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嗣没说会也没说不会，只安慰道：“希望与心爱之人相守本就是人之常情，你不必有心理负担，而且你现在养好身体要紧，等做完手术再考虑其他的。”
“我知道利用欢欢的同情心把她绑在身边这种行为很可恶，可如果与失去她相比，我宁愿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程寺舟回头，眸底的偏执几近疯狂。
“欢欢离开我的那天，我的生命会随之终止，到时请你把我的骨灰做成吊坠送给她，哪怕被放在抽屉里永不见天日，我也心满意足。”
江嗣步子停下，皱紧眉头，满脸不赞同。
“爱情不是一个人的全部，你的家人……”
“辛欢就是我的全部！”
程寺舟字字斩钉截铁，因激动，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血色。
他这些话就是故意说给江嗣听的，无所谓什么自私不自私，他就是要不择手段把辛欢留在身边。
二人无言对视，两分钟后，江嗣眉心褶皱没有半分舒展。
“我建议你去看心理医生。”
“如果你真的爱上一个女人，就会理解我此刻的感受，而不是劝我去看什么心理医生。”
程寺舟扯扯嘴角，把头转了回去，自己控制轮椅往前滑行。
江嗣看着男人的背影，手指一根根攥紧，指尖将掌心掐得生疼。
寺舟真的很爱很爱辛欢。
他明知辛欢对寺舟的重要性还要争抢，无异于杀人凶手……
直到轮椅进了电梯，江嗣还定在原地。
程寺舟按着开门键，笑着招呼他。
“站那干什么呢，你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用得着立定思过吗？”
江嗣骤然回神，他看到程寺舟已经在电梯里等自己，快步走过去。
程寺舟这才松开按钮，笑容浅浅。
“阿嗣，我真的很感激你，因为你，其他男人才没有靠近欢欢的机会，如果我苏醒之后发现欢欢已经爱上别人，怕是会当场疯掉。”
“嗯。”
除了点头，江嗣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还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程寺舟所说每一个字，都像是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刃，戳得人心口疼。
医生正在电脑上看东西，见两人从外面进来，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看向江嗣。
“开心爸爸，怎么了？”
程寺舟坦然接话，“开心什么时候能恢复意识。”
医生虽然疑惑为什么是这个陌生人开口，不过还是如实回答。
“这个还需要观察一晚，不过我看它的生命体征已经趋于平稳，这是个好兆头。”
“麻烦你了。”
程寺舟向医生道谢，他看到办公桌上有纸笔，过去，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姓名与电话号码。
“建个账户，先预交五十万，钱不够的话随时联系我。”
医生笑道：“开心爸爸已经开过账号了，而且也用不了那么多钱。”
程寺舟笑不达眼底，“你认错人了，我才是开心的爸爸。”
医生满脸诧异，下意识看向江嗣。
江嗣嗯了一声，肯定程寺舟说的。
“抱歉，是我误会了。”
医生很是尴尬，赶紧在电脑上操作，让自己别想昨晚江先生和开心妈妈为什么会穿着睡衣过来。
程寺舟什么都没说，从钱包里拿出卡递给医生。
江嗣站在原地，明白“开心爸爸”这个称呼再也不属于自己。
两人回去时，就见辛欢趴在监护仓的桌子上睡着了。
“她昨晚一夜没睡，今天白天应该也没睡好，我先送她去休息室。”
江嗣压低声音，他走到辛欢身边，本想把她抱起来，伸出的手却顿住，回头看向程寺舟。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