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在唐家待了几天,虽然每天都有跟周序砚电话联系,但毕竟隔了四年再重逢,心里还是思念得很。
当时她正跟周序砚通电话,唐老爷走过来,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
察觉周围有目光在窥视,下意识转过身,她便看见唐老爷瘪着嘴一脸欣慰地笑。
“爷爷!”盛念蹙起眉头,气呼呼的,“你偷听我打电话。”
唐老爷煞有其事地转过身看了一圈,视线回到她身上,“谁偷听了,我就是来倒杯水,谁让你在这打电话。”
周序砚在电话那头听到这边的谈话声,轻笑,对她说:“告诉爷爷,改天我去拜访他。”
盛念手里握着手机,打开免提,噘着嘴,“你自己告诉他。”
电话里又传来几声很宠溺的低沉的笑。
唐老爷凑近,弓腰,靠近话筒,“小子,要告诉我什么?”
“我跟念念说,改天来拜访您老。”
扬声器传出他的声音带着颗粒感,很好听。
唐老爷冷哼一声,站直了身子,“当年是谁大言不惭地说这里是他家了?现在改口要来拜访我?”
电话里顿了几秒,盛念以为唐老爷让他难堪了,给唐老爷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别说了。
不料几秒后,周序砚在电话里笑起来。
“是,爷爷说的是,改天我就回家来。”
盛念怔了片刻,看向唐老爷,突然笑起来。
唐老爷斜眼看她,以此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冲电话里的人说:“你该好好管管她,这小丫头就是被你给惯的。”
周序砚依旧在电话笑着答应,声音很温和。
电话最后,盛念进了卧室,关上门,声音压得极低,“你要是觉得为难,可以暂时不过来,爷爷这边没关系的,交给我就好了。”
“宝贝。”他用低沉的声音唤她,“我并不觉得为难,相反,我很幸福。”
盛念望着窗外,京市的冬天很冷,硕大的四合别墅院内,浅浅地铺了蹭白霜,人在其中仿佛穿越回了百年前。
她有一瞬的恍惚,四年确实也不算是太久,如果要她再等个四年、四十年,她也愿意。
“周序砚。”
她静静地叫他的名字。
电话里的人轻嗯了声。
她说:“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可不可以不要后悔你当年骗了我,能得到你的爱慕青睐,我甚感荣幸。”
良久,周序砚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轻声说:“我很想你。”
电话挂断之后,盛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凌晨,整栋别墅陷入黑暗,有一扇窗户忽地亮起了灯。
盛念拿起旁边的手机,定了一趟最快去港区的航班,什么东西都没拿,披了件大衣就出门了。
到港区时,凌晨四点半,她打了个出租车去周序砚别墅。
下车后,她站在外面远远看过去,周序砚书房的灯也还亮着,她拿出手机给周序砚打去电话。
响铃两声后,周序砚接起,语气有些诧异,“这么晚了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
“因为有只不听话的小兔子给我打电话。”
盛念压低声音,嗔怪,“你又骗我,小心我现在掉头回去了。”
电话里寂静了两秒,随后书房窗户映照出一个挺拔的人影,朝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