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合万没想到,苏林儿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二人有固定的暗号,可以确定来得人是不是对方。
打完招呼,盛元合迫不及待的问说:“怎么样,放出来没有?”
“已经放出来了,用不了两日,她就能过来看你,也能开始为你求情谋划。”苏林儿漠然回答。
盛元合听出她情绪不对,又问:“这事不是你先提出来的吗?可以让皇后少折腾你,怎么听起来一点都不高兴?”
苏林儿叹气说:“今晚的事很顺利,我们的小动作无人在意,皇后也没查。”
“好事啊,皇后忙什么呢?”盛元合直接猜出皇后遇到更重要的事了。
苏林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盛元合感叹说:“今晚这个时机,选得真好。”
要是没有盛景玉出来吸引注意力,这事皇后说不定要查到什么时候。
苏林儿皱眉问说:“宸王能看到,你就不惊讶。”
“我和你说过,你不信,我也和他们说过,他们也不信,我都已经惊讶过了。”盛元合很无奈。
当初都说他疯了,现在还要问他为什么不惊讶。
“八皇子慌了,也怕了,问你有什么主意。”苏林儿换了个方式转述。
她这个态度,会让盛元合觉得,她还是更愿意相信他。
不过现在盛元合也没什么好办法。
“按兵不动,还没轮到他着急呢,他应该沉稳坦然些,不能让人知道他怕,装也得装得像样点,必要时候,表现得开心点,恭喜宸王恢复。”
盛元合说得半真半假,装是一定要的,完全按兵不动,不太行。
不过这就没必要深说了,说一半就够忽悠盛子溪了。
事实正如盛元合猜测的那样,他的这个提议,盛子溪果真听进去了,也完全相信……
宸王府。
苏文鸢坐在床边,委屈巴巴的看着盛景玉,他们二人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保住了性命。
可是还有很多人,为救他们而死。
她什么都没说,盛景玉却也知道她在想什么,说不出安慰的话,只能转移话题说:“叶衫说你今晚很厉害,直接绑了盛子溪。”
苏文鸢瘪嘴说道:“没你厉害,大过年的,花凌都要把你包成粽子了,他是不是饿了啊?”
盛景玉说:“也可能是馋了,把我包得这么严实,我伤得没那么重。”
旁边花凌抬头说道:“你们俩能不能等我走了再胡说?他这身上都是口子,我倒是想少包一点……”
他还没说完,苏文鸢就哭上了,盛景玉的情况实在是惨。
没有一处是白包的,都有伤口。
盛景玉瞪了花凌一眼,就他会说,显得他有嘴。
花凌自讨没趣,翻了个白眼,看盛景玉这状态,躺不了多久就能好。
盛景玉对苏文鸢笑笑说:“伤口虽然多,但是不深,我这不还好好的,稍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苏文鸢满眼心疼的问说:“这得养多久啊,我光是看着都觉得疼,真疼!”
“没那么疼。”盛景玉笑着安慰。
“胡说!”苏文鸢哽咽道:“我都感觉到疼了。”
花凌很无语,瞧着她渗血的胳膊说:“你觉得疼是应该的,自己看看。”
她的伤口,只是让叶衫简单处理了一下。
后来一阵忙活,就忘了这茬。
和盛子溪还有万国公对峙的时候,苏文鸢心中紧张,生怕她没办法阻拦这俩人,当时也没觉得疼。
经过花凌的提醒,她偏头一看,伤口出血有一段时间了,怪不得感觉如此真实。
“你告诉我干嘛啊?你说完更疼了!”苏文鸢哀嚎一声,止不住的放声痛哭,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完全控制不住。
花凌没好气的说:“我不说它是能自己好吗?给你换药!”
伴随着苏文鸢的鬼哭狼嚎,天终于亮了。
今天百官不用上朝,早起后听说盛景玉的眼睛好了,恨不得直接飞奔到宸王府,亲自验证。
就连朝中的那几个老古板,都跑来了。
人都堆在宸王府门口,马车也一个接一个,都已经排到街拐角了,可苏文鸢一个人都没放进来。
盛景玉需要休息,伤得太重,没办法见客。
她伤得倒是不重,但忙活了一晚上,也累了,没功夫和他们闲扯。
安排了人在门口回话,问眼睛就说已经好了,人也并无大碍,但其他事一概不知。
宸王府外的热闹景象,一直维持到中午,该来的都来过了,问出了想要的答案,也没必要非得见盛景玉。
苏文鸢简单睡了一觉,醒来时,盛景玉还睡着。
他用了药,药里有安神功效,花凌想让他多休息一会。
其他事都交给了苏文鸢,苏文鸢早上派人入宫,和皇上说明昨晚发生的事。
虽然皇上已经知道了,但她总要以当事人的角度,再说一遍细节,同时请求皇上彻查。
那位万国公府的护卫,也审问出来了,他知道的内容有限,只知道万国公府有死士,并且死士的任务,是刺杀盛景玉。
这个消息,也已经告知皇上,皇上听到后吓了一跳,怪不得昨夜万国公心虚成那样。
皇上即刻派人,包围了万国公府,禁止所有人进出。
说要等彻底查清楚后,再做决定。
盛景玉到底是真瞎还是装瞎,也在众人心里留下了一个疑问。
真的还好,要是装的,那又为什么呢?
他要是没瞎,皇上就会把他立为太子,顺风顺水的走到今天,何必装瞎,把太子的位置让给盛元合?
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一个可能,皇上压根就没打算立他为太子。
紧接着,当年皇上换了一批又一批太医的事,也逐渐被人想了起来。
一开始不过是风寒,后来怎么就弄到了眼盲的地步。
新请来的太医,也不知道可不可信,皇上就直接塞进了宸王府,现在想想,这件事也很可疑。
结合后面盛景玉脾气暴躁,接连杀了几个太医的事一起看,盛景玉一直都在防备宫里来的太医。
这些越来越合理的猜疑,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