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倒是抬脚给了夜曦月一脚，把人踹飞出去半米远。
这一脚，她想踹很久了。
“曦月！”
杨氏见夜曦月像个垃圾一样，飞出去。惊呼起来，也顾不上手腕的疼，转身就要冲向躺在地上，挣扎起身的曦月。
“曦月，曦月。女儿，你没事吧啊。你，放手，放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丫头！你和你那主子一样，是贱东西！”
“杨夫人，你说我可以贱，但不能说我家王妃贱。”云月拎着杨氏的手，往上提了提。
杨氏一见到她那吃人的神态，立马哑火了，时刻注意夜曦月的情况，满眼都是担心。
夜曦月捂着疼痛处，先是喘口气，坐在地上停顿十几秒，然后又一鼓作气想要起身，不料刚起来又自己踉踉跄跄向后跌倒两步，再次摔了下去。
杨氏看着夜曦月狼狈起身，又摔下，那虚假的泪水立马变成真的，涌出眼眶，“你放手！该死的下人。”
“云月，放手吧。”
眼看门外闹得差不多，夜曦月才缓缓出现，神色和前半刻时辰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这脸色白的和纸一样，双手捂着似乎还在疼的小肚子，一步当做四五步走，一点点挪动出到了大厅，借着桌子边缘，长叹息坐了下去。
微微抬眸，眼神迷离望着门外三人一人。
云月得令，大方松开手，小跑回来，身边伺候，“王妃，你怎么起来了。是不是吵着你。”
夜婉磬埋怨看了云月一眼，像是在说演戏而已，下手那么重干什么。
“早就醒了，懒的出来罢了。不过，你怎么能对杨氏下这么重的手，把人弄坏了，到头来还是我的不是。你想害死我不成。”
云月嘿嘿两声，心里没有任何不快，扮着鬼脸，“王妃，属下知道错了。谁让她们听不懂人话，非要赖在这里叨扰王妃的休息。”
“我已然醒，就别瞎折腾了。把人请进来吧。”夜婉磬轻声嘟囔，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杨氏和夜曦月两人相互搀扶，一瘸一拐的进来，并未选择就坐，而是原地跪下了。屋内的气温的确是比屋外凉快许多，两人神色明显缓和不少。
“婉磬，你得要好好管教云月。她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啊。”杨氏率先指责起来。
夜婉磬瞧着杨氏中气十足，面色红润，看起来那额头上的伤，没多严重啊。她单手托腮，靠在扶手边上，“杨氏，云月是我的人，还不轮不到你来教训。何况，你以什么身份和立场来指责我。”
杨氏脸色微怔，停顿半秒，然后又磕头喊着，“婉磬，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懂的人情世故，更是不懂得教导曦月，屡次冒犯并且伤害了你。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曦月，在王爷面前说说好话，让曦月和你一道回王府，帮你分散伺候王爷的压力。”
“姐姐，经过这几次的教训，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不知道自身脑子不好，总想着和姐姐你抢占王爷。总觉姐姐配不上王爷，所以，所以才会满目自信，和姐姐发生 不必要的争执。伤害了姐姐。”
夜曦月见势，也磕头跟着叨叨，全身心的认错，整个人跪在地上，几乎要和地板融为一体，才甘心。
面对杨氏母女声情并茂联合打得绑架攻势，夜婉磬并不受任何影响，心一丝一毫的动容都没有。
她掩嘴轻轻咳嗽两声，偶尔还得皱眉嘶一声，表示自己肚子还在隐隐作疼，“杨氏，你这话像是讽刺我现在的状态，无法伺候好王爷是吗？还有，你们母女两人，是没脸没皮，还是没有羞耻心？非要在这个时候，来对我施压，逼着我原谅你们，昨日荒唐的行径吗！那可是王爷的孩子，你们怎么下得去手？”
“是，婉磬。一切的错，都是我这个当娘的小心眼儿，妒忌心强，可那也是心疼曦月啊。曦月，即便是有错在先，该有的惩罚已经惩罚了，就不能通融一次？让王爷松松口？再给曦月一次机会？”杨氏抬起头，态度诚恳，言语却是强硬。
夜曦月边上听着， 心里十分不好受，可为了能快速回到苏君泽身边，她也算是默许杨氏那不要脸的做法。
“姐姐，你这身子骨，还得调养一段时间。这个时间里，你该如何伺候王爷？我，能给你分担。自然，不会和王爷一道过夜，就身边伺候着就成，我不求其他！”
“是啊，是啊！你看这样行不行？”杨氏猛然来个灵光，对夜曦月露出自以为是的笑容，“曦月不以侧妃的身份跟着回王府，而是一个丫鬟，就随身伺候王爷饮食起居，不和王爷过分亲近，行不行？啊，婉磬。”
“姐姐，我可以的。真的，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求能回到王府，待在王爷身边就成。我，不求其他。姐姐。”夜曦月说着，把自身那孤傲的身姿，压着很低很低。
卑微一词，在夜曦月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夜婉磬不苟言笑，盯着眼前的两人，忽然勾起嘴角，艰难起身来到夜曦月跟前，“我若是不答应呢？你们又想什么招儿，逼着我就范。”
夜曦月和杨氏闻声，一同抬头看向如魔刹般诡笑的夜婉磬，不由得害怕。
“姐姐，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已经被王爷暗中打入冷院了，怎么还有翻身的手段，来继续伤害姐姐你啊。”
“你没有，不代表我没有。”夜婉磬说完，清冷笑出声，已然没有先前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凌厉眼神转向一旁的杨氏，“你们那么喜欢跪着，就一直跪着。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耗。”
杨氏被她那眼神吓着了，“夜婉磬，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跪着求你，是给你个面子，现在你春风得意。我和曦月不计较，日后曦月抢着你先有子嗣，我看你还能这样嚣张吗！”
“哈哈哈。”夜婉磬豁然开怀大笑，那笑声里没有鄙夷和蔑视，只有无限的空洞和麻木。
“是吗？我还挺希望曦月怀孕的，到时候我就可以兑现当初我对曦月说过的话！对吧，曦月。”
“嗯？？”
夜曦月以为当初她那番威胁，只是虚词，没想到她是认真的。她无法想象，那天真的到来了，自己真的会失去四肢，瘫痪在床上，只有那肚子是膨胀的，那是个多么可怕的场景！
“不，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