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机甲,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草地上。
远处的天空传来一阵尖利的声音,轰……
重炮洗地的声音不绝于耳,大地在剧烈的颤抖,残存的房屋摇摇晃晃,掉落的砖石劈啪作响。
约摸过了一刻钟,炮击声终于结束了,周围除了飞扬的尘土,又恢复了宁静。
一阵狗吠声由远及近,追兵比想象中来得还要快,我爬起身来,在一间平房的房顶上架起了枪。
战斗吧,既然无法逃脱,那就死战到底!
零乱的脚步声逐渐逼近,轰~绊发雷被引爆了,狗的哀鸣声,敌人的惨叫声翁然响起,尖锐的哭嚎声直冲云霄。
有个受伤的军人绝对是男高音,即便我在几百米外也被震得头昏脑胀,其杀伤力不比手雷低多少。
“真的是见了鬼了。”
我低声咒骂了一句。
再次扶好手中的狙击枪,透过瞄准镜死死的盯着大楼后门的出口。
但凡有人冒头就会给他送去面见死神的礼物。
一颗8.8毫米规格的狙击弹头。
我趴在房顶静静的等待着,任凭火辣辣的太阳烘烤着全身,匆忙捡来的纸片盖在脖子上,不稍一会儿我就感觉身上的衣服像滚烫的烙铁,灼烧着我的皮肤。
稍稍翻转了身子,我将两瓶矿泉水拧开,喷洒在衣服上,顿时冰爽的感觉席卷而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斜着身子干掉了半瓶水,我继续观察着后门,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阳光逐渐变得毒辣。
墨绿色的狙击枪在阳光下开始变得滚烫,又一声轰鸣响了起来。
第二枚手雷爆炸了,而先前的男高音却悄无声息,是炸死了还是被送去治疗了?
这一次仅有三两段哀嚎声传来,连狗叫声都没有了。
敌人的猎狗都被炸死了?
我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约摸过去了半刻钟,大楼后门仍然没有人出来,我悄悄的从房顶滑下来,放好热乎乎的狙击枪,抽出小手枪摸了过去。
各种战术动作,翻滚躲避,急冲卧倒,短短几百米路我硬是走了半个小时,然而大楼里面除了偶尔传来一声呜咽声,静悄悄的。
终于赶到了后门处,身上没有小镜子,无法靠反光观察里面的情况,我只能快速的探头望了一眼立马缩回脑袋。
一地的残肢断臂,红色的血液肆意流淌,一个伤兵正靠在墙边咬牙低嚎,两只猎狗半截身子横陈在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将装备放在地上,就拿着小手枪和两个弹匣,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佝偻着腰慢慢的向里面摸了过去。
距离后门十米左右的地上有一个小房间,紧闭的房门上溅满了碎肉,骨头茬子和血液将门染成了红白相间的颜色,两个枪械零件突尤的立在木门上。
我屏住呼吸仔细听了片刻,除了伤兵的哀嚎并无呼吸声传来,看样子就他一条漏网之鱼。
尽管厚底军靴被我用棉布包过,在幽静的大楼内仍然不可避免的发出声音,时不时的踩到碎肉和零件碎片,还有粘稠的血液。
扭曲变形的枪支零件和人体组织混杂在一起,踩在上面感觉十分的不舒服,而伤兵似乎看到了他接下来的命运,呼吸声变得粗重了起来。
我缓步来到伤兵的跟前,一枪结果了他,亳不拖泥带水。
看着他身上的迷彩服,一个金黄色打底的国徽印入眼底~黄河帝国陆军~六个字有序的排列其上。
他的脖子被破片咬掉了一大块肉,血液染红了身上的衣服,圆睁的双目似乎有着太多的不甘。
“我们是敌人,我无法拯救你”,我呢喃着说道,声音细不可闻。
回头又摸向原先休息过的小楼,满地的残肢似乎在诉说当时发生了什么,手雷的威力超乎想象。
追兵可能己经全军覆没,或者别处的战场抽不开人手,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发现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