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攥着这枚看起来俗套的有些过分的请柬,就像是请了一家三流的婚庆公司,随便从仓库中找出一叠可能滞销了许久的请柬,然后更像是销售的司仪,用夸张的语气,像对待傻子一样,推销着这些恐怕在九十年代很流行的玩意。
他实在无法想象,为什么克劳德那个家伙会选择这种方式来通知可能算是对于自己来说,算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这显得有些敷衍的过分,而且一直很注意形象像是富家千金一般的薇薇安,竟然同意了这种对她来说比乡下人还要俗套的方式。
听着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埃里克无奈的晃了晃手中的请柬,看着艾达疑惑的眼神,开口轻笑道,“看看这个,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
“克劳德的结婚请柬吗”?
挑了挑那道显得很英气的眉毛,抱着爱丽丝从楼梯上下来,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抿了一口,对于埃里克神秘兮兮的动作,看起来并不是十分感冒,有些不以为意的开口说道。
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原本还以为在家待的可能快要发疯的艾达,会对突然出现的这个请柬有些兴趣,原本他还想玩一个猜猜看的游戏,可是随着那直击靶心的回答,将他想好的所有东西,全部憋回了肚子中。
坐下沙发上也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伸手将那枚请柬随手丢在了茶几上,看似在逗弄着熟睡中的爱丽丝,实则埃里克正不时观察着艾达,看她是否和口中所说的那样,对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
不过很快俏脸上露出揶揄笑容的艾达,看着古怪的埃里克,忍不住笑了起来,开口说道,“亲爱的,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问一下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吗”?
“对,没错,不过相比起我开口询问,难道亲爱的你不应该直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我之前得知这条消息”。学着艾达的语气,埃里克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开口问道。
随着艾达从兜中掏出手机,看着亮起的屏幕上,在已读信息中第一条便是克劳德那个熟悉的号码,埃里克脸上露出一丝错愕,低声呢喃道,“抱歉,希望没有打扰你的休息,我和薇薇安?兰开斯特女士的婚礼,会在一月二十七日在伦敦郊外吉尔福德镇的木棉花庄园中进行,届时您和埃里克先生的祝福,对我来说弥足珍贵,希望你们抽空可以前来,当然,如果能带上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那位天使,漂亮的爱丽丝?沃森?德雷克小姐,那实在是感激不尽。
期待您和先生的到来,克劳德?利文斯顿?迪侬”。
手机上显示讯息的时间,明显是在刚刚自己拿到快递的时候,埃里克从兜中摸出手机,看着屏幕上并没有那个应该出现在上面可能是群发出去,只是稍微修改了一下的短信,心里涌出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这个家伙难道不应该是给自己发这个消息通知一声吗?反而给对于他来说并不算熟悉的艾达,拿起请柬看着上面简单的句子,只是单纯的写了日期和时间。
很快,手机传来急促的铃声,随着振动开始在茶几上有规律的旋转了起来,看着上面西塞罗的名字,埃里克拍了拍额头,接通了电话。
“喂,克劳德疯了吗?他竟然真的要和薇薇安那个和美杜莎一样的女人结婚,哦,我明白了,恐怕他现在那个样子,没有人会愿意和他躺在一张床上,那实在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拜托,西塞罗如此评价一个人的缺陷,可不是一件好事,多看看他的优点好吗?至少他还算一个说话算数的人,在鲁卡哈利沙漠中说的那些话并不是信口开河而已”。埃里克听着听筒中传来如同机关枪一样的话声,连忙稍微将手机拿的稍远一些,皱着眉头说道。
确实如此肆无忌惮的攻击一个人的缺陷之处,尚且不论克劳德到底如何,在这个时候,给予一份祝福是应该的。
“呃,好吧,我只是很单纯的不喜欢他,更不喜欢那个女人罢了,你明白的,我没有什么恶意”。西塞罗愣了愣,开口解释道。
看着茶几上的请柬,埃里克咧开嘴笑了笑,“让我猜猜看,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刚刚收到的信息,还是一张大红色的请柬,而且我明白你有没有恶意这并不重要,得当事人明白这个才重要”。
“好吧,我们不要在为这个并不重要的问题争辩了,请柬,不不不,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我可没有收到那种玩意,一条信息而已,一月二十七日,一场伦敦吉尔福德镇木棉花庄园的婚礼。
不过这个日子还真是有趣,一月二十七日,对于我们来说算是一个幸运的日子,可是对于克劳德来说,恐怕那是他永远也不想想起的噩梦”。
“一月二十七日…………”
听着西塞罗的话声,埃里克呢喃自语了几声,然后双眸瞬间瞪圆,看着艾达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愕然,确实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日期,发生过最重要的事情,可能是文明古国希腊的独立,可是这和他们毫无关系,希腊那个神话的发源地,克劳德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而选那天当结婚日期。
“哦,上帝,克劳德疯了吗?一月二十七日,是喜马拉雅山脉发生雪崩的日子,我们侥幸从中脱险,而他则没有那么幸运,从那开始从一个伦敦最有名的英俊贵公子,无数人的偶像,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而且署名是克劳德?利文斯顿?迪侬,见鬼,这个家伙选择了这天当一个新的起点。
如果我想的没错,克劳德从约翰?迪侬的棺椁中拿到的那封信,背面肯定印着除了署名不同,内容并没有区别的文字,他想要一个新的起点,走出以前无数先辈并没有走过的道路,做到连约翰?迪侬都可以做到的事情”。
挂断了电话,看着艾达一直在用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自己,埃里克疑惑的开口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你的脸很干净,我觉得你的想法有些,嗯,想的有些多了,难道你不觉得吗?这只是一场婚礼而已,我觉得你有些过分解读了,从而没有发现一些显而易见的东西,我觉得如果奇怪的话,那只有一个奇怪的地方”,说着艾达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