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染把包甩在肩上,头也不回的走出别墅。
她站在门口一手紧紧攥着肩带,西早站在车外见她脸色不对忙过来问:“怎么了九小姐?”
“先回覃园。”
两人快速驱车离开别墅。
别墅内,栾夏听见汽笛声望向紧闭的大门,问慕止衡,“怎么又谈崩了?”
慕止衡显然没兴致说这件事,走到沙发边坐下,“什么事?”
“喻染怎么会来这里?你跟小祖宗说了什么又惹她不高兴了?”栾夏还在上一个问题。
慕止衡重新打开电脑,“有时间八卦不如说正事。”
栾夏打消探听八卦的念头,一屁股坐下来,“查到是谁做的了。”
“慕艺抒。”慕止衡一语中的。
“你说她还想着能把孟哲从牢里弄出来呢?”已经太多次,栾夏都懒得跟慕止衡计较,百思不得其解道:“死罪啊,还能大变活人不成。”
“求个心安。”慕止衡指尖滑动着触感鼠标。
栾夏好奇他在看什么,凑到屏幕跟前,“这是喻染在孟哲那里找到的?”
“这些可都是能定罪的证据。”慕止衡再次仔细研究起照片。
栾夏越看越起劲,把电脑托到自己面前,“算了,孟哲横竖都是死罪,多一条少一条都不用在乎的,有这些证据顶多早些定罪。”
慕止衡看着栾夏把照片退出来,盯着整齐罗列的照片中的某一张,伸手点击了两下。
照片放大,照片中两女一男亲密的站在一起合照,准确的说是一对男女和另外一个女人,不难看出三人的关系。
栾夏惊讶,“这不是你的三姑和小姑嘛,还有这男的是汪洋集团的总裁汪青理,不就是你小姑父吗?”
慕止衡试图往后翻了几张照片,没有再关于三人的照片,脑子里却想着另外一回事。
“孟哲究竟在帮谁做事?”栾夏发出疑问。
慕止衡屈指收回来,拿起手机对准电脑屏幕拍了个照,“警察还在现场调查?”
“我走的时候还在例行问话,记者也还没走。”栾夏目睹慕止衡的一系列操作,“林昭在现场盯着呢。”
“暂时可以不用盯场了,我要让孟哲提早下线。”慕止衡淡然道。
栾夏问:“你打算帮那个幕后的慕家人解决掉孟哲?”
“孟哲的使命已经完成,留下来只会乱说话,他自己也料到没退路所以才会提醒喻染电脑里有东西。他背后无非三个人,慕艺抒、慕镜偲也逐一浮出水面。”
慕止衡目光深远的望向窗外,海鸟忽高忽低的在海面和天空之间穿梭,“接下来才是新一局的游戏!”
栾夏靠在沙发里,视线盯着电脑,鼠标还再不停下滑查阅孟哲定罪的证据,“这次的主角是谁?”
“慕止辛。”
栾夏指尖微顿,诧异的抬头看着慕止衡。
慕止衡神情讳莫如深,视线定格在窗外,慕家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没有一个人会是“无名氏”,当然也包括死去的人。
***
喻染的车进入市区,前方的交通并不畅通,她脑子里很乱,越想捋清思绪越乱得像团浆糊,干脆眼睛一闭什么都不想。
西早走走停停缓慢前行了一段路,驶离拥堵路段刚准备加速,便在后视镜中发现有辆车有意提速超车。
他脚下松了些油门准备让后面的车先过,哪知超车后那辆车直接横在他们车前挡住去路。
急刹车,喻染被惊醒,倏地睁开眼睛,蹙起精致的眉眼。
她探头看了眼前方,一眼便知是怎么回事。
西早挂了停车档,拉上手刹,寻问情况,“九小姐,您没事吧?”
“没按喇叭没打方向灯?”喻染不耐烦地问。
西早点头,解开安全带,“我下去看看。”
“不用。”喻染发话阻止了西早开车门的动作,“有人故意为之,他们比较急会自己过来找我们。”
话音刚落,前面的车门就打开了。
华曜文一副干架的架势,冲着他们车子过来。
喻染一见华曜文就打从心底里的憎恶,如果说人与人之间有眼缘,那么华曜文就是最不合她眼缘的那类人。
华曜文走到后座,敲了两下车窗,示意喻染放下车窗。
喻染没搭理,吩咐西早开车,“倒车,走。”
西早按照吩咐挂挡,快速倒车,只见站在车旁的华曜文被吓得连连后退闪避。
“喻染,给我下车——”
“继续,往前开!”
西早切挡踩油门,车头直冲向华曜文。
华曜文惊慌失措的只能往旁边闪躲,避过一劫后歇斯底里的叫喊,“喻染,你给我停车下来——”
“停车。”
喻染作了个“打住”的手势,西早踩刹车停车。
华曜文见车子没再冲向自己,气势汹汹地走过去,重重拍了两下车窗,“不想要命了!”
喻染这才不紧不慢地摇下车窗,但只留了一双眼睛的宽度,正眼都没瞧华曜文一眼,“有屁快放。”
华曜文气急败坏,凑到车窗边,对着那道缝隙咬牙切齿道:“喻染,别太自以为是。”
喻染二话不说,伸手直接摁下车窗上升按钮,车窗再次紧闭。
不用想车外的华曜文脸色有多臭,果不其然没出两秒就听见“啪啪”几声巨响,跟着车身也晃动了几下。
西早没等喻染发话,也看不惯华曜文的行为,打开驾驶座下车,一把将人拎了起来。
华曜文见西早下车就心有余悸,他可算亲眼以及亲身体会过这个黑人的厉害,不多时他只觉呼吸滞停,大脑有一阵的眩晕,下一秒双脚悬空,他回过神才想起在空中挣扎了几下。
“喻染,这里可有监控,你们还想打人不成?”
喻染再次降下车窗,眼看着西早把华曜文拎在半空却冷眼旁观,“你倒是提醒我了,警察一调监控就知道,是谁先恶意超车挡道,关乎生命安全看谁先关进去。”
西早不费吹灰之力的单手举着华曜文,没得到喻染的指示他就一直不放人,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在他手里就像拎个购物袋一样轻松。
华曜文的脸都憋红了,双手用力想要掰开西早的手,可惜只是在做无用功,“你这个黑人,放开我…”
喻染不为所动,定定地坐在车里目视前方,“继续。”
得到指示,西早又将华曜文举高了一些。
华曜文哪知自己会变得这么狼狈,而且每次都是因为喻染,心里的愤怒值就更高了,“喻染,别太嚣张!”
喻染冷冷挑眼,哼笑道:“我就是这么嚣张,你还没记住上次的教训吗?要不我再请你到我家坐坐?”
“喻染你…”
“让你来的人应该用的是‘请’字!”喻染斜视向侧前方刚停下来的车。
西早往后看清来人,松开华曜文。
华曜文在半空掉下来,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体,见到来人他才收敛将要爆发的情绪。
梁克贤踱步走到喻染车前,微微欠身方便与车里的人交流,“喻小姐,方便请您喝杯茶吗?”
喻染抬手看表,“茶就不喝了,刚巧我没吃午饭。”
梁克贤温和一笑,“梁某的荣幸。”
华曜文见梁克贤准备回车里,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却半晌没发出一个字。
梁克贤的车在前面带路,西早开车在后面紧随。
华曜文气得牙根咯咯响,有气没处发,在空气中猛地挥了两下拳头,才悻悻然上了自己的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