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泽本想责骂一两句,让夜婉磬低头认错,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可万万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的激烈,甚至还想当着他的面儿掐死夜曦月。实属令人匪夷所思。
“曦月,以后没有本王陪同,还是不要单独来找婉磬了。瞧瞧,她刚才那发疯的模样,哪里还有一点当初相识的模样。”
“王爷,别生气了。气坏身子不值得。姐姐生我的气,那也是应该的。本就是作为妹妹的我,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东西吧。”
夜曦月说着,假装抽泣一会儿。
苏君泽一听,一看,内心对夜婉磬的怨恨又多一倍,甚至是后悔了当初的决定。
“行了。别再为她说话。入王府这些日子以来,她作为王妃做了哪些该做的事情啊。除了耍脾气,就是针对你。本王都看在眼里呢。”
听到这话,夜曦月内心暗喜,“姐姐,向来如此。我已然习惯了。王爷,别气了。”
“就你大度,就你善良啊!”苏君泽嗔怒,宠溺捏住夜曦月鼻子一会儿,又续道,“好了。你好好休息,身子骨还有些微凉呢。”
夜曦月甜甜一笑,点点头。
站在房门口,目送苏君泽大步离开。
等到人影消失后,她才长长松口气,捂着微微泛红的脖子,整个像是被抽掉了灵魂一样,瘫软在凳子边上。
满脑子都是方才,夜婉磬那副杀人的眼神。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夜婉磬万年平静柔和的脸上,出现了愤怒和不甘的情绪。
“这个女人,还想反抗吗?”夜曦月咬牙喃喃自语。
侍女松香在边上伺候,“二小姐,奴婢觉得最近还是别招惹大小姐了。”
“招惹?”夜曦月皱眉怒视松香,柔和精致美人小脸瞬间变得狰狞,充满了傲慢,“我只是在争取我想要的东西,可没有招惹!懂了吗?”
“这……。”松香不敢对视,低着头。
夜曦月深呼吸半晌,让自己的快速恢复平静,“王妃的位置,本来就是我的。若不是为了顾及当时的大局,我怎么会舍得退居侧妃。”
松香没有回话,只是嗯嗯的点头。
入冬的冷院,除了寒风会路过,连个虫子都不会现身。
破败的房子,看似坚固密不透风,其实哪儿哪儿都是漏风的。寒风带着细微的小雪,时不时飘进来,落在草堆中的主仆二人身上。
“王妃,已经三日了。没水没吃,还没个炭火。王爷当真是狠心啊。”云月冻得快不行了。
夜婉磬对这种折磨人的责罚,已然麻木。她抱紧了云月,“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云月像个筛子一样,抖抖个不停,“王,王妃,为什么你那么确定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夜婉磬笑而不语,因为她重生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提前知道的?
就这种败家犬的姿态,夜曦月定会上门奚落,找个不痛快的。
正想着,紧闭的房门咣!
一下子大开,刺眼的光白混着风雪撞了进来,刺痛了夜婉磬,吓到了云月。
“姐姐,妹妹来看你了。”夜曦月如期而至,和之前一样光鲜亮丽的。
夜婉磬挣扎从草堆中起身,恶狠狠盯着她,“等你很久了。”
“什么意思?”夜曦月被她这骇人的气势给吓退了两步,内心总有不好的预感。
“单纯等你了很久了。这里没有外人,我们谁都别装了。”夜婉磬说着,往前逼近夜曦月。
“等,等等!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夜曦月还在装,她侧身接过松香预备好的食篮打开来示意,“你看,这我偷偷给你准备的。王爷也是一时气头上,可不是故意针对姐姐你的啊。”
望着眼前热气腾腾,透着香气的食篮。
夜婉磬很不争气的吞咽了一下嘴里的口水,“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好心了。”
“姐姐,这……。”夜曦月说着,把食篮放在地上,笑着僵硬,“姐姐,关于王爷那边,我一定会替你好好说话。让王爷原谅你当日的鲁莽举动的。放心吧。”
往日夜曦月的一口一个姐姐,夜婉磬听着算是顺耳。
可如今,她听来是那么的令人恶心到头皮发麻!
“你这小嘴给我闭上!”
“嗯?唔?!”
夜婉磬一脸不耐烦,伸手捏住了夜曦月这张叭叭个不停的小嘴。
这可把门外的随从们,吓了一大跳,一个个想冲上来解救。尤其是松香,刚想上前一步,就被夜婉磬的眼神给震慑住了。
下一秒,夜曦月只觉眼前一阵飘忽,紧跟着就躺在了冰冷肮脏的地上,并且夜婉磬还重压在她身上。她睁大不可置信的眼睛,脑子空白了两秒。
“我想打你很久了,夜曦月!”
“你敢!夜婉磬!”夜曦月终于回神,怒斥。
“为何不敢。你这小贱货,整日里除了哭哭啼啼,学着你娘那些不三不四的,下贱手段拿捏王爷的心,还仗着父亲的宠溺,肆意打压我一头。还会什么?这些年,你过得很开心吧!”
夜曦月收敛着眼中虚假温柔,双手拽紧了夜婉磬的衣袖,“不许你诋毁我娘!你就是个没娘教的东西!爹本来就不待见你和你娘,你娘死了正好!所有东西都是我的了!本来也是我的!是你娘抢走了我爹!”
“放肆!我可是你长姐,嘴巴要是不干净,可以不要了。”夜婉磬扬手,痛快给了夜曦月几个耳刮子。
那清脆的响两声,听得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捂着脸,侧身过一边去。
“啊!你,你敢打我!我告诉王爷,你休想翻身做主!这王妃的位置,你也别想要了!”夜曦月压根不是夜婉磬的对手。
夜婉磬打完耳刮子,还不解气,低眉就看向她的肚子,单手重压上去,丝毫不在意,“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在意这个?不要忘记了,你到底是托了谁的福气,才能活着顺利嫁入王府当这个侧妃的!”
“嗯?啊!疼……。”夜曦月惨叫,双腿不停蹬,“夜婉磬,你……疯了吧。啊……。”
“我没疯!”夜婉磬冷笑,重压在她肚子上的手放松一些,“就你当初用那肮脏的手段,爬上王爷的床,让王族的颜面在外人面前丢尽,王上大可以把你给乱棍打死,保全王爷在外的正直名声。你也不会活到现在和我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