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小沫与项羽步入道观,里面似乎空无一人。
“子房先生是在何处失踪的?”
项羽指向竹林的方向,“我们是在那竹林前分开的。”
历小沫来到竹林前,开始仔细搜寻。
天已蒙蒙亮,鸟儿开始在竹林间跳跃、鸣叫,唧唧啾啾,热闹至极。
寻遍整个竹林也毫无踪迹,历小沫灰心地往外走。
“我不该让张良一人与那道士独处的!”项羽击拳。
“那时你也未料到他是什么人。”历小沫劝解着项羽,眼尖却觉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是张良的茶包!
他说此物比香囊的香味来得更淡泊,还能随时取出冲泡,是极佳的佩戴之物。
茶包位于通往林中小亭子的小径上。顾不上解释,历小沫再次前往竹林中的小亭子。
方才检查时未察觉,这次刻意查找,她发现亭子正中间的石桌下的石块与其他石块有所不同。
用指节轻敲。
“下面是空的!”项羽忙将石桌搬开,“这石桌也不是真石料制作而成!”太轻了!
箜箜。
历小沫将石板翘起,一条暗道现于眼前。
屈良这才率人赶到,“历将军,您这是——找到张军师了?!”
“你看起来很失望啊。”项羽扫了屈良一眼。
“怎、怎么会呢,下官高兴还来不及呢。”屈良苦笑着作答。
此时历将军已经带着项将军顺着暗道的台阶走了一截。
地牢中,张良等人听到咔咔的响声,做出防御的姿态。
“听这脚步声,似乎不止一人!”江亭芳喜道。
老板怀里抱着鸳儿,小声惊呼,“是历将军吗!”
灯光越来越亮,地上的影子越来越大。
“历将军!”江亭芳扒在牢门上呼喊着,“我就知道你回来救我们!”
“你往后站站。”历将军把手中的灯笼递给项羽,徒手将牢门掰开,“出来吧。”
江亭芳目瞪口呆。
“江姑娘,咱们出去吧。”老板拍拍她的肩膀。
“哦,好。”历将军可太神勇了!
“你们可有受伤?”历将军掏出了一卷绷带和疗伤的药粉。
江亭芳捂住嘴巴,她竟然先关心我们有没有受伤!
“我和江姑娘只是有些扭打后的伤痕,不碍事,历将军还是快看看张先生吧,他被那歹人用棍棒击中了头部。”老板抱着沉睡的鸳儿,关切地望向张良。
“什么?!”
那可是张良的脑袋!
“子房先生,快快快,出血了没,这药粉只能止血。”历将军又掏出了一瓶药粉,“没事,我还带了活血化瘀的,咱回去了一定要费晶莹好好给你瞧瞧!”
“将军不用如此夸张,子房自觉无事。”张良想笑,可一笑就扯着头疼。
历将军将他扶着缓缓坐下,“脑袋上的伤可不能大意!我看你也不好骑马或者坐马车了,还是就地修养,我把费医师给你请过来。”
“对了,那个道士哪里去了?”项羽不想再看他们二人相互推辞关心,出言打断。
江亭芳面上依旧不忍,“舒道长将张军师关进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可方才我同历将军进道观也未曾遇见他来阻挠。”
老板正给江亭芳包扎,“他进来和出去时走的不是一个方向,这地牢怕是还有别的入口。”
“历将军——我们的人在炼丹房发现一具道士的尸体。”衙署现在汇报事情都直接向历将军说。
有时,小草更能把握风向。
炼丹房内一片狼藉,任谁看都知道发生过什么。
“此道士定然是遭遇了他杀。”历将军验尸后下了结论。
屈良站了出来,义正辞严道:“究竟是谁,竟然敢在历将军眼皮子底下屡屡犯案!”
“哦?屈县令从何而知杀死郭福和舒道长的凶手是同一人?”项羽斜睨着屈良。
屈良额头上流下了豆大的汗珠,“是、是下官一时武断了。”
“将军,我们在炼丹房内寻到了一处夹层。”
历、项二人无意再与屈良多费口舌,前去夹层探勘。
夹层打开后是黑黢黢的暗道。
“这暗道的尽头似乎有光,怕不是张良他们吧。”
由于张良还有些头晕,历小沫让他留在了地牢里暂且休息片刻,再加上此前老板的话,项羽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他们。
历将军自己弯腰进了暗道,“是不是的,进去一探究竟便知。”
果然,一行人没走多久就看到了张良桌子上的亮光。
“这暗道设计地还挺精妙。”张良在衙署的搀扶下四处观察着,“地牢里关着的人根本看不到通向炼丹房的出口,但从炼丹房进来的人却能将地牢中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能否寻到设计此暗道的能人。”历小沫的心思已经飘向了地道战。
屈良又卑躬屈膝地凑到了历将军等人面前,“张军师,炼丹房这一侧的暗道坡道缓和,您从这边出去吧。”
张良和历小沫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几个字:看他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