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将军，库房里少了一套实验器材。”管实验室的教师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
历小沫怀念那个有监控的时代，“上一次检查库存是什么时候？”
“大概，有七八日了。”教师慌乱地跑回办公室，拿出了记录用的本子，凌乱的翻页声显示着他的紧张。
“没错，上一次检查是在七天前，期中测验才考过实操，考完以后我和王老师一起把近期上课不用的实验器材整理了库房。”
刘明秀拿过记录册来查看，“张老师你别急。之后还有人再进过库房吗？”
“没了。”张老师头摇得像陀螺。
“还有谁有这里的钥匙？”
张老师掰着指头数了起来，“只有我、物理老师，也就是刚才我说的王老师，还有打扫卫生的校工祁大哥。”
“这个库房在校园的角落里，一般不会有人关注这儿。”刘明秀看了看四周。
“历将军，期中测验以后学生们放了两日假，那时我正巧吃坏肚子在医馆里住了一日，便没有来阅卷。而且学生们喜欢我，每次课间休息的时候都会把我围住，有时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张老师认真地想着自己近来的行踪，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丢了一套实验器材能让这么多人都出动，但事关自己的声誉，他一定要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也说了，课间的时候有学生们围着你，那你不用上课的时候呢？”韩信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张老师探头，看到了一个自己没见过的人。
刘明秀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他是楚国派来蕲县学习的韩副将。”有楚国人来访的事情她曾提前与教师们打过招呼的。
张老师挠挠头，“这个学期我的课少，我又请教务处的老师帮忙把课都集中安排在了上午或者下午，所以每次一次性把课上完我就回家休息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历将军，幸好历将军没有什么反应。
“这就是不用当班任的好处了。”刚被叫过来的王老师感慨了一句。
“王老师你来了。”张老师点头致意。
看来张老师并没有作案的时机，刘明秀开始询问王老师。
“所以王老师你是班主任？”
王老师看起来更加沉稳，“是的。我基本上从早到晚都需要在学校里待着，要保证学生有事的时候能找得到我。即便学生们放学了，也要确保他们被父母接走或者坐上了校车。”
“那可真累啊。”项羽小声暗叹。
王老师一副习惯了的样子，“其实还好，我本身就比较喜欢和孩子们相处。而且没有课的时候也可以自己看看书，充实一下自己。”
“王老师是个敬业的人。”刘邦也称赞了一句。
王老师倒是宠辱不惊，“是我分内的事就一定要做好。”
“那么王老师你在期中评测后的行踪又是如何呢？”刘明秀把话题扯了回来。
王老师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了刘明秀，“这是我的日程本，每日做的所有事情都会记录在上面。”
项羽瞪大双眼，他没见过这样严谨之人。
“嗯。你在学生放假的那两日来学堂阅过卷，之后每天的行程基本一致：早上到学堂，看书或备课，中午在学堂食堂吃午饭，下午送走学生就在学堂的食堂吃饭，吃完回家、锻炼。真是规律又健康的作息。”
“什么事儿啊叫我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
趿拉着鞋走路的沙沙声也一下一下地响起。
张老师有些无奈，“是祁大哥来了吧。”
“呀！历老师！”来人看到历将军以后连忙把脚后跟下的鞋帮子穿上。
“祁伟。你到这里工作了？”
历小沫还记得这个学生，是第一批来上学的人之一，爱玩，爱出风头，爱给同学打抱不平，唯独不爱听课。
历小沫小时候见多了这种同学，很正常，有人喜欢摄取知识就会有人延误知识，但基本的道德伦理和常识还是需要拥有的。总不能做个不懂一加一等于几的真文盲吧？
历小沫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物理，只跟祁伟打了一次就让他懂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以后祁伟开始了以毕业为目的的上学生涯，因为历将军说了，只要他能顺利毕业就不会在所有同学面前和他对打（单方面输出），他祁伟，可以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不可以丢脸！
谁能想到自己毕业以后干啥啥不行，竟然又回到了学校里。不过以过来人的身份看着那群小孩在学海里泛舟真是无比快乐，这工作，他找对了！
只不过今日又见到了历老师，他还是有一点紧张的。
“历老师，您来学堂是有什么公干吗？”祁伟年纪轻轻就笑出了一脸褶子。
历小沫见他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学堂库房里丢了一套实验器材，只有你们三个人有钥匙。”
“哟，历老师，我可真没可能拿那些东西啊。”祁伟举起了双手，“上学的时候求我碰那玩意儿我都不想碰，现在更不可能了！”
刘明秀开口：“从七日前到今日，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呀，我就是每天来了，拖地，擦各种地方，之后爱动弹了就给垃圾分分类，不爱动了就休息。等学生们午休的时候再打扫一次，他们放学了再把所有垃圾分类丢到学堂后门的垃圾站。”
“期中测评后的阅卷日你也来了吗？”
“来了，不过就第二天来了，学堂里只有老师，不会有太多垃圾，第二天稍微收拾一下就行。”
刘明秀翻看着其他两个人的供词，“你每日打扫的范围是否也包括了库房，开学后的这几日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包括。但是哈，我一般都是等他们把东西搬出去用的时候再打扫库房，平时是不打扫的。”
“所以你是在七日前进过库房，此后再未进去？”
“没错。那此后顶多扫扫库房门口。”祁伟还在想刘明秀的另一个问题——最近有什么“异常”。
王老师一直在一旁等着，“请问——”
“虽然丢东西不是小事，但我可以问问为什么是历将军您亲自督办吗？”王老师的眼神极为正经。
得到历将军的许可后，刘明秀说出了事情的原由。
“......总之，本案的突破口就在于是谁用盗用了实验设备、又是谁用实验设备提纯了毒液。”
被审问的三人皆有些担忧，忙着仔细想自己还有哪些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