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的男神人设备受粉丝追捧不食人间烟火的财阀少爷,怎么可能下凡来这种连店面都不值他下脚的地方。
“我们可是最佳搭档啊!有好事怎么能少了你。”芍药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把江离骗到了甜品铺子,今天就要蹭这个一线男神的热度。
“徐艾青,你过分了。”江离不悦的皱眉,很少有人让他有脾气。这次被芍药坑了,说什么也不下马车。
“让让。”透着沉静坚毅的声音,从保镖身后响起。
这个声音很平淡,却在嘈杂的人群里飘到了江离耳中。
正在跟芍药较劲的他,神色一滞,像如雷贯耳般倏然抬头,目光定定的看着那个从保镖身后走过的女捕头。
“助人为乐,胜造七级浮屠。江老板……”芍药还在苦口婆心的求江离下车,一只手死命拽着车帘子,那晓得犯倔脾气的江离忽然就跳下马车往外走。
“阿……”江离朝着女捕快的方向,下意识要喊出什么。
“是这边啦!大门在这里。”他的手被芍药拽住往后面拖,眼看着女捕快已经被路过的行人挡住了,他胸臆间的那股劲又憋了回去,眼里带着惊疑。
“是她么?众里寻她千百度。”江离喃喃自语,脸上闪过惊喜。
“徐艾青。”要不是这家伙,他今天也碰不到那个女捕头。所以,江离这会子倒也不怪芍药的滑头,而是问道:“你认识刚才那个官差么?”
芍药当然认识,两天前在周记酒楼见过,人家还给她颁发了一块环保大使的奖牌。
“白捕头啊!我倒是认识她,但是不熟。”芍药带着江离来到了甜品铺子的大厅,然后搬了一条凳子,跳上去呼喊道:“家人们!兄弟姐妹们!今天我邀请了全民男神江离!”
群众激动的叫喊起来,“江老板!江老板!”
有江离的忠实粉丝已经买了一大份的甜品,率先举手道:“男神代言的奶茶我一定要支持!老板娘,再给我来一百杯!”
几个少女也纷纷喊道:“我也要买二十份!”
有个名媛笑了两声,趾高气昂的走到柜台,“这才多少钱?这点钱都花不起,怎么做江离背后的女人?老板娘,给我来一千杯奶茶,外加点心送到十八号棋牌室。”
朱大娘笑开了花,连连点头,半天下来都快得颈椎病了。
“徐艾青,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江离对粉丝的狂热露着招牌式的职业笑容,暗搓搓的问话,哪有心思对付这里。
他今天给徐艾青蹭了波热度,怎么样也得有所收获。
“你要打听白捕头的事,那我就跟你说两句。”芍药从凳子上跳下来,带着江离又回到了马车里,笑道:“白捕头在京兆府衙当差,唯一的女捕头喔!”
她看出来了,江离对这女捕头有不一般的感情,于是又提醒了句,“不过人家不喜欢男人。”嘿!你没戏了。
本来还在怀疑的江离立马拍了一下膝盖,眼里是咬定的目光,是她了!
“今天,还是多谢你了。”江离脸色好转,带着两分愉悦。
“我也要谢谢你捧场啊!”这江少爷是个置身事外的主儿,得罪王有财的事怎么可能会介入。不过,今儿个他还真算抹了王有财的面儿。
芍药抱拳,利用了江离的名气还得要感谢的。
“你啊!多管闲事。”江离懒得说芍药什么,只是感慨了句。
“徐大哥!”车厢外面响起了王娡的声音。
“王姑娘,你还有事吗?”芍药掀起车帘子笑眯眯问道。
“我在想,王有财会放过我们么?他一天没有动静了。但是,我还是觉得会有更危险的事发生。”王娡焦虑不安道。
“那就等他过来,咱们有招接招,你看,这里还有江老板在,王有财上头有人,咱也有帮手。”下定决心趟这浑水,就不带怕的。
芍药又不是没死过,再说还有王牌在手。
“嗯,徐大哥,你也要小心。”王娡感激涕零,目光一直放在芍药身上,眼里带着特殊的情谊。
金兰酒坊,只开了一间门,就一两个客人进去打酒。
给客人打满酒的萧绡,盖好酒坛,被进来的玉仙问了句,“萧,听玉书说,你跟咱们这的女捕头好了?”
