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当心!”
事发突然,二次爆炸不比一次爆炸来得有所预备,现场除了会所内部有易燃易爆物,会所外理因会及时进行排查,然而两次爆炸的时间间隔不大,还未找出爆炸源便有了第二次。
现场负责排查工作的消防员离爆炸源最近,避之不及死的死伤的伤,造成居民的恐慌场面更加混乱。
连翻倒地,时艾只觉脑袋忽悠,而此刻自己呼吸困难浑身疼痛,覃则休紧紧护住她的头,用身躯尽可能包裹住她的身体。
“覃则休,你有没有受伤?”时艾缩在覃则休给她预留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隔着衣料紧密贴合在一起。
覃则休身体一动未动,只费力地转动脑袋,侧脸贴近时艾的耳廓,“纳瓦在上面。”
时艾一惊,“纳瓦?”而后出声叫道:“纳瓦!”
在二次爆炸发生之际,覃则休的第一反应是回身抱住时艾,而纳瓦早在一次爆炸后就在他们附近,确认时艾没事后也没离开,一直就近守着时艾。所以二次爆炸发生时,纳瓦以庞大的身躯护住了覃则休和覃则休怀里的时艾。
爆炸源不止一处,爆炸点位置不明,纳瓦只知道保护时艾,却也第一时间确认了有一处离二人很近,躲避不及时便会丧命。好在覃则休护住时艾时离爆炸点远了一点,他才得以用后背替他们挡住了危险。
覃则休早就察觉出纳瓦的不对劲,由于纳瓦体型和西早接近,早前训练时他曾被西早用身体重量制伏过一次,那时的感觉远不及这次来的重,人在清醒时会收着力,在昏迷时则反之,所以纳瓦受伤了,还伤得不轻才导致的昏迷。
纳瓦是时艾亲近之人,在唤过一声毫无回应之后,或者在未听到纳瓦及时的一句询问之后,她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覃则休绷紧身子,全身发力撑住背上的纳瓦,深怕一不小心压伤了时艾,而他也在无声中感受到了时艾的难过,很快躲避过爆炸反应过来的小分队也冲过来,四人见状立即合力将昏迷不醒的纳瓦从覃则休背上搬下来。
时艾从地上坐起,顾不得她在意的形象爬过去确认纳瓦的情况。
小分队将纳瓦趴放在地上,露在人前的便是纳瓦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后背,从后颈延伸至尾椎骨,整片衣料被灼烧毁尽,而原本在衣料下的皮肤没了遮挡物没有一块是好的。
论谁看都知道,纳瓦是疼晕的。
郦柏宁惊呼之后就冲向覃则休,哪知爆炸物的火苗落到地面的汽油,霎时在面前窜起火苗,而后以迅猛之势殃及一片,阻隔在他和覃则休之间的必经之路。
“郦柏宁,先灭火!”
此时的梁思姝比郦柏宁冷静,她眼神示意周围还在危险区域的居民,大多是从建筑物里逃出来的,身上多少带了点伤,看那些伤就知道他们用的何种方式逃命。
不等郦柏宁有所回应,梁思姝率先身体力行的去帮助那些居民了。
郦柏宁一咬牙,跑向马路对面的消防栓,破窗拿出灭火器又折回来,对着短短时间就蹿得比人高的火苗,熟练地拔掉灭火器的保险销,干起了消防员的工作。
白色粉末在空气中弥散,朦胧间郦柏宁似乎看到了一个与他们背道而驰的身影,那人正朝着原本他要去的方向而去,直觉告诉他此人有问题。
来不及深想,郦柏宁丢掉灭火器,吼了一声,“梁思姝,躲起来。”
梁思姝身体一震,回头看那边郦柏宁正与人缠斗,加快速度扶着附近的几个居民躲到马路对面去。
隔了条马路,漫天的火光下梁思姝看不清人的神情,只能从两个黑影中辨认出哪个是郦柏宁,她死死盯着,不添乱的同时也在确保郦柏宁需要帮忙的时候能及时出手。
起初相互试探着过了几次招,在双方都确认对方的身手之后便不再收敛。郦柏宁朝蒙面人冲过去,几番打斗间,郦柏宁因有一只手使不上力遭到对方袭击,脸颊、眉骨、唇角均挂了彩,而他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握拳继续迎战。
那人蒙着面,身手有套路,多半是雇佣兵无疑。
“二哥,借个人——”
打斗间,郦柏宁观察到自己的位置也在向覃则休那边靠近,知道自己以现在的身体状况继续下去胜算不大。
杰布最先留意到这边动静,蓄力奔跑后一个飞踢击中蒙面人腹部,蒙面人捂住腹部吃痛连连倒退几步,缓了几秒又朝杰布挥拳冲去。
时艾冷静下来,命令道:“阿努准备,柴亚准备,必须活捉!”
“是,家主。”
得到时艾的指令,三人放开了施展拳脚,蒙面人寡不敌众,在小分队的绝对人数和身手优势前,他预料到自己没有胜算,唯有留有退路撤离才是关键。
很可惜,三人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今晚因接连遭遇偷袭,纳瓦又因此负伤昏迷,三人都憋着口气正愁没处泻火呢,好不容易有个替罪羊,这不得好好去去火气。
蒙面人遭到柴亚正面的一记重拳,未落稳脚跟阿努又从背后飞身一劈,眩晕感随即而来,蒙面人用力甩了甩脑袋,紧接着杰布快速闪身到他身前,迎面击中他的眼睛,左右给他来了一拳,眩晕感更甚。
同为打手,蒙面人当然知道三人没出杀招,只用这些拳脚功夫让他受受皮肉之苦,只要他不求饶折磨还会继续。然而只要他一求饶,那他离死期也不远了,不是他们折磨他至死,而是派他来的人会在他开口之前先除掉他。
“杰布,别周旋了。”时艾守在纳瓦身旁,扬声命令道。
郦柏宁来到覃则休身边,侧耳问:“觉得会是谁派来的人?”
覃则休目光锐利了几分,“这是场群戏,人人都想致我们于死地。”
“那总不能白挨打。”郦柏宁越想越窝火,“我可忍不了这口气。”
覃则休观望四周逃窜的人群,目光定格在某处,随即郦柏宁也望过去,“言哥让你给我带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