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章蝉鸣成都(八)
“天策少将?天策少将?”其他人纷纷抓耳挠腮,陷入苦思冥想,搜肠刮肚寻觅答案。
“有了!”诸葛亮脑袋灵光一闪,用鹅毛大羽扇一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道:“斗儿,是否是这么个意思?”
“洗耳恭听。”刘禅眼睛一亮,微笑道。
诸葛亮笑道:“顾名思义,天策少将就是上天策封的少将军!”
“天,上帝之义,当代表天道。亦可作天子。主公如今为左将军、大司马,公嗣就是少将军,如果主公封你为天策少将,则主公则上受命于天,下顺民之意。是也不是?”诸葛亮滔滔不绝道。
“孔明叔父不愧是天下最聪明之人,这你也猜得出,实在令人佩服之至。”刘禅竖起拇指,由衷赞道。
众人也跟着纷纷赞扬诸葛亮。
“侥幸侥幸!”诸葛亮笑得温和如玉,谦逊道。
“主公,公嗣有大功于国,功必奖,过必罚,奖罚严明方能治国。正认为取成都定益州后,理当赐予公嗣封号天策少将,等以后功大,再加官进爵,或天策中郎将,或天策大将、天策上将,以为专用尊号!”法正赶紧附和道,他也是聪明绝顶之人,哪能不领会刘禅之意。
刘禅大喜过望,心中更加欢喜法正,怪不得刘备这么喜欢法正,倚重法正甚于诸葛亮。可见此人不但才华洋溢,更会做人,善于揣摩主公之意图。正所谓此鱼不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刘备微笑不语,环视诸人。
张飞率先大声嚷嚷道:“大哥,您乃大汉皇叔,天子亲自敕封的左将军、大司马,公嗣屡立大功,又是您唯一的亲生骨肉,乃将来继承大业的世子,封个尊号理所当然。”
张飞张臂振势,表情兴奋,显得十分激动,把“亲生骨肉”这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云此次能立微未之功,除了广龙真人参与谋划,众将士奋勇搏杀之外,全仰仗公嗣之计谋和全局统筹精妙画策,方奏此功。封个名号理所当然,其他有功将士也应厚加封赏。”赵云说道。
刘备扭头目视诸葛亮,孔明会意,挥动羽扇,正式道:“主公,孝直、益德、子龙所言极是,主公上领天命,下顺民意。有功者奖之,有过者罚之,奖罚分明方能振奋军心民意,激励忠义之人为兴汉大业建功立业。如奖罚不明,则军心必馁,民心不振。公嗣屡立奇功,将来又是继承天命大统的世子,应进尊号以振奋人心。其他有功将士也应一并表彰,以奖鼓励。”
刘备十分满意,点了点头纵声长笑,道:“既然大家意见一致,那就等取成都定益州之后,一并论功行赏吧。在座诸公皆是有功之臣,人人有份。”
“主公英明!”众人一齐应声。
“父亲,禅有一事想跟孝直先生探讨。”刘禅躬身行礼,请示道。
儿子懂得结交笼络大臣,而且是聪明能干的股肱重臣,刘备当然高兴,乐观其成,当下点头应允。
“谢父亲!”刘禅十分高兴,又对赵云说:“四叔,有劳您把益北陇南战事详尽向主公汇报,之后我和孝直谈妥后再作补充。”
赵云颔首称是,刘禅引着法正走进另一间密室,首先讲了他之前在雒城与吴懿、吴班两兄弟商量刘吴联姻的想法。
“孝直先生,今后我父亲入主益州,相对于本土势力—――益州帮来说,就是外来户,对于刘璋家族来说,无论如何对他们多好,无疑都有鸠占鹊巢之嫌。对您孝直先生为首的东州帮来说,千辛万苦把我父亲迎入川,你们也担心父亲变成第二个刘璋,你们的利益也得不到保障。我父也怕你们心怀不,以而坐不安稳。如此一来,君臣离心离德,谈何匡扶汉室,复兴大汉,同时必定给外人有可乘之机,如之奈何?”刘禅道。
法正闻言,脸色剧变,目视刘禅喃喃自语:“这个问题我也没想过,是否太过超前?”
“我却认为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缓!”刘禅正色道。
“何以见得?”法正眉头一挑,失声道。
“我父如今被刘璋阻于坚城之下,不得寸进,无可奈何。吾听闻成都城中尚有戍守将士三万有余,粮食不可支撑三年。成都一天不定,必将内外交困,内益州全境未靖,全州军民一天不安,宵小之辈和一心向刘璋者一旦受到挑拨,必然借机作乱生事;外,孙权常以借南郡为由敲榨勒索,鹰派吕蒙等对荆州更是虎视眈眈。曹操更不容父亲壮大,也会起倾国之兵来夺汉中。如此,所幸曹氏和孙氏正在濡须口对峙,一旦他们休战,我们就会内外交困,届时处境将万分恶化,之前所有努力将化为乌有,匡扶汉室复兴大汉事业将化为乌有。”刘禅忧虑重重道。
“如之奈何?”法正脸色凝重,来回踱步,陷入了沉思。
刘禅微笑地看着法正,知道奇谋百出身怀大智慧的他必定能想出破解的难题。果不其然,思考良久,法正严肃的脸逐步浮出笑容。
“孝直先生,想必已然想到法子,胸有成竹了。”刘禅笑道。
“公嗣观察入微,正佩服之至。”法正惊异道。
“过奖。孝直先生之才,就是与那郭嘉相比,不遑多让,有过之而无不及。”刘禅笑道:“你我可用笔墨分别写出答案,看看是否一致,可好?”
“如此甚好!”法正笑道。
当下各取笔砚,写于掌心之上,同时亮掌,双方举目观看,只见对手掌俱写“联姻”两字。两人见状,俱面面相觑,目瞪口呆,不敢相信,最后都投笔相视大笑。
刘禅面对东南,黯然道:“自古以来,结条约、称兄道弟、歃血为盟等诸多手段皆不及政治朕姻来得牢靠。孙刘联盟也是靠孙刘两家联姻才形成的,然而孙夫人被孙权、周瑜、陆逊设计骗回江东后,所谓孙刘联盟已名存实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