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忍耐让我心疼,”她捧着他的脸,望进他的瞳孔深处,“比起求婚、婚礼那些仪式,我在你心里被你珍重珍视珍爱,简直就是无价之宝,这个世界无数仪式都不一定真心真意,可我们现在心心相印,这就足够了,又何必拘泥于形式?迟早,我都是你的人,早几天又何妨……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心甘情愿……而且我也,想要你……”
小女人的话语冲击着陆泽瑞的耳膜,小女人的娇羞柔声令他心悸不已。
“真的、可以吗?”
“嗯。而且我现在跟着感觉走,想这样,”小女人借力跳到了他身上,又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了他腰上。
故技重施啊。
他的眼前只有她的丰盈美好,血脉越发贲张起来。
他喉结滚动,双目紧闭。
偏偏小女人还在笑,“哈哈,是不是看不见台阶啦?没关系,像我一样跟着感觉走,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们俩摔跤的。”
他当然舍不得摔了她。
反正也看不见阶梯,索性就不看了,凭借脚下的感觉,脚尖抵住侧板,一步一步地摸索向上,小心缓慢而倍感折磨。
终于上得二楼,他托住她,毫不犹豫地疾步来到自己卧室前,踢开虚掩的门,快速回勾,将她抵在门背后,迫不及待地埋首,辗转于峰峦之巅。
她忍不住抱紧了他的脑袋,陆泽瑞更加难耐了。莹莹柔光穿过落地窗洒进来,她的肤色像月光,比裙子的缎面更清透,美得令他头晕目眩,呼吸粗重。
窸窸窣窣互动的幅度一大,“啪“一声不小心碰亮了门边的灯。
清醒的刹那停止了吮吻,他将她托向大床,入目却是满床红色玫瑰花瓣摆出的两颗心,被金色花瓣一“箭”穿过,很像他为她设计的银镯图案。
陆泽瑞怔了一瞬,等不及细想各种念头,粗嘎地命令她:“搂紧我。”
唯恐她光洁幼嫩的肌肤被花刺给伤着,被花瓣的饱满水灵给凉着,他大手一揭,扬起满室玫瑰香……
可他覆在她身上却没了进一步动作,只感到他探长手臂,拉开抽屉,传来一阵哗哗的摸索声。
她睁开眼睛问:“你拿什么?”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一片小方包捏在他指间。
“别……”她偏过头去不看他,“第一次……我不想……”
“我更不想!”他摁灭灯抱住她,“可我认为太后提醒得对,我最近又打针又吃药,万一有情况,对你对宝宝都不好,我得负责,不想你们受伤害。”
这种时刻提什么太后和宝宝嘛!她红着脸捉住他撕包装的手,“真不用……安全期内……生理期一直挺准的,还有两天就……”
“预谋已久啊夏小姐!”他的喉间溢出笑声,在她耳边叹息,“真的可以吗?可以为所欲为长驱直入?”
“讨厌你……”她打了他一下,“你不同样预谋已久?老实交待,什么时候准备的?我今天都没发现。”
当下,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陆泽瑞必须拒绝回答,“是,我讨厌……讨厌的我保证好好爱你……”
很快,他们就置身于午后阳光照拂的浅海,水的温度暖热,她与他在海底,像两尾美丽的人鱼,自由而欢畅地亲吻、拥抱、嬉戏、追逐、交融……
他们周身被温热的海水包裹,抚慰,跟随海水浮浮沉沉,痴缠迷恋,厮磨翻覆……
这一刻,他们两个同类生物同频的相互感应,和心灵律动,令他们不再孤独。
他的亲吻温柔缱绻,所过之处,激起强电流般的战栗。
他的动作又勇又猛,终究顾虑她久不经情事而放缓了节奏,不曾想仍是遭遇了阻碍。
感受到他的克制,试探,和小心,夏琼依在疼痛之余,体会更多的是被宠被爱被疼惜的欢愉。
何其幸也,会是他。
何其幸也,能给他。
何其幸也,与他,没有错过。
原来,同自己的心心念念在一起,同“此后余生皆是他”的爱人身心交付,合二为一,融为一体,感受是如此深刻。
她身心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欢愉充盈得满满当当,令她想要得更多,直至他们紧紧相拥,飞升出海平面,直冲入云霄上的灿烂花火,他那蓬勃旺盛的生命力在跃动,力量强而有节律……
他趴伏在她的胸口,轻阖双眸,直感到心灵最深处最隐秘最久远的空灵孤寂,被感动填塞得满满当当,平和而幽远,激荡又宁静。
从此,不再孤独。
从此,有她相伴。
从此,没有跨越不了的山海,勇气无限。
从此,一切都将变得,与原来不同。
他也不看她,只是伸长双臂又收拢来,将她任性地抱了个满怀,不言不语,像个孩子般赖在她的胸口。
赖得够久了,陆泽瑞遥控着合上了窗帘,开了床头小灯,想看看怀里的人是不是累得睡着了,居然不声不响这么久。
她的手背搭在额头上,却还是被他发现了渐渐滑入发际的清泪。
他像是石像般凝固住。
这样的时刻,不该是欢愉的开心的幸福的总之是世上一切美好的词汇吗?
可为什么?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想拂去眼泪代表的负面含义。
“我弄疼你了?”他撑起在她的上方凝视着她,先是用拇指摩挲掉水渍,然后俯身开始亲吻她的眼角。
“没。”她闭着眼睛答。
“那是……怎么了?”他继续用唇描摩她的面庞。
她缓缓睁开水波润泽的眸子,陆泽瑞看见里面有浓烈的情绪在翻涌。
他有力的双臂将她紧紧环住,贴在她颊侧。
他抬起头盯着她试探:“是不是、又想他……”
话没问完,他眸中的猩红就开始集聚,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脸因为痛楚憋得越来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