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被他那句话说的脸红,她抬手轻捶了下他的胸口,娇嗔,“谁撒泼打滚了?你才撒泼打滚。”
周序砚下意识去捂心口,看着小姑娘暴露本性的样子,甚是可爱,脸上憋不住笑意。
“好好好,我撒泼打滚。”
他撑在她左腿边的手抬起,顺势将她框进怀里,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拳头把玩。
这个动作让怀里人的脸更加赧红,盛念吸了口气,压在胸腔,好像每次只有这样做,她才能有勇气与他对峙。
“你真的……”
周序砚哂笑,脑袋朝她靠过来,她几乎能感受到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手掌被摊开,他带着些许粗粝感的手指在她掌心画着什么。
盛念仔细瞧着他手指滑过的轨迹,那些轨迹点连成线,在她手心里写:不演了?
她抬起头,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盯他,在做无声的抗争。
周序砚忍不住笑,放低姿态,“行,我错了。”
他哪错了?他怎么会错?他就是个坏狐狸。
对面坐着的两人看他们甜蜜似饯,忍不住吐槽,“小妹妹,你可真有一套,能把这家伙管得大气不敢吭。”
盛念懵逼,什么一套?
周序砚才是有一套,不止一套,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
“我们家念念年纪不大,人聪明着呢,你别小看她。”周序砚若有其事地搭茬。
男人说话时就靠在她耳边,嗓音低沉磁性,蛊惑味十足。
她摸了下发痒的耳朵,得,这人开始给她戴高帽子了。
阿凝看热闹不嫌事大,“念念,我得向你取取经,你传授我点调教男人的方法,我治治他。”她说着,睇了李嘉懿一眼。
李嘉懿咂舌,抓住她的手腕将人往跟前带,一脸你讹我的表情。
“我就差给你放神台上供起来了,你还想着治我,你个没良心的。”
“哪儿呢哪儿呢,神台在哪儿呢?”阿凝眼神四处飘,动作神态生动得很,怨他,“就嘴上说的好听。”
李嘉懿把她手放回去,屁股往旁边挪开,双腿交叠,恣意地靠进沙发,怄气。
“得,不认账了,待会儿你别求我。”
“我待会回家,才不求你。”阿凝绷着嘴唇,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李嘉懿倏地朝她靠过去,旁若无人地问:“今晚你不跟我睡?”
“今晚可是新年第一天,你都不跟我睡觉?阿凝你好狠的心,舍得留我一个人过。”
他伸手去抓阿凝的手,被阿凝躲开了,“我有什么舍不得,你害怕一个人过找小太妹陪你啊,找我干嘛?”
李嘉懿被她几句话给噎住,服服帖帖认怂,“我祖宗,边有咩太妹?屈我?”(我的祖宗,哪有什么太妹?你冤枉我?)
“我点知,自己心清楚。”阿凝别过头,生气。(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李嘉懿胸膛鼓动两下,明明气得不行,下一秒就拽住阿凝的衣角摇晃撒娇,妥妥像只大狗狗。
盛念还被周序砚搂在怀里,她微微侧过头,“他们在说什么?”
“在给阿凝道歉认错。”周序砚附在她耳边说。
盛念忽地笑了,李嘉懿看上去就是个不着调的花花公子,那头挑人的湿法造型完全是被他那张脸撑起的,没有一点油腻感,反而帅到让外面那些小女生飞裤衩子。
在外人眼里万花丛中过,背地里却是个老婆奴,生气超不过两分钟。
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团圆饭,李华清难得高兴,喝了好几杯烈酒,两个小子都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归属,他也就放下心了。
周序砚跟李嘉懿陪李华清吃着小菜,抿着酒,聊着天。
张柏露凡事喜欢亲力亲为,给他们备了好些卤货,又给站在窗边的两个女孩子端去一盘。
窗外,维多利亚港的烟花秀五光十色,映衬着屋内光怪陆离。
阿凝拉住盛念的手,“这儿视野是不是正好?”
烟花在空中炸裂开,随着砰地一声,散出各种颜色的光圈。
“好漂亮。”盛念弯唇笑,望着天空,她突然觉得很安定,心很安定。
转头朝身后看去,周序砚跟家人谈笑风生,她身前是浪漫的烟花,耳边他们的说笑声伴随着烟花的炸裂声。
昨晚受了屈辱在雪地里待了几个小时,今晚就在温暖的房子里,和一群亲切可爱的人庆祝节日,这一切都是因为周序砚,他给她带来喜悦和心里不知名的安定。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觉得昨晚好像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久到她想起来时,已经不觉得生气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平和。
周序砚身上好似有什么魔力,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一靠近他,就能让她情绪变得格外稳定。
“以前李嘉懿还说等我结婚的时候,给我办一场烟花秀,结果现在全城禁放烟花爆竹,估计是没戏了。”
阿凝看着窗外的烟花,嘴里说着埋怨的话,脸上露着幸福的笑容。
女孩子的心思很好猜,盛念凑过去,“可以找个能放烟花的地方啊,这事儿难不倒他。”
“其实没有也没关系,我也不强求他非得做到,只要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好。”阿凝轻声说,神情柔和得像一汪春水。
“你们感情真好。”盛念看着她,眼神不免有些艳羡。
阿凝轻笑一声,“他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我十八岁跟他在一起,到现在也十年了,我跟他更像将对方融入骨血的亲人,这辈子都离不开了。”
融入骨血的亲人,盛念微怔了下,她对这个词无法感同身受,她没有可以将感情发展成那样程度的对象。
“那你们呢?你年轻不大,怎么会愿意这么早结婚?”阿凝柔和的目光朝她看过来。
盛念抿了抿唇,这件事让人很难以启齿。
但毕竟阿凝也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犹豫了两秒,她凑过去,“我把他给睡了,那人让我对他负责任呢。”
阿凝双眼蓦地瞪大,惊恐至极,“你说你睡得他?”最后那个字她提高了两个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