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耒把目光转过来,看着墨辰道:“上次是你傍上了大人物,我棋差一招。不过,你那位大人物总有陨落的时候,你又能能耐到几时?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该归顺谁?”
墨辰垂眸:“在下既为仙子鉴中人,自然归顺于仙子鉴。”
时耒跟他谈的就不是这个,墨辰脑袋灵活,轻易敷衍过去。
时耒有些气急败坏,他怒道:“你听不懂我的话!”
仙子鉴前来坐镇的大能笑呵呵道:“时世子,既然墨辰为仙子鉴中人,自然跟仙子鉴的人立场一致,大家同为君帝效命,这不正对吗?”
时耒深吸一口气,又计上心头:“我不跟你们这些人呈口舌之快,墨辰,你敢替我来断因果吗?!”
墨辰丝毫不怵,对着队伍末尾一点头:“排队吧。”
这样的态度太拽了!严舒心里痛快,在时府里光看时耒耀武扬威,也真没办法出手对付,现在看他在墨辰手下吃瘪,心情顿时拨开云雾见月明了!
“放肆!你敢叫我排队!”时耒气急败坏道,“谁敢站在我前头?!”
“这个我不管,我们仙子鉴交代的,凡事要尊重次序规则,既然那么多人比你早到,你排在他们身后不对吗?”墨辰抬起头,看时耒一眼后,又低下头去整理玉简里存放的资料,“下一位!”
时耒气急败坏,一回头,下一位正站在他身后,唯唯诺诺,犹犹豫豫。
“怎么?还想站在本世子前面?”时耒两手叉腰,笑着看对方。
“不敢不敢,我就是想问问您,我是否有荣幸排在您身后?”
“哈哈,你倒是挺识时务嘛!不错,前途大有可为!”时耒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
“仙子鉴算是沦落喽!”
“慎言!”
“怎么,他们能忍得下这种事,还不能我说?”
严舒身边的人义愤填膺,最终还是被自己亲友扯走,严舒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时耒,恨得牙痒痒,非得赶紧解决这时家,不让他们再祸害人。
时耒一落座,两腿交叠翘到桌上,冲墨辰龇牙一笑:“来吧,我看看你的本事!”
墨辰的目光落在时耒伸过来的双脚上,他抬起头,看了眼天空中坐镇的长老,长老还在天空之上,冲墨辰轻轻摇了摇头。
“请坐正,听雷鼓前一言一行会被天道忠实纪录。”
时耒还没听说过这套理论,眯了眯眼睛,懒洋洋道:“你以为我是吓大的?”
“不信可问其他人。”
被墨辰这么一说,时耒将信将疑起来,他冲着身边的护卫们使了个眼色,护卫立刻抓了旁边的仙子鉴门人过来。
“他说得对吗?”
门人道:“是。”
时耒登时坐正,还要维持自己高高在上的自尊,扬起下巴道:“不早说!”
事实上没人敢在仙子鉴门人面前摆这么大谱,时耒还是第一个。
墨辰低头冷笑一声,默默念诵一段咒语,然后盯着时耒,冲听雷鼓重重一敲,听雷鼓发出一种沉闷的声响,和刚刚截然不同。
墨辰脸色一变。
“看来你不行啊?!”时耒嗤笑一声。
大能却直接降下,站在墨辰身边按住他,随后对时耒笑呵呵道:“您的未来注定波澜壮阔,生命的篇章才刚刚翻过去一页,还真不好去探听雷劫,如今时候未到,时候未到。”
严舒看着大能的样子,心中有些怀疑,她看向墨辰,墨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过拿着鼓槌的手正微微发抖。
其中必有蹊跷,可是严舒不是墨辰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不知道。
“他听出了时耒的未来。”突然,嘉盛从严舒身边现出身形。
有了刚刚的经验,严舒先看了看四周,对嘉盛道:“你不是把我拉入你的域中,刚已经让我破了回财了,这回别让我丢人好不好?”
嘉盛不悦道:“跟我就这么说话?”
严舒无奈扶额:“师祖,我祈求不要让我在大庭广众下丢人。”
嘉盛道:“放心,你丢人还不是我明乐派丢人?”
严舒眉头一扬,想说就明乐派还有人可丢吗?可理智及时遏制住了她的想法,她微微一扬眉,点点头转移话题道:“您怎么来了?难不成也是来看热闹?”
嘉盛道:“以为我没留意你的动静?你进了时府或许难打听些,但在仙都城内,你的一举一动逃不过我的眼睛。”
原来嘉盛是奔着自己而来,严舒心中一暖,被人关心的滋味永远能唤醒心中柔软。
“谢谢。”严舒低声道。
嘉盛看她一眼,没回这声谢,而是给她讲起了时耒的鼓响为何那么奇怪:“那样的响声在外人听来,像是敲坏了,其实不然,更为详细的消息那个后辈已经聊熟于心,时耒是无雷劫之人。”
“无雷劫?”严舒瞪大眼睛,她修炼进阶的时候也没有雷劫,因为天雷劈不上仙山,那时耒时什么情况,不会这么逆天吧?
嘉盛看严舒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心里一琢磨,就知道严舒想到了哪里去,赶忙道:“你想差了,无雷劫意味着,他是天生凡人,无法修炼。”
严舒更吃惊了:“那他现在的修为哪儿来的?”
嘉盛:“强拔修为的手法不知凡几,大抵乃是逆天而行。你说他的修为哪儿来的?”
严舒想起关于时耒的各种传闻,心中不由得一揪,这个人很有可能在用生人维持修为。
“据我所知,有一种术法用其他小孩儿初长成的灵根偷梁换柱,嫁接到其他人身上,只是为了获取更纯净或者更稀缺的灵根,不过这样得来的灵根不牢靠,必定要时时修补。”
严舒看了眼时耒,道:“我必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时耒被仙子鉴达能劝了两句,气全消了,把头转向墨辰:“学艺不精酒别出来丢人现眼!”
说吧,出于给仙子鉴长老面子,时耒也没再为难墨辰,痛痛快快走掉了。
严舒看着时耒消失在街道尽头,对方一直没有察觉到自己,心中略松了一口气,然后对嘉盛道:“这回我真回府了。”
嘉盛从身上取出一个荷包,荷包里有三只小拇指大小的纸鹤:“如果遇到危险,点燃其中一只,我会立刻出现。”
“你们给我的东西够多啦,放心,就算时府上上下下都死了,我都不会死!”严舒虽然这样说,还是把嘉盛手中的荷包细细揣进怀里。
“谢谢。”她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