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理直气壮。
也是,那些外包的兼职员工他们的薪水几乎是一天结算一次,对于那些听话的,手脚速度快做事情认真的,童伟在给了薪水以后还不忘记给部分奖励。
这也是人们为什么都喜欢到这里兼职的主要原因,童伟提醒,“格局!你啊,需要提升一下格局,不要总是工资工资的挂在嘴上,下个月啊,小蒋你也升职加薪,我给你涨一倍,怎么样?”
那财务部门的经理人听到这里,顿时和老板统一战线。
到天黑之前,童伟联系了凌朔野,以一模一样的手段从他这里诓骗到了十万元,同样将红本抵给了他,从厂子出来,黎梦看着产权证,“你说,这玩意儿可能做假吗?”
说真的,手头的红本和相关单位发下来的毫无二致,黎梦压根就不可能看出来问题,反而是凌朔野,他说:“这个可能做假的,但收据毕竟是白纸黑字,这个咱们收好就是了。”
“罢了,”黎梦点点头不去深究,但还是准备到胜利那边去看看,两人驱车到胜利养殖场,出了一个看大门的老大爷,里头什么人都没有,显然大家的离开是匆忙的,自打破产以后这里就空了下来,池子里漂浮着不明物体,那些不明物体混合了鱼类的尸体发酵出一种让人恶心的臭味。
一股风吹来,老头儿急忙关闭了窗户,“你们也是来看养殖场的?”
那老人家朝黎梦瞅了瞅,忽的拍一下脑袋,“哎呀,我认识你,你是黎梦,你你你你,你是凌朔野。”
凌朔野低调的点点头,“您带路,我们就到里头去看看。”
“臭烘烘的,我不去,你们情愿去,自己去好了,不管怎么说,以后要是你们重新买了厂子,到底还请你们聘请我来看大门,我看大门可在行了。”
凌朔野点点头。
两人进入养殖区,池子里头生了绿苔,岸边堆积了不少鱼类的尸体,这些尸体已经成了可恶的木乃伊,人没靠近是看不出什么的,人靠近,一群绿头苍蝇嗡嗡嗡的飞来飞去,带来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黎梦想不到这群家伙将养殖场糟蹋成了这模样,她提口气朝当初自己和小月住的屋子而去,那房子里头更是惨不忍睹,黎梦急忙退出来。
凌朔野担心她受不了这个打击,说:“咱们出去吧,下个月我找人来收拾收拾,保证都好好的。”
“也好。”
黎梦急急忙忙从里头退出来。
可真是噩梦啊。
以至于出来许久了,她还是木木樗樗站在岸边看着远处,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凌朔野将座椅调整一下,黎梦这才坐下来。
“胜利合体,咱们以后就真正可以做大做强了,至于这里的一切,我会找人来处理。”
“我知道,但我总感觉事情不对劲。”实际上黎梦产生了一种不怎么好的第六感,这种直觉奇怪极了。
然而不清楚这直觉会带来什么厄运,倒是凌朔野,坐在驾驶室的他一笑,亲了一下黎梦的嘴唇,“好了,你啊,就是胡思乱想的多。”
到家,有雷阵雨,院子里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小月自打嫁给王胖子以后回来的次数就少了,每天也还依旧在厂子里做事情,但两人见面的时间少了不少,夏然看黎梦在发呆知道她是想小月了,这才说:“小月姐也说想你,等忙过了这一阵,咱们好好在一起吃顿饭。”
“好,一定要好好聚一聚,对了,”黎梦扫一眼夏然,“最近你和他到底……”
这事夏然是不喜欢提的,“早一刀两断了,”她不是不去谈恋爱,而是对男人失望了,转而想一想,要是能和蓝屏一样未必就不是好事。
黎梦终于也明白人各有志四个字是有道理的,她不去胁迫夏然做任何改变,因为暗示愚蠢的。
“也是,多赚钱,多多赚钱。”
两人都笑了。
这个雷雨夜,警察已经埋伏在了红旗制药厂外面,傅征躲在一片茂盛的灌木丛内,他看到七楼的灯光熄灭了,转而看到从办公楼内走出一个穿了雨衣的男人,根据掌握的资料可以推断,这个时间点才下班的一定是童伟了。
一米六七的个头,微微佝偻的后背,慢吞吞的姿态,高低肩,这不是童伟是谁呢,傅征急忙将对讲机拿出来,“目标出现,大家全力以赴。”
“目标靠近,抓捕。”
这群埋伏在外面许久的人一哄而上,轻易就将男人控制住了,男人大声疾呼,声音都沙哑了,在雷阵雨里听来很分明,傅征冷笑,擒住了他一口气将童伟拉到了屋檐下,这才厉声问:“你知道为什么抓你?”
“我不知道,”男人声音很尖锐,他快速的将雨衣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完全有别于童伟的脸,男人说:“我是上个礼拜才应聘到这里的,你们做什么?你们是便衣警察啊。”
傅征一愣神,恍惚明白了什么,撒开手问:“他呢?”
“谁?”
“童伟啊,你们童厂长。”真奇了怪了,今天他们秘密的埋伏在这里,注意写字楼内的一举一动,满以为十拿九稳,哪里知道擒的居然是局外人。
这李代桃僵的计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岂不是让童伟给当猴子玩儿了,傅征吃惊的看着对面那陌生的面庞。
男人也迷惑,“我哪里知道啊,但刚刚我还看到童厂长了,他在走廊抽烟,一边抽烟一边看下面。”
这群警察风驰电掣一般进入办公楼去搜查,这办公楼有七层,每一层有至少三十个小套间,两个杂物间,电梯间以及男女厕所,搜查快速进行,但半小时也过去了,两队人碰头这才得知都没找到童伟。
而此刻的童伟早已经坐上了开往澳门的列车,下一站是澳门,签证是几个月之前就弄好的,一旦进入澳门,联系好的蛇头会顺利带自己偷渡到大洋彼岸去,那以后就是神仙都拿他没办法了。
在这列车上,他是很安全的。
大家着急犹如热锅上蚂蚁,傅征一把将那人抓了上来,质问:“你撒谎!这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