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前罗母听着电话里罗亦菲隐隐约约的哭声,还以为人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安慰了好几句后就抓紧时间赶过来。
当她看到华寻溪也在场的时候,就知道一切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估计亦菲又跟陶小姐起了什么争执,这次也学会了叫家长过来而已。
自然她也不觉得全都是亦菲的错,事情没说清楚之前,谁占理可不好说。
班主任看着双方家长都到了场,也就没再耽搁,赶紧把人都请去了办公室,将自己的课让给了其他老师。
这要是不把事情解决了,那以后还能一直耗下去。
她刚想说这次的事情从什么地方开始,陶星忆就说自己可以说清,让老师不用担心。
“我觉得所有事情要从亦菲同学刚转学过来说起才对,”她眉眼微弯,像讲故事一样讲着最近发生的事,“我不知道是谁给亦菲同学灌输的什么观念,认为你说话别人就必须搭理,别人也必须跟你做朋友。但至少无论怎么做,这个道理在我这里行不通,所以一开始我就拒绝了和你做朋友的邀请,也表明了我不想说话。”
“但你一直死缠烂打,这点咱们前后同学应该是可以作证的。如果老师和阿姨你们不信的话,叫他们来就可以了。”
“不过中间我一直没有搭理你,也没有将这些事放在心上,所以尽管除了我之外的很多人都会觉得你烦,也没人说什么。”
这点陶星忆还是相当有自信的,只要她没有明确表达出对罗亦菲的厌恶,班里的其他人大多数都不会直接嫌弃她。
也如她所说的那样,一开始她就当自己身边只是多了个普通npc,根本没有想要把罗亦菲当成自己生命里很重要的人。
“一切应该是从我被停课起开始有所转变的,”提起停课的事,她莫名有点心虚,“当时是我在上课写卷子,然后亦菲同学觉得这么做不对,所以当然举手告诉老师,并在老师强调多回不至于到停课的程度后,依旧坚持。”
“我不知道亦菲同学在转来之前是哪个学校的,也不知道那个学校是什么规定。但我很清楚,我不是第一次在课上这么做,更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按照老师的说法,不会到停课的程度。”
“看亦菲同学一直坚持,我就也没有争执,决定按照她说的那样,停课几天。”
说到这儿,陶星忆还觉得有些口渴,很后悔自己过来的时候没有带上水杯,要不然自己现在还能喝两口水的。
办公室里的几个人等着她继续说下去,罗亦菲则是紧紧靠着罗母,仍旧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问题。
做错了事,就是要停课的。
“今天早上我刚回来没多久,然后亦菲同学也到了教室。听着我跟后面的同学聊天,她一直没说话。”
“我想着不能跟同学的关系闹的太僵,就主动拉着她一起聊。她突然道歉,我没有接受,然后大家就看到她开始哭,别人不敢劝。”
为什么别人不敢劝的原因她并没说,其他人心里也都清楚。
按照她刚才说的,她没觉得罗亦菲烦,没有人开口,也能想明白是因为什么。
“你凭什么不接受我的道歉,”罗亦菲的眼泪再度流下,“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啊?”
罗母立刻将人往后扯了扯,在场的大人们都是人精,哪有不知道她这话多不讲理的。
陶星忆自然也不是爱吃亏的主,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说道:
“我觉得我刚才说过的一些话是可以回答这个问题的,就像我觉得不一定要跟所有人说话、要跟所有人交朋友一样。没有什么规定限制我必须接受你的道歉,必须原谅你。”
“你可以一直都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做错的是我。”
“反正你也是这么想的,而我同样觉得我没错。”
“如果你一定要认为是谁错了的话,我只能说那就是拼大家的家世,看谁家要更强一点了。”
她知道自己的话也很不讲理,不过在这个地方,如果都认为自己没错,那就是拼家长、拼祖辈。
拼祖辈她可能拼不过别人,毕竟她爸也算半路出家,只是比一些人强一点的是,她妈身后有很多人撑着。
何家再怎么说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在不入流的暴发户面前给人撑腰,还是可以的。
她不愿用刻板印象去给人定死,但现实就是,罗亦菲如果真的要跟她拼家里,根本拼不过她。
还是那句话,大家都是家里捧着长大的。
她不是不跋扈,只是觉得一些事不需要自己跋扈就可以解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