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到底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听不懂男人的暗示性的话,也压根不会往那种地方想。
她回:【好呀。】
周序砚在手机那头,看着手机里回复的消息,嘴角忍不住勾起。
车里,李嘉懿坐在他旁边,注意到他的表情,忍不住打趣,“老周,改天我让人给你送点澳洲红参,补补身体。”
周序砚目光从手机上挪开,睨了旁边人一眼,冷漠地说:“用不着,留着你自己吃吧。”
“还跟我客气上了。”他啧了声,“不过,看妹妹还挺黏糊你,她还不知道那事吧?”
周序砚眸光飘向窗外,“不知道。”
李嘉懿吁气,扯开话题,“周末回老宅吃饭,你舅每天都在我耳边念叨,都快长茧子了,把妹妹带上,让他们也见见你的小老婆。”
周序砚沉默了会,“再说。”
盛念回到周序砚别墅的时候,就没下雪了,港区处于亚热带地区,在寒潮来袭时,飘落几片零星的雪花就已经是稀奇。
她望了眼天空,周序砚会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感到幸福呢?
盛念在房子里待了会,实在闲得无聊,想去不远处花房里看看,佣人上前拦住她。
“小姐,那里您不能去。”
她停下脚步,眼底划过一丝错愕,“为什么?”
佣人表情些许凝重,“那是夫人在的时候建的,除了先生和按时养护的工人,谁都不能去。”
盛念看着花房,那是他妈妈的花房,他将它一直妥善地保护到现在,这样的人,真的会杀害自己的亲生父母么。
她有些恍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周序砚平时回来都不会太早,那天罕见地刚日落,晚霞还挂在天际边,将整个天空渲染成橙红色,他就回来了。
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又听到肖特助的声音,盛念从客厅里风风火火跑出去。
肖特助打开车门,周序砚修长的双腿从门里探出来,随后气质疏离矜贵地出现在她眼前。
“周序砚。”她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冲他招手,抿着笑,眼睛弯弯的像个小月牙。
闻声,周序砚转过头,就看到小姑娘穿着单薄的丝绒长裙,犹如花朵上跃动的精灵。
他走过去,站在台阶下,视线与她平视,她眼里有光,映衬着天边的晚霞。
“不冷?”他淡淡地问。
“不冷。”盛念摇头,唇角勾着,“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等他回来吃火锅。
周序砚淡笑,拉住她的手腕,迈步走进屋内。
他坐在餐桌前,瞥见桌上的火锅,白白的汤底上面飘着零星几点红油。
“你不是要吃火锅?”
盛念捧起自己的碗给他看,里面放了许多辣椒,“你好像不太能吃辣,我将就你。”
小姑娘大言不惭,完全没去看对面人的反应。
她将食材放在碗里的,用蘸料裹了裹,嗷呜一口塞进嘴里。
周序砚看她吃得津津有味,没提要不要换汤底的事儿,被小孩儿照顾的感觉也挺不错。
一顿饭吃完,盛念捂着嘴悄悄打了个饱嗝儿,对面的男人还在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吃,优雅地像在高档餐厅,他手里的那片黄牛肉都变成了法式鹅肝。
她看看周序砚,再看看远处的花房,想起白天佣人说的话,她突然肯定外界对他一定有什么误会。
面对那些流言蜚语,他从来没有出面解释,反而让大众觉得他默认了,但现在在她看来,周序砚一定有不可言说的隐情。
这样想想,反倒像他的行为处事,沉着、成熟、性格不外露,自然不会将自己剖析给别人看。
周序砚察觉到小姑娘的眼神,瞥了眼窗外,“想去就去。”
盛念倏地移回视线,微微睁大眼睛,“外面的花房?”
“嗯。”他平静如水,“你从早上吃饭开始就一直看着它。”
盛念耳朵回响起佣人的话,还是摆摆手,“不了,如果我能进入决赛,比赛完之后,我也在沪市买一栋带花园的房子。”
她顿了下,突然叹气,“算了算了,沪市最好的地段就那几个位置,说不定还会跟盛家离得近。”
周序砚盯着她看,前一秒还开心着,下一秒立马沮丧起来。
他放下筷子,起身,“跟我走。”
盛念跟着他站起来,“去哪?”
周序砚走到花房前,侧过身,朝她使了个眼神,示意让她可以进去看。
她这才放心地慢慢推开门,花房内的空气很湿润,花朵在这样的温度下,感受不到四季的变化,就会一直开花。
“哇,好漂亮。”盛念不禁感叹,这里就像一个梦中城堡。
往里走,中间有隔断,里面有沙发茶几地毯,还有吊床,旁边还有一架老旧钢琴。
她走过去,停在钢琴前,上面摆着几个相框,画面里年轻的女子带着发箍,比早些年间的港星还要漂亮,定格的画面都能让人感到她的气质独特,旁边还有张她抱着一个小孩在怀里读故事的照片。
盛念盯着画面上的小孩,回头看了眼周序砚,他站在一盆茉莉花前,照片里的画面渐渐与他的脸重合起来。
难怪他长得那么优越,有这样的大美人当母亲,想难看都不行。
周序砚回头,恰巧撞上她的眸光,“傻笑什么?”
“我看你长得好看。”盛念说话直白,就那么赤裸裸地盯着他看。
周序砚轻笑,走到她面前,俯视她,“然后呢?”他的手一把摁在琴键上,老旧的钢琴发出嗡地一声,将人圈在臂弯内。
盛念认认真真地望着他的眼神,后背抵到钢琴。
然后……他这样的基因应该传承下去。
她侧过头垂眸,看了眼他放在身侧的手,薄薄的皮肤之下脉络感清晰,蓝紫色的血管微微凸起,骨感明显。
这样的手,不抓床单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