宋玉书就是穷笔书生,这人嘴跟棉裤腰似的收不紧。
“是啊。”萧绡笑道。
“你认真的?”玉仙疑惑道。
“想好了。”萧绡说道。
“她能给你什么?你又能给她什么?你可知道这世道有多难走?两个女子,到了晚年,岂不是凄凉?你要是有个一儿半女还好说。你可是家中独女,这样如何与家人交代?”玉仙放下轻浮的笑脸难得正色,对萧绡语重心长的劝话。
“我自小没有结婚生子的想法。十三岁我便离家做生意,自己的事一向由自己做主。以前还想出家,不过当下不是这个想法了。”萧绡捧着酒壶,轻描淡写道。
“你当真知道自己的感情?你要想清楚啊,别一时糊涂把人家也耽误了。”玉仙眼里关心颇为真切。
“不会错了。我做了十几年生意,见过很多人也听过很多故事,这威风八面气宇轩昂的少年郎见过不少,而坚毅大气的女子也见过几个。可看到她,我有种熟悉的感觉,也许我们前世有缘。人与人的缘分妙不可言,岂能拘泥于权钱二字。竹门是竹门,木门是木门,在我的家族里门户之别根深蒂固。可那又如何?我难得可以为一人半夜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这段日子我想通了,与其蹉跎年华,与其看破红尘,不如与她结伴同行。这个世道势力眼,薄凉客,愤世嫉俗者虽多,可多情人还是有的。”萧绡看着八面玲珑,可极少与人推心置腹。
这大概是她倾吐最多的一回。
“我十六岁也有过心动,结果跟人私奔,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草草的把清白给了人家,可他把我卖给了卖生丝的商人。从那时我已心死了,后来被当成礼物转手在各个商贾财主手里,过了六年颠沛流离的日子。这好不容易等到最后那个糟老头子进了棺材板,才下了那条贼船。拿着积蓄,我还想要找个老实人嫁了。可如今天底下哪还有老实人?他们懒惰不知进取不收拾家务也就罢了,吃老娘的喝老娘的睡老娘的,喝醉酒还骂我是婊子。这些衣冠禽兽,一面拉良家妇女下水,一面又劝妓女从良。这男人就是贱,我穿上衣服说我是婊子,脱下衣服一个个都来舔。”玉仙眼里有嘲讽有傲慢,动作仍旧轻佻,掀开衣服露出光滑圆润的肩头,笑得分外淫,媚。
她的名气早就盖过了青楼头牌,也正有她的坐场,金兰酒坊的生意红火。
平日里萧绡都会特别照顾她,衣食住行都会打点好,俨然是自家人般的对待。
玉仙这些经历,萧绡不是头回听过,可不管听多少遍都会哀其不幸。
“你要是不想干了,我养你下半辈子。男人靠不住,姐妹不会不管你。”萧绡拍拍她的肩头,好意的拉好那件单薄的纱衣。
“诶……你比他们懂我得多,要是个男人,我肯定缠上你了。”玉仙哀怨的瞅了她一眼,幽幽的拖着步子走上了楼。
萧绡无奈的耸肩,提着酒壶往前堂走,正遇到走廊里的白叶衣,笑道:“杵在这里做甚?你回家了怎么不去厨房烧水?真当自己还是客人?”
白叶衣刚才在门口看客人一直在催酒,就好心过来找萧绡,就在酒房子往听到了玉仙与她的对话。
原来萧绡早就芳心暗许,难怪能那么快就被白叶衣套住了。
“那我去厨房。”白捕头还是故作没听到萧绡的真情流露,不想对方尴尬,结果自己像个憨憨。
“你还是先去我房间休息。”萧绡看她这样哪里猜不到情由,伸手抚摸着白叶衣官袍上的盘扣,眼睛又在勾魂。
白叶衣差点被吸走了心神,要不是手上提着食盒……
萧绡把酒壶给客人后,唇角勾起撩人的笑容,随即关上店面,招来福过来:“去厨房烧水,我要洗澡。”
来福嘟囔道:“大清早洗澡,大姐,你洁癖症又犯了。”
萧绡赶着她,“赶紧去做事,小孩子少问那么多话。”
昨晚上被那对女子吵得失眠,萧绡本是无精打采,可看到白叶衣的时候,心里又火热起来,回味起来前天晚上的事,哪里还受得了。
她来到房间,看到已经脱了衣服躺在她绣塌上睡觉的白叶衣,轻移莲步小声来到床边。
看到床上的人闭眼熟睡,萧绡犹豫了下还是不吵对方,轻手轻脚的来到窗前,把帘子拉下遮住日光,房间一下暗了。
摸着黑,她又坐到床边,开始解开衣扣,褪下裙子,从床尾处通到床内侧。
