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章突击
此时,弓弦声响,徐晃身后的弓弩手开始放箭,意味着敌人已经进入一百五十步的距离。
曹军将士们的神色越来越严峻,呼吸声愈加急促,执掌武器的手渗出了汗水,不少人滴下了冷汗,整个军阵鸦雀无声,寂静得甚至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可就在此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汉军那边传来几声号角,在战阵前三路突击的领头将领突然放缓了速度,开始分别向左侧和右侧急转。其他敌骑包括关平的两千玄甲军也分为两支队伍,汇同原来两翼骑兵,随即拨转马头,有条不紊陆续转向。阵型却保持得非常有序丝毫不乱,在严阵以待剑拔弩张的曹军阵前,划过一条十分漂亮的弧线,分别向曹军方阵左右两边反转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徐晃和他的麾下将士目瞪口呆,彻底愣在当场,整个感觉就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打出一拳,却打空了。全神贯注守候聚精会神准备奋力一战的士卒们,登时有了被戏耍的感觉,整体产生了失望沮丧的情绪。
此时曹军整个阵型已经被挤得密不透风,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散开,只能眼睁睁气鼓鼓的看着敌骑绝尘而去。只有射生营弓弩手们还在亡羊补牢,竭尽全力拼命放箭,希望能留下一些战果,挽回一些被戏弄的颜面。但却是强弩之末,为时已晚,因为敌骑早已高速离开。
这不双仅是一个漂亮的阵前急转,不光是避开了曹军战阵的锋芒,而且让徐晃的部队陷入混乱。原来正面防御敌骑的拒马阵聚得特别密非常结实,重新散开排列成追击队形要花不少的时间,等于短时间内直接瘫痪在了原地。
徐晃赶紧下令,让麾下各级将佐重新调调整部署,心里暗暗赞叹关平已隐隐有名将风范,关羽后继有人。
“关平到底做何打算呢?”徐晃琢磨着关平的骑队到底去哪里。
汉曹两军两万多人马摆开战阵,在山谷里对垒,由于人数稍逊于汉军,曹军阵列两侧皆有空隙,可以绕过去。
“不好,难道汉军要包围我们?从左右两翼和后方攻击我们。”徐晃心中一惊,出了一身冷汗,失声命令道:“左右两翼和后军,快快调转方向,防止汉骑攻击我侧翼,偷袭后方。”
各级将领赶紧按徐晃的指令指挥部署调整阵型,但是仓促之间哪里能短时间内调整好。于是,左侧、右侧和后方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混乱。
正在左右后三个方面的曹军手忙脚乱,陷入一片慌乱的时候,突然曹军后方传来一声炮响,杀声震天,旌旗招展,声势浩大。
正在忙于调整防卫方向的曹兵军阵后方阵脚登时大乱。
“何事慌张?”徐晃大怒道。
“徐将军,不好了!是之前伏击我们的汉军追上了。”一名斥候上气不接下气禀报道。
饶是徐晃有大将之风,临秦山崩而不瞬,但闻讯之下亦是暗暗心惊,头皮一片发麻,手脚开始冰冷,知道陷入汉军的包围在所难免。
现在,徐晃当务之急是要赶在敌军未完全合围之前组织突围,以免全军覆灭。但在突围之前,必须组织军队进行殊死反抗,为自己的突围争得充裕的时间。以免全军过早投降或覆亡,从而拖累主将及其亲信的逃跑。牺牲他人的性命来换取高级统兵大将的安全,这是战场上的残酷法则。身为五子良将的徐晃也不会例外。
庞统追兵的及时出现,令汉军士气大振,斗志更加昂扬,喊杀声此起彼伏,惊天动地,令人胆寒。
“师傅来得太及时了!”刘禅拍案叫绝,兴奋道:“让吴懿传令,令三路骑兵突击分割包围,全歼曹军,马超率西凉铁骑直插徐晃中军,生擒徐晃,不能放走一个敌兵!”
这时,三路高速冲刺的铁骑,在领军猛将的带领下,就像一柄尖锐的大铁锥,沿着曹军因为调整未果而松散趋于混乱的阵列缝隙,人借马力,马助人威,猛然撞了进去。面对甲具齐全的重型先锋铁骑,加上领头的大将出手又快又狠,所到之处曹军毫无抵抗之力,辎重车辆被撞翻,人被捅死,或者被马踩死,铠甲被踩破,盾牌被踏倒。
曹军阵型瞬间被三队铁骑凿开三个大缺口,由骏马构成的大海掀起了飓风海啸,惊涛骇浪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拍击左、右两翼和后军阵地上。一会儿的功夫,士卒们和装备纷纷被汹涌的骑队撞翻、踏碎,仓皇凑并的阵型也被撕得支离破碎,一片狼藉。
一瞬间,曹军阵地上刀光剑影,人叫马嘶,血肉横飞,血流成河,尸体枕籍,肉残肢断,极度混乱,充斥着金铁交加声,哀嚎声、咒骂声、喊杀声.
还没等徐晃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三队骑兵像三把锐不可挡的利刃,横冲直撞,犁庭扫穴,催锋必进,迎风破浪,生生劈开曹军阵地。为后续的吴懿、夏侯博、庞统主力军打开了分割包围的通道。由于曹军缺乏有效的阻挡,被汉军铁骑像小刀切黄油一样,被硬生生分割成四块。
此时,西凉铁骑已经把虎豹骑吃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正在意犹未尽,羌氐骑兵一个个挥刀狂舞,仰天长啸,大肆庆祝久违的胜利,发泄着战胜死敌虎豹骑无与伦比的快感。
“马将军,少主有令,生擒或斩杀敌酋主将徐晃,重重有赏!”突然,燕山雪飞骑赶来,向马超传达刘禅生擒或者斩杀徐晃的命令,
“得令!”马超声雄力猛,双目炯炯有神,应声接下命令,挺起沾满了虎豹骑鲜血的长枪,厉声大喝道:“弟兄们,跟我冲,斩杀徐晃,重重有赏!杀!”
“杀!杀!杀!”被曹军鲜血彻底激发了兽性的羌氐骑兵,纷纷嗷嗷狂叫,策马狂奔,像一匹匹眼睛闪着绿光的饿狼,跟着马超直扑徐晃中军。
徐晃七千曹军被两倍于己的两万多汉军和近千西凉联军围住,遭到了极其猛烈攻击。曹军并非一盘散沙的乌合之众,相反也是久经沙场的百战精锐,在五子良将徐晃的镇定指挥,以及徐商、吕建的积极协助鼓舞下,勉强稳住了阵脚。
双方拼尽全力,搏命拼杀,互有死伤,似乎进入了僵持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