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听到哑哥这样说，大冬天的后背都要渗出汗了，斜过脸冲着他急切地挤了一下眼睛，做着口型。
“走开！”
哑哥一下咧开嘴笑了，往李乐面前凑了凑，开心地冲着他爸又说了一句。
“......我......赏......要......小......乐......”（我想要小乐）
“......卜......要......娶......”（不要娶......）
李乐赶紧打断他，眼看着要来不及被他秃噜出来了，直接伸手一把将哑哥给推坐在了地上。
从草席子上站起来穿了鞋，就像是和哑哥开玩笑一样，拍拍手笑眯眯地哼了一声，跟在看他俩玩闹的刘叔说着。
“叔，我把牛下水拿去河边洗洗，今天晚上我们吃辣辣的粉条牛杂汤。”
刘叔理着裁好的红纸，慈爱地看着李乐点了点头。
“好，让你哥帮帮你。”
哑哥后仰着身子，伸直腿岔坐在地上，也不自己起来，转着头看着把他推倒的李乐，噘起嘴眼巴巴的。
李乐回厨屋时瞪了他一眼，没去把哑哥从地上拽起来，那一包分量十足的牛下水血呲呼啦地混合在一起，也分不清都有什么内脏。
反正挺重的，李乐鼓着劲儿给提到了院子里，回里屋把剪刀给拿了出来。
刘叔瞅了瞅坐着不动的哑哥，一想到他刚才说得要小乐的话，心里头就酸酸的，他到底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有李乐在这里，可以说是弥补了一些哑哥孤独冷落的童年生活了，为他找回了丢失很久的笑容和开朗，对他爷俩也一直很关心，暂时无人可以替代。
所以哑哥喜欢李乐很正常，只想着跟李乐玩也正常，现在不要媳妇想要李乐也更正常。
不过这样还是有个好处的，如果哑哥早熟，成天到晚吵着闹着跟他要媳妇，刘叔觉得那日子也不容易过。
眼前的话，不是很急了，可以为将来的一切慢慢做准备，心里有个简单的计划就行，等到那时候了，不用他说，哑哥和李乐俩人自然就知道媳妇的好了。
“小辉！你看小乐能拎得动吗？”
“怎么还在那儿坐着，快爬起来啊，把我的鞋再扔给我。”
刘叔大声地喊了几句，把哑哥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又朝着李乐偏偏头，指了指地上的鞋。
哑哥扫了一眼刘叔，磨蹭了一小会儿，不情愿地从地上爬起来了，把鞋丢给刘叔后，走到李乐旁边把那包牛下水给提起来了。
李乐还是要演戏的，假装客气地抢着哑哥手里的牛下水，水润润的眼睛里笑意浓重，无辜地眨巴了两下。
“哥哥，是不是很重呀？”
“我跟你一人拎一半吧，这样轻松点儿！”
哑哥哼唧着，知道李乐是故意的，但还是没有让他拎，等出了院子，李乐看都不看他，一个人快步地走在前面。
到了河边，李乐选了一个地方，让哑哥直接倒在了地上，没让他沾手，自己一样一样地挑着洗。
牛心，牛肝，牛肺，牛腰子，牛肚，牛肠子，牛尾巴，牛尾巴，两根牛棒骨。
李乐拿起剪刀把这些个剪开洗的，虽然费事，但是犄角旮旯都能洗到，脏东西也顺着水就淌过去了。
哑哥舔了舔嘴唇，咽了一口口水，看着李乐手里磨得锃亮的剪子，挠了几下额头。
站在一边看得直皱眉头，默默地夹紧了大腿，还偷偷后退了几步，想着李乐的手法......好凶啊。
哑哥回去把竹篮子给拿了过来，李乐临装进去前又过了一遍水，此时两只手已经红得发紫了，冻得都要没有知觉了。
装好了牛下水，李乐就在衣服上擦了擦水珠，团在嘴边一下下地呼着热气取暖。
哑哥看了看，立马站住脚把竹篮子给放下了，走过去把李乐的两只手握在了手心里揉着，觉得不够，想了想，又把棉衣下摆的扣子给解开了。
接着把李乐的手给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往前顾涌了两下，也没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揽着李乐的腰就给紧紧地搂在怀里了。
这下十分暖和，跟他冰凉的手作对比，哑哥的腹肌胸肌滚烫灼热。
摸上去光滑弹韧舒服得很，李乐闭着眼睛，把脸贴在哑哥的胸膛上微微地享受了一小会儿。
为了不被人浸猪笼，李乐仰脸看着低头定定望着他的哑哥，笑了一下，两只手顺着哑哥的胸肌往后摸，延伸到宽厚结实，肌肉明显的背。
慢慢地下探到腰线，停顿了下来。
哑哥的火一瞬就被李乐撩得烧起来了，张着嘴干喘了两声。
看着李乐的眼睛熠熠冒着红光，热气扑面急切难忍，勒在李乐后腰的手也跟着收紧，把他往自己的腰腹上贴。
“哥哥，以后不要在叔面前这样说了。”
“他不懂的，大队里很多人也不懂的，如果说了，他们知道了就会害我们的。”
哑哥咽了几口口水，点点头，贴着李乐磨动了几下，试探性地想有下一步的动作。
李乐偏过头左右看了看附近，确定没有人在这边，望着哑哥一脸欲意燥动的样子，从他衣服里抽出手踮起脚，捧着脸就亲了一下哑哥的嘴唇。
“回去吧，我给你做饭吃。”
哑哥还有些舍不得放开手，倾着身子想跟李乐再要一个的，李乐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向后弯着腰摇头晃脑地躲着。
“你这样......也没法走，站这儿先冷静冷静吧。”
“我去坡上等你。”
俩人一分开，李乐蹭着鼻子瞄了一眼哑哥，抿着嘴唇搓了搓手，揣着胳膊爬上去了。
哑哥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篮子里的牛下水，掐着腰在河边来回晃荡了几圈，觉得差不多了好像，就拎着篮子和李乐回家了。
刘叔已经收拾了地上的草席子，把红纸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堂屋的大桌子上面。
等哑哥和李乐进院子，就拿着布和棉花去找孙裁缝给李乐再做两件合身的新棉衣。
李乐把洗好的下水一股脑儿地全部倒进大锅里，放了姜片葱段和花椒，添上水就交代给哑哥大火烧就行。
然后进了堂屋，单独裁了一张方形的红纸，拿出毛笔倒了些墨汁。
写了一个大大的‘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