轻轻撩起被角,她把身子盖进去,里面暖暖的,原来两个人一起躺一个被窝,比想象中好。
萧绡揉着自己的手,刚冲了凉水有点冷,等热了再去捂捂身边人。
在她搓手的时候,被褥动了起来,很快被抱在柔软的怀里。
“是我吵醒你了吗?”萧绡小声问道。
“我在等你。”耳边是沉静的声音。然后一双温热长着茧子的手伸入她的里衣,摸着胸口。
白叶衣说话像白开水一样又淡又平,以前萧绡也是这样觉得,认为这女捕头一定哪里有问题,有本事有内涵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是独身,或许是太平淡没激情所以没人喜欢跟她相处。
可萧绡现在知道这捕头也有狂热的时候。在她还在青涩的攀上对方的肩背,身子已经被打开了。
“嗯……”没想到白叶衣的动作会那么出人意料,直捣萧绡最脆弱的地方。她酝酿已久的情欲被撩了起来。
实在太会了,果然有阅历就是好。
萧绡坐享其成,品尝到了前人栽下的好果实。
情热的时候,她也脱着对方的衣服,细细吻着女人纤细的腰肢,听着白开水变成了烫水。
两人就身体力行的说着爱慕与渴求,倒很少会诉说情意,可都到过彼此最深的那道坎。
甜言蜜语对萧绡来说,就像脏水般,听到就会浑身难受。
她要的是什么一直很清楚,花架式假把式蒙骗不了她的眼。
来福烧好了洗澡水,憨憨的声音在门口响着,“大姐,热水我带来了。你开门啊!”
床上正忘情中的萧绡哪里听得到外头的声音,伸手搂着白叶衣,盘在人身上求着欢。
“大姐,你不洗澡了吗?那热水我放在门口了!”来福敲门,见没人开门,就放下水桶走人了。
沉迷在温柔似水的怀抱里的白捕头把手移到了萧绡的脸颊,抬头看着那双似醉非醉的凤眼,低头吻住,轻声问道:“还要不要洗了?”
萧绡感到腿弯酸酸的,腰肢软无力,微微抬起眼帘,看到颊边湿润的手,心里忍不住悸动,含住了对方的手指,轻轻嘬允。
这时她可不顾什么干不干净,平时那些繁琐的规矩与礼仪都丢到了身后。
原来再保守的女人动了情也会不顾礼教。
白光闪过,白叶衣记起第一回看到萧绡的场景。
那次她接到上司给的任务,抓两个采花盗。她制定好了方案,想找个猎物引蛇出洞。因为采花盗祸害了周边县很多女子,而且丧尽天良,作案后杀人灭口,所以连妓女都不没人敢来协作。
“师姐,要不我男扮女装去引采花贼!不过酬劳要外算。”石虎冒出头,要得那一千两的协作酬金。
“你去,还不如我去。”白叶衣哪里会让师傅最疼爱的小师弟冒险。
“那我穿了女装比你好看啊!”石虎洋洋得意,然后被踹下了台阶。
“外面张贴告示:今晚上,官府有道河豚羹,敢来尝试的美人,赏金一千两。”白叶衣对衙役发了话。
河豚有毒,皮肤内脏骨头甚至血液都有剧毒,只有中间的肉是无毒的,可厨师稍微大意还是会出人命。
河豚美味第一鲜,贪吃一口驾鹤仙。只有贪吃不要命的才敢尝。
美人大多惜命如金,所以到了深夜也没有一位美人敢来试。
“河豚羹都凉了,再不来人,我吃了噢。嗐!师姐,你还是让我男扮女装吧!我一定迷死采花贼。”石虎对着美味的河豚羹流口水,还是自告奋勇要出卖色相勾引采花贼。
“看来,汴京城的美人看不上这一千两啊!”白叶衣唏嘘了声,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不相信这世上有人抵得住金钱诱惑,只是报酬不够高而已。
“一千两还不够那些少爷公子喝一顿花酒。西市的楼盘炒上天了,一千两买个厕所都难,只能去菜市场外面摆地摊。”石虎还落井下石,唯恐白叶衣受打击不够,“师姐,一千两咱们自己赚,你看你多穷啊!一直住着公舍连私人马车也买不起,衙门的狗吃得都比你好。”
等他贩完剑,然后就跟大地来了亲密拥抱。
“来了,白捕头,外面有个大美人要来试。”衙役喜上眉梢的跑来,还不断说着,“那女子长得相当好啊!身材也很好,我是头回见到怎么好看的人,迷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