哥懂的藏心思,各方面本事也不差,眼下是收徒盛事……”
雨殊有些不敢相信。
这么多年,沈风眠在清月宗一直好好的,如今他拿下第三名,为清月宗挣足了脸面,即便出事也该在更后面,而不是现在。
沈韫顾不上回答两人,只抓着墨时言的手,急切的道:“我看位置似乎是清月宗后面,一处荒无人烟之地,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
墨时言立刻搜寻原身记忆,“后面荒无人烟……附近有什么建筑或者特色的植物?”
“有!一大片桃林,桃林里还有零星的月香草!”
墨时言握着沈韫的手,“那是清月宗禁地。你去换一身装束,你们两个也去,千万把自己的脸藏起来,入了清月宗别用自己的本命武器,别用标志性的招式。”
沈韫立刻明白过来,飞快点点头往房间跑。
雨殊脸色凝重,“你要闯清月宗?”
墨时言勾唇,笑容冰寒,“闯一闯,闹一场,不好吗?”
她跟清月宗结仇,已知清月宗宗主、衍仙君、刑罚堂堂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的亲传弟子也没几个好的。
本就想着杀衍仙君的徒弟,如今趁着救人,倒是用不着设计什么。
“你……这胆子会不会太大了?”
雨殊始终没动,救沈风眠很重要,可救人便罢了,还打算在清月宗里闹,未免过于凶险了些。
孤明也没动,此时赞同的点点头,“救人可以,闹事不行。”
墨时言嘴角微抽,“行行行,赶紧换衣裳去,救人要紧,我不闹事还不行吗?”
“真的?”
孤明点头挑了没人住的房间更衣,雨殊却还没动,不太相信墨时言这话。
“真的,赶紧去!”
墨时言忍不住推了雨殊一把,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四个人回去时间各不相同,但出来的时间却相差无多。
沈韫换上红色男装,容貌更改。
墨时言白色劲装,取下脸上的半张面具,换上了自己最开始戴着的纯黑面具。
雨殊则是动用游云之前教的手段易容,孤明一身没有任何特色的黑衣,面具遮脸,简单粗暴。
“那准备出发。”
说了一声,墨时言大概定位后,脚下三级传送阵连续闪烁,几次传送,来到清月宗后面的护宗大阵之外。
“里面便是禁地了,我们现在不好行动,等天黑。”
墨时言的话让沈韫心急如焚,可青天白日直接闯入着实不妥。
一个不好,救人变成了催命符。
四个人席地而坐,静下心来等待天黑。
可沈韫半点儿都静不下来,看到的画面就那样刻在脑子里,一闭上眼就会看到。
墨时言调息片刻,便拿出玉片刻了四级传送阵,同时将坐标输入,随即便将阵法在指尖来回把玩。
虽然能静心,却并不比沈韫好多少。
毕竟,她知道沈风眠的眼睛与众不同。
“沈韫。”
墨时言终究还是坐不住了,起身把刻好的阵法交给沈韫。
“我进去看看。”
说罢,她脚下阵法亮起,根本不给其他人反应时间,眨眼间来到护宗大阵边,身上黑色光芒倏然亮起,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入了结界。
孤明、雨殊都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进去了。
“空间之力?”
孤明骇然,他在重伤濒死之前就已经结丹,且结丹已经有一段时日。
此次服用破立丹,他不仅从濒死的关头回来,修为还直线攀升,从原本的金丹一重升到了金丹五重。
不仅补上了昏迷两年缺失的修炼,甚至比正经修炼得来的修为还要高。
“我们追上去。”
雨殊想都不想的就站了起来。
沈韫捏着手里的阵法,却没有立刻动手。
只要捏碎了便可直接到达清月宗禁地之中,可她没去过清月宗,透过阵法只看到了个大概的画面,到了禁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走,怎么找。
没有墨时言,他们进去了也是没头苍蝇。
握着阵法,沈韫指尖泛白,却没敢怎么用力。
终于,沈韫还是松开了捏着阵法玉片的手,无力的道:“她做事有分寸,我们还是……等等吧。”
墨时言入了护宗大阵,循着原身记忆,朝着禁地深处而去。
其实,原身曾经闯入过禁地。
那是在楚灵雪拜入清月宗之前。
她刚入门没多久,因不会奉承讨巧,容貌又不出彩,天赋只能说是还算可以,并不得衍仙君喜爱。
一次走神,回住处时迷路,在禁地里转了两天才出来。
走出来的那一刻,她看到了石碑上的“禁地”二字,顿时吓的白了脸,这件事情半句都不敢提,还心惊胆战了好几天。
这番经历,让墨时言几乎拿到了清月宗禁地的地图。
存放禁药之地、秘密关押重要人物之地,原身都在惊惶中瞥见过。
她披上黑色斗篷,把自己藏的严实,身形轻盈如风如影,在禁地之中快速穿梭。
不多时,就看到了露出一截的纯黑色地下建筑。
“地牢。”
这就是墨时言首要检查之地。
正想着进去,就见一人自远处匆匆而来。
墨时言眯了眯眼睛,脚下阵法亮起,顷刻间出现在那人身后。
寒光一闪,鲜血飞溅。
她蹲下身将人翻过来。
“秦松的人?”
墨时言低笑,来的可真是时候。
她细细看着男子的脸,随即动用游云教过的方法,将自己面具下的容貌进行更改,直到与这男子一模一样为止。
随即搜下男子身上的东西,黑色火焰将男子包裹,眨眼功夫便烧成了灰烬。
墨时言收起黑色斗篷,已然是与男子一模一样的外貌。
拿着男子的令牌,重新回到地牢前,找到地牢入口,用令牌将地牢大门打开,气定神闲的走了进去。
本想用空间之力闯入,这下不仅省了力气,还能不动声色看看里面的状况。
想着秦松的性子,她踩着倨傲的步伐,镇定从容的当着守卫的面,走进地牢,对于守卫的恭敬、问好视若罔闻。
但并没有人因此而起疑。
她一路往里走,牢房全然没有空的,甚至有些牢房还关了两个人,全都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