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钱清寒那犀利的目光,冷不丁的转向安静看戏的苏君泽之身,“还有你!苏君泽。不要以为我这次回来,就单单只找夜岚鹰算账,还有你呢?可别总算自己能置身事外!”
全天下也就只有钱清寒敢如此明目张胆,呼喊王族每个人的大名。
苏君泽赔笑点点头,小心机来到夜婉磬身后,“老将军,这话从何说起呢。本王,已然悔改。婉磬知道的。是吧,婉磬。”
夜婉磬侧目身后的人,浅淡一笑,有意护,“外公,王爷的事情,就交给我来,不用劳烦你。”
“臭丫头,就知道护着他。当初若不是他的刻意撩拨和靠近,你也不会稀里糊涂的和他成婚,还要帮着那什么曦月的玩意儿,打掩护。”
钱清寒为夜婉磬抱不平,举起那厚厚的铁拳,对苏君泽示意。
苏君泽意会,干笑着,“老将军,那都是过去糊涂的事儿,如今本王已经醒悟,就别了,饶了本王。”
“油嘴滑舌的东西。”钱清寒不屑,收回目光,又全部放在夜婉磬身上,心疼起来,“丫头,军营现在处于休整期。我会在城里住一段时间,你也和我回营地别苑住吧。”
“这……。”夜婉磬有所顾虑,环视在场所有人一眼。
夜岚鹰此刻跳起来,客气道,“岳父大人,你这刚回城,不如先在小婿的府邸小住几日,等那营地别苑收拾好了,再入住也不迟。”
“不必了。你这庙小,我们几个粗人可住不起。万一那叫曦月的脏东西,不小心惹怒了我们其中任何一人。可就不能担保,她和她娘是不是一样,能逃过一劫。”
听着这充满杀气腾腾的话,夜岚鹰的脸色顷刻焦绿,夜曦月更是脸色煞白,脚软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蜷缩着身子。
这是她失去杨氏保护后,第一次真正感觉到恐惧,浑身战栗。
夜婉磬余光瞟见这两人的神色异常差,便挽着钱清寒的臂弯说,“外公,别把妹妹给吓坏了。她要是被你吓坏了,让那杨氏知道,指不定又要想什么法子,偷跑回来,继续针对我呢。我现在可经不起任何的惊吓。”
“好,听你的。”钱清寒握紧夜婉磬的手,大步往府外走去。
苏君泽可不能丢下了,他小碎步赶紧跟上,笑嘻嘻的恳求道,“婉磬,本王陪你一道。”
府邸内外的重兵们,随着钱清寒的离去,也陆陆续续退出了军师府,留下一片风卷残云的狼藉。
夜岚鹰和夜曦月两人,呆呆坐在大堂之上,望着门外残留下的那混杂的脚印,神情发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后,若不是下人们开始恢复往日的工作,发出的微弱脚步声和低沉的说话声,打破了大堂内的死寂,这两人定是坐到天黑,都未能回神过来。
夜岚鹰抹去额头的冷汗,扶着一边脚,缓慢移动到椅子上去,手本能放在身边的桌子上,结果倒是落空,直接自然落体,打到了椅子边缘。
“啊!”
“爹?怎么了,伤着哪里了?这这,钱老将军太过分了,好歹都是亲戚。怎么能下手那么重啊。”
夜曦月以为夜岚鹰被钱清寒打伤,脑子一抽,就开始埋怨起来。
夜岚鹰揉着手腕的疼,越看夜曦月越像杨氏的分身,那股消失的厌倦感,又重新席卷回来。
他拉长脸,没给夜曦月一个好脸色,一个正经的眼神。
“都是我们咎由自取。你也没资格埋怨钱老将军,来府上算账。你的命,全靠你娘给你担保着。就依钱老将军的性子,他大可以提着长枪直接杀去王府,将你给解决了,而不是转来军师府,给我一个下马威和严重警告。”
就方才那架势,夜曦月很清楚自己再敢对夜婉磬做任何手脚,伤害了她的话。
自己有可能直接在睡梦中死去了。
想到这些,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还健全的脖子,庆幸道,“好些,娘并不在这里。不然,吵起来,又该如何收场。”
“还想你娘在这里干什么?觉得我们夜家的丑闻,还不够多是吗?一次两次,都是娘在挑事儿。你也是个糊涂蛋!”夜岚鹰指着夜曦月臭骂。
眼里不再有曾经的溺爱。
“爹,别说了。眼下,王爷和姐姐都随老将军离开了。那我……该住哪里?”夜曦月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看向夜岚鹰。
夜岚鹰摆摆手,懒得搭理,“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了!为父懒得管你。”
“不是,爹……这,我……。”
夜曦月对着夜岚鹰离开的背影,急切喊道。
现在整个前院大堂,就剩下夜曦月一个,里外都不是人的人了。她环视府内熟悉又陌生的一切,踟蹰一会儿,还是决定自己回王府,独守空房去了。
营地别苑,早些时候就人给收拾出来了。
钱玉寒,钱君墨两人早早就在门口等候,翘首以盼。
终于见到钱清寒带着夜婉磬一道回来,两人脚步轻盈往前迎接去。
“爹,院子内外都收拾好了。”钱君墨轻唤一声,主动牵着钱清寒的马往小门走去安置。
钱玉寒双眼发光,注视缓慢从马车下来的夜婉磬,苏君泽两人,“爹,热水已经放好,后厨也在加紧时间做饭,大约半个时辰后,我们就能吃上第一个团圆饭了。”
钱清寒嗯了一声,回头在意看了夜婉磬一眼,其身边还跟着苏君泽这狗皮膏药,心里就很不爽,如同当年钱依依非要嫁给夜岚鹰报恩一样的不爽。
心想自己精心培育两个大白菜,到头来怎么总是被人渣给偷了去。
“丫头就交给你了。我先进去沐浴更衣。”
“是,爹。”
钱玉寒目送钱清寒入院子后,便笑脸盈盈的冲上前去,一把推开苏君泽那该死的手,“王爷,婉磬用不着你来搀扶。我是她姨娘,我来吧。”
被猛然推开的苏君泽,小狗可怜巴巴盯着夜婉磬,“婉磬,本王想和你一道,不行吗。”
“不行!”夜婉磬果断拒绝,主动搂着钱玉寒,开开心心入院子去了。
苏君泽被晾在后面,无奈长叹一声,“果然,有人撑腰了,这脾气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