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果儿再也没有动手动脚,老老实实的盘膝坐在地上,喝完了这一壶酒。
“忠哥哥,今晚我要你搂着果儿睡!”
李果儿看起来醉的厉害,坐在地上摇摇晃晃,看样子随时就要倒下。
“果儿喝多了,我让侍女送你去客房入寝。”
王忠嗣起身召唤一声,“来人,送公主到客房入寝。”
“不嘛,忠哥哥今晚搂着人家睡嘛,果儿一个人害怕!”
李果儿醉眼惺忪的撒娇,“小时候你又不是没搂过人家,现在不疼果儿了吗?”
“好了、好了,咸宜你喝多了!”
王忠嗣用力把咸宜公主从地上拽了起来,把她交给了几个侍女:“把公主送到床上,你们今夜在旁边轮流侍候。”
“是!”
几个侍女一起领命,齐心合力的架着李果儿出了客厅,直奔客房。
“唉……这李果儿还是像从前一样疯!”
王忠嗣叹息一声,回房睡觉。
李果儿一路车马劳顿,再加上喝了许多酒,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糟了,昨夜光顾着贪杯了……”
李果儿摸了下口袋里的小瓷瓶,忍不住拍着脑门懊恼。
“我要是把里面的春药倒进王忠嗣的酒杯,他现在已经变成本宫的男人不说,还要被我随便拿捏……”
错过了最好的机会,李果儿只能再择良机。
“公主你醒了?”
从洛阳跟随李果儿出使的两个宫女进屋帮她沐浴更衣,一个时辰后方才走出房间。
大雪过后,天色放晴,一轮淡黄色的太阳挂在苍穹。
节度使衙门的一排排房屋上到处堆满了皑皑白雪,垂下的冰溜子粗如婴儿手臂。
北风呼啸,吹得李果儿急忙裹紧了身上的裘皮大衣,将雪白的脖颈缩进领子里。
就在这时,公孙氏施施然走了过来,施礼道:“见过公主。”
李果儿点点头,问道:“我义兄呢?”
公孙氏道:“巡视军营去了,大概到下午才能回来。他让我中午招待公主,到晚上他会召集幽州的文人雅士给公主接风。”
“好吧!”
李果儿肚子饿的咕咕叫,只能先填饱肚子。
直到傍晚时分,王忠嗣才回到节度使衙门,直奔李果儿的房间。
“果儿啊,义兄在蓟县最豪华的酒楼订了酒席,邀请了十几个本地的文人雅士陪你喝酒,今晚你可以开怀畅饮了!”
李果儿噘嘴:“我只想跟义兄单独喝酒。”
“两个人喝酒多无聊,快收拾下,义兄带你出门。”
王忠嗣拍了拍李果儿的肩膀,催促道。
半个时辰后,兄妹二人抵达了“青玉楼”,在最豪华的房间内果然高朋满座,除了十几个幽州的文人雅士之外,王忠嗣手下的几个武将也都悉数前来赴宴。
“这位就是我的义妹,太上皇的掌上明珠咸宜公主!”
王忠嗣隆重的把李果儿介绍给在座的客人。
众人纷纷施礼:“见过公主!”
“都坐吧!”
李果儿敷衍的打了个招呼,与王忠嗣并肩而坐。
“庶民敬公主这一杯,欢迎你来我们幽州!”
酒席开始,众人轮流劝酒。
连续数杯下去之后,李果儿方才高兴起来,时不时的对王忠嗣做出亲昵之举,完全不顾酒席上众目睽睽。
酒席结束,李果儿跟着王忠嗣返回了节度使衙门。
李果儿今夜又喝了不少,给王忠嗣下春药的计划又被耽误了。
次日,李果儿起来的时候王忠嗣又出门了,她只能继续等着王忠嗣归来。
枯等了一天,直到傍晚时分王忠嗣方才归来,比昨天还要晚了一些。
“义兄,一整天都看不到你的影子,你就这样冷落果儿吗?”
咸宜公主迎上去,噘着嘴兴师问罪。
“哈哈……果儿这是说的哪里话?”
王忠嗣招呼李果儿进屋,“安禄山手下的兵马已经进入幽州,目前已经攻占了雍奴,兄长公务繁忙,不能时刻陪着你。
可能明天,最迟后天,兄长就要统兵出征,前往沃州阻击叛军北上。”
“啊……兄长你要出城啊?”
李果儿顿时着急了起来,“天寒地冻的还打什么仗啊?”
王忠嗣笑道:“没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敌人杀了过来,兄长这个幽州节度使必须出战,以解沃州之围。”
“派你手下的白孝德、卫伯玉他们去不行?”
李果儿试着挽留王忠嗣,“你是幽州节度使、晋国公,杀鸡焉用牛刀!”
“哈哈……果儿越来越会说话了!”
王忠嗣大笑,“不过呢,来的敌人可不是鸡,而是张守珪的弟弟张守琦,以及安禄山麾下的大将李归仁,总兵力超过十万。
不可等闲视之,义兄我必须亲自出战,利用沃州的地形击溃叛军,御敌于幽州城外!”
“好吧!”
李果儿一脸无奈,“那兄长在出征之前,今晚必须陪我痛饮一场。你若是出征了,我就只好回洛阳了。”
王忠嗣闻言心中一喜,难道李果儿这趟来幽州,当真是来找自己叙旧,而不是奉了义父的命令来劝自己倒戈的?
“这么急着就要回去?那义兄今晚一定要陪果儿喝个一醉方休!”
王忠嗣心情大好,爽快的答应了李果儿的要求,并命庖厨备宴。
不多时,酒菜备齐,酒也温好。
趁着王忠嗣出门洗手的时候,李果儿鬼鬼祟祟的摸起酒壶,把袖子里的春药倒了进去,轻轻晃动了几下放回原处。
这是她在洛阳花了重金买到的,无色无味,药效持久,无论男女喝了都会春心大动,心痒难耐。
门外天寒地冻,屋内温暖如春。
幽州的大户人家都会在客厅外面设置地炉,用木炭或者煤炭点燃烘烤,会把房间内炙烤的暖和宜人。
房间里铺着软和厚实的波斯地毯,是张守珪花了大价钱买到的,光着脚丫踩在上面盘膝喝酒,可谓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李果儿脱掉外面的大氅,里面只穿着一件紫罗兰色的抹胸襦裙,胸前白花花一片,沟壑险峻。
王忠嗣告诉自己非礼勿视,心无旁骛的盘膝落座,举杯向李果儿敬酒。
“果儿啊,你这么远来幽州,兄长却不能陪你,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这杯酒,愚兄敬你!”
看到王忠嗣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小动作,李果儿心中暗自欢喜,同样举杯喝了个精光。
“嘻嘻……要不然果儿就不走了,等着明年开春,天气暖和了再回去。”
李果儿笑着摸起酒壶,亲自给王忠嗣斟满酒杯,嘴里开着玩笑道。
王忠嗣脸色微变,微笑道:“愚兄自然求之不得,只是那李归仁用兵了得,兵力又十分雄厚,这一仗就怕要打好几个月。我不在家时,只能让公孙氏陪着义妹了。”
“那算了,义兄不在能把我无聊死,我又不喜欢你这小媳妇!”
李果儿吃了几口菜,再次举起酒杯向王忠嗣敬酒,“感谢义兄这几日的招待,果儿敬你这一杯!”
“干!”
王忠嗣仰头一饮而尽,想要问问李隆基到了洛阳后的情况,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既然李果儿不主动提起,自己就不要自找麻烦了!
还是那句话,他爷俩随便打,自己谁也不帮,就在河北打安禄山,也许这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