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航道上滑行了数百米远后,稳稳的停了下来,正想趁着乘客收拾行李,早早出去的埃里克,被空姐拦了下来。
“抱歉,埃里克先生,我建议您还是换个方式离开机场”。
“呃,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埃里克疑惑的问了一声。
空姐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这才面前被重点交代的埃里克,并不像以往的明星等等,目光看向了艾达,“可能这位女士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外面现在围满了记者,当然,如果你有接受采访的想法,那也无妨”。
“哦,见鬼,虽然我有接受采访的想法,但绝不会是现在”。埃里克抱怨了一声跟在空姐身后,下了舷梯并没有乘坐大巴,反而坐上了一辆毫不起眼的观光车,一路往航站楼外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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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斯罗机场一家快餐店门口,埃里克看着一辆黑色的路虎汽车摇下的车窗,西塞罗伸出脑袋正向他摆着手。
钻入汽车的后排,看着里面坐着一位陌生的面孔,刚要出口的话,不由一顿,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
“埃里克先生,之前见到你的时候,可没想到你会这么拘谨”。温斯顿摘下墨镜,看着埃里克开口打趣道。
“你,你.........”,埃里克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但就是觉得自己一定见过,却实在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还是旁边的艾达,伸出手笑道,“看来温斯顿小姐那天被选为记者代表,确实是很有一套”。
“哦,过奖,不过在以前伦敦日报最出色的前线记者面前,我可不敢这么自信,唉,怎么样,考虑一下来我们这边如何,绝对不会有你以前那样如此愚蠢的上司,而且工作地点可以在伦敦”。
看着艾达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接着又开始犹豫起来,埃里克轻咳了一声,岔开了话题说道,“嗨,说说看,你来这里恐怕不是来旅行的吧”。
“你比我想象的要直接,我还以为要绕很大圈子,才能谈到这里.........”
“你想的没错,英格兰和美利坚完全不同,不过我只是有点累了而已”。埃里克手指点了点扶手,打断了温斯顿的话。
坐在副驾驶的乔尔转过头来,“抱歉,我只是以为她是游客而已,作为一个热心肠的老家伙,我怕她没有对这座充满魅力的城市做好准备”。
“我想对你做一次采访,一次关于亨利?艾弗瑞的宝藏,详详细细的专访,我想做一个专栏”。
温斯顿从背着的一个挎包中,拿出一个文件夹,打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提纲,自信的笑道,“我可能比你们当地的记者,更要关心这次事情的过程,而不是一味地揪住那些让人眼红的宝藏,怎么样,我需要这次专访,同样,你也需要一次真实的表述”。
“采访,今天可能你也看到了,有很多的记者想要采访我,我只是有点累,而且机场也并不是什么接受采访的好地方”。埃里克伸了个懒腰说道。
摇了摇头,温斯顿将文件夹放在埃里克面前,“我想可能没有人比我更重视这次的采访,而且,我会对这次采访做最真实的还原,不会因为别的,而费尽心机的去扣每一个单词,然后曲解你的意思,从而夸大事实,或许这样做对你我都有力,不过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尊重历史比较好”。
艾达脸上露出一丝愕然,看着打扮装束更像是之前自己那位有名的花瓶同事凯瑟琳,甚至五官还更精致一点,不过如今却和当初的自己一样,远道而来一本正经的和埃里克讨论着这些事情。
疾驰的汽车很快穿过繁华的街道,开进市政公园中,以往灰蒙蒙的天空,难得也露出了晴朗的天空。
公园中心的人工湖旁不远处,一栋建造建造在茂盛草皮上的黄褐色建筑外,原本贴在黑色铁门上两道刺眼的封条早已不知所踪。
而平日里冷清的别墅外,如今人声鼎沸,那些守在机场通道外的记者,早已重新堵在了这里,想要拿到第一手的报道。
乔尔轻轻踩下了刹车,不过这辆在伦敦街头随处可见的白色越野车,如今在这里却显得异常扎眼。
“看来今天我们没法谈这些了”。埃里克耸了耸肩,有些无奈说道。
温斯顿嘴角掀起一抹笑意,挑了挑那修剪的微微上扬的黛眉,“明白,不过我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当然,明天上午十点,你可以到这里来”。说着,埃里克看着蜂拥而来的记者,跳下了汽车。
踩在坚实的草皮上,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当时在法庭上那个代表正义、公平的木锤,敲响时宣判了沃森家族的崩塌,而当时这些往日里亲切的记者,像避瘟神一样,露出鄙夷的目光,盯着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的自己。
刺眼的闪光灯对准自己,随着不断摁动的快门,让他忍不住的眯起了眼睛,想到了阿尔法希姆当初的那一幕,伸出三根手指开口说道,“三个问题”。
嘈杂的空气骤然安静下来,众人看着这个还带着旅途之后疲惫的年轻人,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看着他们这些习惯被人奉承的无冕之王,不由的露出不岔之色,开口讥笑道,“埃里克先生,请问你将属于英格兰的骄傲,利威尔号为了金钱卖给阿布扎比财团,心中是怎样想的”。
埃里克盯着这个两腮微微凸起的记者,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觉得我能把那艘大船抗回来吗?是阿尔法希姆帮助了我,而且我并不觉得那是英格兰的骄傲,东印度公司的历史,我想你们恐怕都很清楚,难道你引以为荣吗”?
“埃里克先生,这次你以亨利?艾弗瑞的宝藏重新回归,难道是想和你的父亲一样,重操旧业吗”?
“重操旧业,如果可以给我带来四亿的财富,那为什么不呢”?
“看来你对重操旧业并不避讳,那么能对自己以后做个定位吗”?
埃里克愣了愣,忽然裂开嘴角大笑起来,刚刚下车的温斯顿瞪大了眼睛,听着耳边不可思议的话声,对明天的采访顿时来了兴趣。
“开始时,我很厌烦你们对于我父母的那个称呼,贼,不过,经历了这么多,我觉得称呼并不能决定什么,而且亨利?艾弗瑞本身也算是一个贼,现在恰恰相反,我对这个贬义词并不反感,thief,你们可以这样称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