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胡说些什么?朕怎么会害景玉呢?”
皇上祭天回来,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就开始大发雷霆。
皇后满脸堆笑的安抚说:“景玉年幼时声名远扬,遭人嫉妒,如今他已恢复,皇上又得助力,肯定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小人,刻意说这种话挑拨。”
皇后的安抚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皇上依旧一脸不悦。
他生气的是,为什么这么快,就有人怀疑到了他的头上。
这才过去几个时辰而已。
“皇后,朕要不要去看看景玉?”皇上犹豫。
皇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委婉说道:“皇上要是想去,能不能让臣妾陪着一起,臣妾也很担心景玉的身体。”
“那就去看看吧。”皇上做出决定,为了打破谣言。
宸王府要是只有盛景玉一个人,皇上犯不着纠结犹豫。
可是还有一个苏文鸢在,皇上不太想面对苏文鸢。
但为了表现自己对盛景玉有多好,不得不去一趟。
苏文鸢知道这事,直接让人把昨夜捡回来的死士尸体,摆在了院子里,还贴心的给皇上留了一条小路。
皇上皇后刚进来,看到的就是这相当震撼的一幕。
好在二人见多识广,没有被吓得落荒而逃,除了开始的一声惊呼,再没做出其他失态行为。
苏文鸢在尸体的尽头躬身行礼,还未等开口说话,就听程嬷嬷怒喝道:“皇上皇后来此,宸王妃怎可如此怠慢?”
这一地的尸体,差点没把皇后吓死,程嬷嬷忍不住出声质问。
“啊?”苏文鸢茫然抬头,不解的上前问说:“哪里怠慢了?”
程嬷嬷指着地上的尸体,刚想发作,就听苏文鸢恍然道:“对对对,的确是我大意,快来人,把身受重伤起不来床的王爷抬出来,迎接父皇母后。”
这一嗓子喊得,声音都要传出府外了,皇上慌忙回头,生怕被其他人听到。
他是来探病关怀的,真让盛景玉出来接驾,骂他的人可就更多了。
府里侍卫动作极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院子里,直奔府中后院。
皇上怕自己拦得慢,他们再真把盛景玉抬出来,赶紧制止说:“不用不用!任何人不得打扰景玉休息,耽误了景玉养伤,朕一定会治罪于他!”
苏文鸢激动的感谢说:“多谢父皇体谅,还是父皇心疼王爷,不像一些刁奴,习惯了来宸王府撒泼,也不看看地方,也不分个时候!”
说后面这段话时,苏文鸢的视线就没从程嬷嬷身上离开过,显然是要问罪。
程嬷嬷噗通一声跪下,语无伦次的解释说:“奴婢不是在责怪王爷,只是满地尸体惊扰圣驾,娘娘也被吓到了,奴婢这才说错了话。”
苏文鸢轻声问说:“很吓人吗?不过是一些尸体,你还没看到这些人活着的时候,手持利刃,对我和王爷紧追不舍。”
皇上重新看过这些尸体,这就是万国公府出来的死士吗?
他的人,也是被这群死士杀害的。
重点这么多人,都没能杀了盛景玉和苏文鸢,他们两个命是有多大?
苏文鸢继续说:“尸体摆在这,是因为还没查清楚,儿臣以为父皇关心王爷之余,也会想着探查凶手,这才没有收起来,不料是我想多了。”
说完也不给皇上解释的机会,直接让人把尸体收起来。
皇上又一次见识到了宸王府侍卫的速度,不过是几个呼吸间,人就都没了。
这还只是盛景玉自己的人,还没让他看到先皇留给盛景玉,隶属于安川国皇帝的那部分暗卫。
苏文鸢以皇上压根没想调查凶手为由,撤走了尸体,弄得皇上百口莫辩。
皇上只能把火气撒在程嬷嬷身上,都是她多嘴!
“宸王重伤,你不关心宸王身体,还在这训斥王妃,如此嚣张,来人……”
皇后求情说:“皇上,刚祭祖回来,今日还要斋戒,不能见血啊,程嬷嬷也是无心之失。”
皇上看向苏文鸢,询问她的意见,苏文鸢不说话,没有一点要放过程嬷嬷的意思。
这个老嬷嬷,她想动很久了,一直没机会。
苏文鸢不给皇上台阶,皇后又一直恳求,皇上选了个折中的方案,留她一命,再打一顿罚去做苦役。
皇后觉得处罚太重,毕竟是她身边的嬷嬷,跟了她很多年,就这样被罚去做苦役,半条命都得折腾没。
苏文鸢先她一步,感谢皇上为盛景玉做主。
能有一个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不错了。
程嬷嬷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而已,若非是在这个特殊时期,这句话不可能有如此大的效果。
苏文鸢把二人请进前厅,刚坐稳,茶都还没上,苏文鸢就一脸期待的问说:“父皇已经把事情查清楚了吗?万国公承认了吗?”
皇上尴尬的看着她说:“还没有,此事需要些时间,你不要心急。”
苏文鸢失望的低下头,淡淡说道:“不急,只要能有结果,别让人跑了就行,除夕夜刺杀王爷,还派了近百名死士,真是好大的手笔。”
万国公为杀他们两个,真是下了血本。
皇后因为程嬷嬷的事不满,非要插嘴问上一句:“景玉是得罪人了吗?不然怎么会遇到刺杀?还安排了这么多人。”
事情还没调查清楚,皇后不能直接把万国公当成凶手,只能含糊带过,她的重点是把被刺杀的责任,甩到盛景玉身上,怪他得罪人。
苏文鸢直勾勾的看着皇后,讥讽道:“怎么还怪上王爷了?”
照皇后的意思,在找凶手之前,盛景玉还得先反思一番。
“王妃误会了。”皇后解释:“万国公和景玉并无矛盾,突然派近百名死士刺杀,说不过去啊,若凶手不是他,想要找到真凶,必然要问问是谁和景玉有如此大的仇怨。”
皇后又是一副,全然为了盛景玉好的模样,被苏文鸢质问后,变得有些局促,给人一种苏文鸢不知好歹的感觉。
皇上并未深思,见皇后不安,便从中说和道:“皇后说得并非全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