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埃菲尔铁塔才有着独特的魅力,就像这杯日月同辉一样,冰与火,苦与甜…………”
“还有象征着昼与夜的白与黑吗”?
埃里克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开口说道,看着对面的布莱德利一丝不苟的将放在一边放礼帽戴好,然后整理了一下挡在面前带着像是星辰一样亮片的黑纱,嘴角掀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站起身子朝外面走去。
并没有什么俗套的告别,这个有着一个十分男性化名字的布莱德利,就像她特别的样子一样,一些可能在别人看来十分古怪的举动,在她身上却显得那么自然。
站在门口的背影随着侍者帮她推开那扇发出酸涩响声的玻璃门,布莱德利好像这才想到了自己是和埃里克一起来的,并没有回头伸手摆了摆发出一声有些嘶哑的声音。
“记得你欠我一杯日月同辉…………”
“嘿,你不是没有让别人请客的习惯吗”?
埃里克打断了布莱德利的话声,这个看起来故弄玄虚的女人就这么站在这家咖啡店的门口,丝毫没有顾忌其中别的客人,就这么开始和她聊了起来。
伸手弹了一下面前不锈钢的咖啡杯,不过却没有发出想象中和之前布莱德利那样清脆的响声,埃里克听着像是挑逗的声音从布莱德利身上传来,“我是说别人,或许很快你就不是别人了呢”?
虽然是疑问句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接着不再停留随着大门那串挂在把手上的风铃发出一声脆响,从侍者松开的手中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埃里克嘴角的笑容也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不见。
兜中的手机像是知道了布莱德利的离开,发出了悦耳的铃声,埃里克看着亮起的屏幕上那一串熟悉的数字,手指划过绿色的接通键,开口说道,“西塞罗,有什么事吗”?
“当然,一个惊人的发现,同样,呃觉得你现在的魅力实在是太惊人了,开始有了我当年的风范,不过我只会钟情阿芙罗拉一人,而你,时刻要记住,你结婚了,而且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艾达和爱丽丝正在家里等着你,而不是让你在这座所谓的浪漫之都胡作非为”。
西塞罗调侃的话声从话筒中传来,接着随着一阵大笑,埃里克愣了愣,随口嗯了一声挂断电话,莫名的看了一眼这间奇怪的咖啡店,可比当初克劳德那个永远没有顾客的店实在是要好上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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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DamantinH?telSp酒店顶楼的套房中,埃里克手里端着一杯温水,看了一眼面前茶几上那一杯手磨咖啡,虽然里面按照自己的习惯已经加了三块方糖,可是在喝过那杯日月同辉之后,对于这种虽然口感上乘,价格也不算低廉的咖啡却再也没有了半点兴趣。
手指点了点茶几,埃里克看着克劳德黑色骷髅面具下那双虚眯起来的双眸,以及旁边西塞罗揶揄的眼神,甚至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阿芙罗拉,以及关系并算不上和谐的薇薇安,俏脸上带着古怪的表情,正莫名亲的盯着他,不由得狠狠竖起了中指。
“有什么要说的吗?你们既然监视我,那肯定听见了我说的话,没有半点调情,而且我很有自知之明,如果是西塞罗坐在那里,主动有女人搭讪,那一定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我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
埃里克说着,从兜中摸出一张揉的皱巴巴的pos机刷卡小票丢在茶几上,开口笑道,“三千两百欧元,可以给爱丽丝买很多她喜欢的玩具,你们不会让我自己出这笔钱吧”。
“你可以把那两杯咖啡,哦,对了,叫什么名字来着…………”
克劳德装出一副记不清的模样,皱起眉头看向了身旁的西塞罗,果然这两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狼狈为奸的家伙,竟然开口调侃道,“日月同辉,黑与白,苦与甜,昼与夜,嘿,还真是奇怪,最后你竟然没有说男与女,这不显得更和谐了吗”?
西塞罗笑嘻嘻的看着埃里克,说着,耸了耸肩,脸上带着无辜的表情,“看着你当时那副陶醉的模样,我实在无法想象到底什么咖啡才能让你出现那种失魂落魄的模样,而且现在看样子,你已经对面前的那杯价格高昂的蓝山咖啡失去了所有兴趣。
如果你把那两杯咖啡打包回来,我倒是不介意帮你付那三千两百欧元”。
“哦,见鬼,以后这种事情你们还是让西塞罗这个家伙去吧,英俊多金,他才是所有女人的终极幻想对象,而我还得找一些蹩脚的理由。
那间咖啡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就像里面出售的咖啡一样,那种味道实在是太奇怪了,其实倒不是说多好喝,就是那种截然相反的味道,让人记忆犹深,就像在你口腔里丢了一枚核弹,在轰然引爆的那一刻,蓬发而出炽热的温度又瞬间被一股深入灵魂的寒冷的液氮将其包裹住。
那股混合了炽热和寒冷截然不同的物种,像股洪流一样顺着你的嗓子然后肆无忌惮的冲入身体之中,反倒让你忽略它本身的那股味道,一般的咖啡店绝对做不出这种玩意。
这更像是一个诺贝尔化学奖的得主,调配的一杯古怪的化学药剂一样,根本不像是咖啡,一般的咖啡店绝对做不出这种东西”。
“同样,一般的咖啡店,也绝对不敢用那种糟糕的服务,在同样糟糕的环境中,更像是威胁一样,收取三千两百欧元的费用,虽然哪里算是整个欧洲消费最高的地区之一,可以三千两百欧元,足以让你去香榭丽舍大姐,为你身边的女伴在爱马仕里买一个可以让她激动许久的包,而不是带她喝一杯没有任何意义的咖啡”。西塞罗耸了耸肩膀,对于那家他在埃里克西装上那枚纽扣摄像机拍摄的画面中,看的一清二楚,又是一个装模作样的家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