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祥忽然有一个想法:不喊她,看她会不会停下。他就站在前面一动不动,并且默不作声。
“扑通”……看来香姑真的是只管底头拉车,不管抬头看路,她不偏不倚的扑在曾祥身上,因为太猛,竟然碰的曾祥往后退了两步!
“哎哟!”、“哎唷”,两声几乎同时响起,为了不让两个人同时倒地,两个人条件反射的互相抱住对方,又退一步才停下。
“熊孩子,停下来也不说一声……”这次她不敢大声了,因为她还在曾祥的怀里,于是悄声说:“好了,没事了,松手吧?”
对于曾祥,刘拓只有一句话:刮目相看!他真的想不到,曾祥在说起香姑的时候,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神采飞扬,精神百倍,而且说出来的话竟然这么有条理!
经了露水的衣服都已贴在身上,象被吸住一样。曾祥好似没听见香姑的话,仍然紧紧抱着香姑柔软的身体,象丢了魂似的说:“香姑,你的身上真热乎,让我抱你暖和暖和………”
人的自我保护真的很奇怪,比如说冷热,本来是相对的两个方面,也可以说是两个对立面,比如今天,两个人的身体应该是发凉,但两个人如此相偎,反而觉得在抱着炉火。
奇妙的人体机能在不断挥发,不知为什么,香姑竟然默认了曾祥的举动。或许是曾祥的依偎让她体会到从来没有的感觉。
曾祥一阵阵的眩晕,他神志痴迷,喃喃自语道:“香姑…香姑…我老是想,抱着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现在我体会到了,你是我生命的全部,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感觉了…”
香姑就象喝醉了酒,摇晃不定,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曾祥就说:“香姑,天还早,把袋子铺了地下我们歇会儿吧?!”说着早已腾出一只手来,大捆的袋子就散落开来,铺严了大片桑地。
香姑或者真的想拒绝,但也失去了理智,竟然说不出话来,不由自主的随曾祥坐在洁白的鱼鳞袋上。
就这样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温暖着对方;可随着时间的转移,只是就这么拥抱着,曾祥觉得已经满足不了内心的渴望。他们的距离只有愿意不愿意的距离,于是曾祥就来了个恶人先告状,两片嘴唇强势的堵住了香姑的嘴。
香姑好似有些惧怕,就把嘴唇两边晃动,妄想躲开曾祥的嘴,可曾祥年青气盛,不容香姑躲避,她的反应更加激起曾祥的激情,让香姑无处躲藏。香姑是第一次享受男孩子的甜吻,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又过了几分钟,曾祥低低的说:“香姑,你累了吧?咱们躺着舒服点,来吧…”这时的香姑似体力尽失,如大病一般,又觉得已经五迷六道,不知如何是好。
地下比较平整,因为桑树的行距也算大,足有一米多,两个人躺在地下很容易;和别处不同,他们甚至能在里面随意翻滚。曾祥和香姑就像疯了,让袋子下滚翻的地面都服服帖帖,变得平整。
曾祥的手温柔而热烈,但又略显笨拙;香姑的身子已经不能自由支配,完全听从曾祥的指挥。曾祥的手越来越不听话,香姑更加控制不住,两只手紧紧抱住曾祥,拼命咬紧牙关。
似乎很正常,一切早已预演,曾祥要和香姑的水乳交融的时候,香姑也终于说出话来:“曾祥,我喜欢你,但我是你的姑姑啊…”声音像要哭,但更多的却是突破的战栗。
曾祥沉不住气了,对香姑说:“姑不姑的已经不重要,我顾不了许多,我要你做我的老婆。”
姑侄之间有了这层关系,就侄子不是侄子姑不是姑了,这叫什么?乱套?爱的激情过后便是悔恨,香姑半天说不出话来,曾祥也懊悔不已,忐忑不安的对视着香姑,终于说出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香姑…怪我太冲动了…”曾祥低头认罪,听凭香姑发落,而香姑也象犯了罪,又是气愤又是后悔。
“滚!”看到曾祥拿着口酥来讨好她,香姑更是怒火中烧,恶狠狠的骂一句,仿佛要把曾祥生吞活剥:“离我远远的,别靠近我!”最后愤然而去~她要远离曾祥,远远离开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曾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说良心话,他也没想到事情竟发展成这个样子,他反复在想:我和香姑难道只是为了欲望而苟合?曾祥做梦都不会想过,他会对香姑动了邪念!
香姑和曾祥也是同龄人,他们早已一起在蚕场工作了三年,也就是说从十七岁开始,朝夕相处,姑侄二人可谓是亲密无间。在场里,两个人一起上班下班,同打虎来同吃肉,满可以用“形影不离”来比喻他们的关系。
蚕场工人来自四面八方,曾有人和他们开玩笑:“曾祥,你和香姑这么好,干脆就成两口子算了!”香姑就破口大骂:“什么玩意儿?你爸和你姑奶奶结的婚吗?!”
当然,曾祥听的还是美滋滋的,香姑漂亮能干,能找到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曾祥恐怕会美到不知南北东西,只可惜,香姑是曾祥的姑姑,姑侄相恋会被族人所不齿!
“香姑,别人又在说要我们结成一对了,揍他!”曾祥虽然是红心萝卜~心里美,但他也知道世道人伦,于是就用这句话吃香姑的豆腐。
“滚你个头,你有病吗?”香姑逮住曾祥揪住耳朵说:“我们是一家子,这样说不让别人笑话死了?”当然,香姑是揪不疼曾祥的,她又怎么能舍得?
其实香姑听到别人说心里也应该是很高兴,只不过她总是藏在心里,说也只和曾祥说:“曾祥,说句玩笑话,原来的姑舅亲是亲上加亲,但几百年的一家子,我们村到现在都没有结亲的,这叫什么事呀?!”
“对对对!太不合理了,现在的科学论断都说三代近亲才不能结婚,象我们的关系,都不知道是哪朝代扯上的一家子,早就能结婚了!”曾祥对香姑的话非常赞同,并且延伸开来。
每当此时,香姑就闷声不响,低垂着头不说话。曾祥长吁短叹,说:“香姑呀,要不是这族规这么严,你会不会嫁给我?”两个人已经无话不谈,曾祥也是在开玩笑。
“滚…熊孩子,怎么净不说人话?再说这样的话我就不理你了。”香姑故意沉下脸来,气呼呼的样子,曾祥就只好笑笑说:“香姑,我们哪有这样的福气?说说当了吧!还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