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正常点,”段政皱眉,啥叫勾搭他二叔,“你要不然再猜猜看?”
阮宸越这次摇了头,他手中还翻着那叠资料,对于猜那个人是谁实在是兴致缺缺,段政不说他也没什么兴趣了,手指就开始翻着资料认真点看,顺便琢磨着有什么方法能带动着剩下那一批散股都支持自己。
段政手中的烟早就燃的只剩下了一个烟蒂,手机震动两下,她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发现是韩芷彤回了一句谢谢,段政把烟头扔进烟灰缸,然后看了一眼阮宸越才无奈叹气,这两个人,真是……真是什么,他也说不出来,因为是阮宸越他才愿意多管两下。
阮宸越低头看资料,“我想明天见一见这个人。”
他不知道刚才段政心中想的是什么,低头一直都在认真看资料。
段政沉吟片刻,然后才开口,“你确定么?”
“就剩下一个星期,”他站了起来,“早点处理完早点省事,至于其他股东么……”他凑在了段政的耳边,说了一连串的话。
段政听后皱眉,“你疯了?”
阮宸越脸上表情冷淡,“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后退一点拉开距离,“只要是有足够的好处,我就不相信那些人不动心。”说完之后就抬手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他心中算计颇多,每个人的软肋都能被他拿捏的很准,一来二去的,阮宸越自己都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有一股子浓浓的心机味。
盯着阮宸越看了许久,段政隐隐约约从对方的眉宇中看出来一些不一眼,仔细一琢磨……这人比起之前,身上戾气好像更重了,就算是对着自己随意的说笑,都带着压抑的味道。
他许久之后才轻轻叹气,伸手在阮宸越的肩膀上面重重拍了两下,脸上和平时一样冷淡。
段政离开许久,阮宸越坐在沙发上面发呆出神,其实刚才说是不在乎那个关心自己的人是谁是骗人的,阮宸越手指攥着手指,他太孤单了,这天下,还有人在乎自己,就好像是一股暖流一样,甚至阮宸越心中还一闪而过一个念头。
解开手机锁以后,阮宸越看着手机主页壁纸上面韩芷彤的照片,“芷彤,”他声音低低哑哑的,“是你么……”
抬头看一眼天空,有些天阴,乌云挡着层月亮,光半透半不透的,看的人难受。
……
第二天,也许是晚上着凉了,阮宸越突发高烧病的厉害,他拖着一条不怎么利索的腿挪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的人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镜子里面的人脸色惨白头发凌乱,活脱脱就是一个病痨鬼,阮宸越从前也是注重外形的人,猛然一看镜子里面的自己,都觉得一阵恍惚。
头昏脑胀的,估计是发烧了,阮宸越没有忘记今天和那个散股股东的见面,随便翻了医药箱抛出两颗感冒药吃下去,然后把自己收拾了半天才出了门,浑身上下都倦的厉害,他就拿着凉水在脸上狠狠拍了两下,然后才出了门。
和那位股东的见面还算是顺利,阮宸越虽然发烧,但是思路清晰,带着对方一步一步往自己的圈子里面走,然后伸手就把手中一叠资料放在对方面前,“要么一周以后股东大会支持我,”他眯着眼睛,“要么我就把这些,都送给警方。”
偷税漏税,甚至还有走私洗钱,都不是小罪,股东吓得脸色苍白,最后阮宸越就拿着自己冰凉的手指慢慢放在对方肩膀上面,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开口,“我现在没有威胁你,我在和你谈合作,”他整个人的嗓音都带着哑,“这舵应该往那边飘,还请你,慎重考虑。”
最后四个字,阮宸越念的很清楚,说完之后就打了响指叫服务生买单,然后转身出门,留下坐在位置上面都男人脸色苍白。
阮宸越坐在车子上面了以后,就觉得一阵头昏脑胀,这里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他觉得难受的厉害,现在贸然开车指不定出点啥问题,阮宸越就深深吸气,不知不觉间居然趴在方向盘上面睡的很熟。
来来去去的疾病折腾他折腾的厉害,等到了一周以后,阮宸越套上自己平日里穿的西装才发现比起从前宽松不少。
没有在意这些细节,阮宸越对着镜子打好了领带,然后从一边拿了手表戴上,脸上表情冷淡眼神犀利,整个人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刀子。
常星早就在楼下等着他,叮嘱着阮宸越吃了药以后两个人才出门。
“今天到场的股东名单在这里,”常星一边说话一边把名单递到阮宸越手中,阮宸越粗略一眼看过去,和往常没什么变化,和常星商量了一下以后确定没什么问题就闭着眼睛假寐。
所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阮宸越伸手轻轻捏了一下自己眉心,昨天晚上他做了一晚上的梦,梦中都是韩芷彤,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听说现在韩芷彤也是回了江城,阮宸越现在只是在琢磨——等着今天的事情过去了,他就搬到锦绣家园住,好歹和韩芷彤一个小区,隔得远远看她也好。
今天的股东大会,到场的都是恒方的人,都是一群老狐狸,阮宸越坐在哪里都觉得这群人想要扑上来撕了自己。
他脸色苍白的厉害。
事情果然朝着他预计的发展,甚至比他预计的更要严重,阮宸越说了自己的想法以后就被一群人驳回,少数同意的和这些人争执成了一片。
阮宸越冷眼看着他们,最后将视线放在了主位上的阮云航。
阮云航也看他,父子二人的视线对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隔阂在里面。
阮宸越垂下了眼睑,不愿意继续去看这个自诩自己父亲的人,他缓缓站了起来,“大家不就是担心,和杜家真的正面对起来的时候,各自的利益受损么?”
他脸色白的厉害,身子也虚弱,身上却有一种无端端压人的气场。
所有人都在看他。
“恒方是我在经营的,”阮宸越微微抬起下巴,“如果恒方最后和杜家的争斗,有了任何重大损失,我就拿出我名下股份的百分之十五,赔偿给在座各位!”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段政站在一边看着阮宸越,这是那天在天台上,阮宸越位了争取支持,和他说出来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