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瑶还没跑到门口,就被人又搪回了堂内。
拦人、推人、关门一气呵成,门外的柚儿轻松的甩了甩手。
“二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江蔓瑶碰了一鼻子灰,差点被门夹住。
她认得推她的这张脸,就是江清婉身边伺候的丫鬟。
江蔓瑶抬头怒视着座位上的江清婉,
江清婉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急什么,既然你哭哭啼啼,那我们自然要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和郡主岂不背上了冤枉你的罪名?”
江蔓瑶脸色一白,还在狡辩:“我没有这么说,你为什么非要歪曲我的话呢?”
她的两眼尽是委屈,“母亲对你的态度冷淡,我一直在为你说话,就是希望你能在府上开开心心的,咱们姐妹俩也能和睦相处。”
这段话明里暗里都在说江清婉不知好歹,也是暗示别人,江清婉在府上根本不得宠。
江清婉对周遭的议论充耳不闻,一步步地走向江蔓瑶。
伴奏的乐师不知该如何是好,没有郡主的指令又不敢停下,只能硬着头皮一边看戏,一边敲击着乐罄。
美妙的音符流淌在四周,江清婉的脚步像是踩在这些节奏上,优雅从容,衣衫摆动的弧度也是极漂亮的。
还没近身,一只手臂便横在两人之间。
齐思桓高高的身体挡住了江清婉的视线,沉声道:“江二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算蔓瑶与郡主之间有什么误会,也轮不到你来插手,至于你们姐妹之间的事,还是私下处理吧,否则对长乐侯府的声誉也无好处。”
“你姓什么?”
齐思桓一怔,对上江清婉那双亮若星子的眼睛,竟也说不出话来。
“你姓齐,我们姓江,你算什么东西,来管我们长乐侯府的事?”江清婉昂起头,毫不畏惧,“你与我这姐姐的称呼倒是亲昵,一会儿思桓哥哥,一会儿衍朝哥哥,就是不知道九皇子晓不晓得,他的未婚妻有这么多好哥哥呢?嗯?”
江清婉故意将最后一个“嗯”字加重,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在场的其他人心思各异,这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呢?
尤其是回味之前的聚会,江蔓瑶好像对那些世家公子都不吝于夸奖,像“思桓哥哥”这样的称呼也不少。
现在江蔓瑶都订婚了,这称呼也没改,怎么看都有股淡淡的茶味。
齐思桓没好气道:“我和蔓瑶认识这么多年,她唤我一声哥哥有何不可。你少胡说八道了,再乱讲我就把你舌头拉出来!”
蠢人真是无可救药。
江清婉也不废话,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银针,找了个没人看到的角度刺了一把齐思桓的腰部。
这一下可谓是稳准狠,齐思桓只觉得腰间酸痛,浑身上下都软成泥巴,扑通跪坐在了地上。
“哎呀,来人哪。”江清婉夸张的咽住嘴巴,“齐公子肾虚啦,身子都不行了,站都站不住,快把他抬走!”
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齐世子突然变成了这副无力的模样,只好招呼下人把他抬去房间休息。
齐思桓惊诧过后,很快意识到是眼前这个小丫头对他做了手脚。
“你才肾虚!”齐思桓软绵绵的还击。
他不知这丫头怎么搞的,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尽了,说句话都费劲。
江清婉才不管他。
江清婉惋惜的打量着他:“好好的人,非要寻花问柳,哪个正经人家的公子大白天喝酒?更何况齐世子的大名我可是听过的,要不是劳累过度,怎么会突然这样呢?”
竹媛也震惊道:“清婉姐姐的医术是顶好的,连你都这么说,齐世子岂不是没救了?”
“快抬走吧。”江清婉摇摇头,“趁年轻,调理调理,还能恢复的好些。不然呐……”
言有尽意无穷。
在场的妙龄女子面面相觑,肾都虚了,往后谁家的姑娘敢进这火坑?调理得再好,那也不复从前了。
要知道,男人不能生,那受指指点点的还是女人哪,嫁过去岂不是亏大发了?
齐思桓恨不得把江清婉嘴缝上!
你才肾虚,小爷我龙精虎猛,活蹦乱跳的!这个四处造谣的贼丫头,
齐思桓手都要抖成鸡爪了,有气无力地说:“臭丫头,你给我等着,不把你……”
“不把我赶出京城,你就不是威风赫赫的齐世子!”江清婉脱口而出,这段话是她的梦魇,挥之不去。
齐思桓被抢断了话,急得胸口直喘。下人寻了个担架,让他躺着,其他人抬起腿就往外走。齐思桓的眼睛,却一直死死的盯着江清婉。
江清婉的笑容越发的冷,“那就期待齐世子的本事了,小女子恭候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