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流深知道巴鲁可汗是在责怪他没有早点放木樨回去作交换,以至于他失去了右耳。所以,竟一时无言以对。
愣怔片刻后司寇流深表明了自己的坚决态度:“巴鲁,你究竟想要怎样?反正我告诉你,只要你父亲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你伤害她!”
“父亲若是不准我们杀她又不让我们用她去胁迫敌人退兵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两个条件!”巴鲁可汗说道。
“巴鲁,你现在还小,你不要在这里瞎掺和!”司寇流深说道。
“父亲,你怕是记性不好吧,孩儿似乎才是西秦的可汗!你只是代我操持国政而已!”巴鲁可汗冷冷道。
司寇流深突然意识到西翎公主之死和此次人质交换事件在他和巴鲁可汗之间已经造成了深深的隔阂。但形势紧急已顾不得去修复父子之间的关系,只能先听听巴鲁可汗的条件是什么。
思定后,司寇流深沉声问道:“说吧,什么条件?”
“第一,父亲暂时不能放了这个女人,”巴鲁可汗说道,“第二,父亲若是十日之内不能带领我们突围出去的话,这个女人就任由我们处置!”
“十日,不是还有十日吗?有了这个十日事情便有转圜的余地!不然,眼下木樨便有生命危险。”
司寇流深想了想便点头同意,然后转过身来,面带歉意地对着木樨低语道:“木樨,就只有先委屈你一下!”
说着便对那名陪着木樨的将领说道:“你先带她回金帐去吧!”
木樨想要说什么却被司寇流深给打断了:“只有十日,我没空陪你,你先回去吧!”
……
木樨回到金帐后,她明显感受到外面负责看守的兵士增多了,她意识到自己受到了严密的监控,难以走出这个金帐半步。
不知为何此时木樨隐隐有些不安,她在想司寇流深究竟有什么办法在十日内带领西秦军民成功突围。
猛然间,她想起了西秦士兵押解着那些老人、女人和小孩想让他们去当人肉盾牌从而突围出去的事情,心中不觉难受起来。
于是,木樨急忙给负责看守她的一名将领说道:“可否请将军去给你们的执政大人通报一下,说我有要事想见他。”
那名将领面露难色道:“不是我不想去通报,只是执政大人如今很忙,你若是想要见他的话,除非、除非你能先给我说清楚究竟是何事?”
“你们执政大人是不是要让营中的老人、女人和小孩去当人肉盾牌好掩护你们突围?”木樨问道。
那名将领半天不说话。
木樨断定这已是真实的事情,所以急声道:“那你就带我去找他?”
那名将领拔刀横在木樨的面前,歉然道:“请不要为难我们!”
刀横在面前,木樨毫无退却之意,她痛斥道:“你们这样还有没有人性?”
“其实你以为我们想这样吗?那些老人、妇女和小孩中也有我们的亲人!可如若不这样我们又怎能突围出去?说到底,我们西秦沦落到如今的地步还不是因为你!就说现在这件事,一旦我们突围出去,最终的受益者还不是你吗?至少你就用不着死!”
那名将领一席话说得木樨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