箢桃被司寇流深名义上单独安排在一个舒适的营帐内,实则被软禁了起来。
箢桃对此心知肚明,她知道司寇流深骨子里还是不相信她,除非司寇流深真的要使用其歹毒心肠时才会将其派上用场。
对此,箢桃倒是泰然,她唯一希望的便是自己的一番说辞真正打动了司寇流深以让他在进攻洛阳时将自己带在身边,因为箢桃真正的用意不是伺机杀了云端而是伺机劫持司寇流深以逼迫他撤兵并释放木樨、云端和周翼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箢桃心急如焚,来回地踱着步。
此时,成琥一个人不请自来,并支开了箢桃屋内的仆人
箢桃有些兴奋道:“成先生,你是来通知我一起去攻城的吗?”
成琥的脸色暗淡下来,低语道:“箢桃姑娘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
箢桃讶异地看着成琥,略一愣怔后道:“慧茹不知道成先生此话何意?”
成琥幽幽道:“其实,姑娘主动到这里来,跟我主动回来的用意都是一样的。”
“难道成先生也想要北瑶云端的人头?”箢桃大为震惊道。
成琥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下门口,神神秘秘道:“在我面前,姑娘何须遮遮掩掩?姑娘此行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取得公子的信任,以伺机胁迫他退兵和放人吧?”
成琥竟看穿了自己的真实想法,箢桃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箢桃姑娘无须如此紧张,我若是有恶意也断然不会亲自前来跟你说这些。”成琥柔声道。
“那先生前来所谓何意?”箢桃定了定神,询问道。
成琥将此番前来的用意简扼说了出来。
箢桃将信将疑地看着成琥,不解道:“先生如此岂不是背叛了司寇流深?”
成琥长叹一声,幽幽道:“我宁可背叛他也不能背叛天下苍生。”
言罢,见箢桃仍犹豫不决,成琥便继续说道:“既然箢桃姑娘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那你何不信我一次。”
箢桃愣怔片刻后道:“我很好奇,先生是如何猜出我的心思的?”
“眼睛,”成琥幽幽道,“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姑娘说要杀害北燕可汗时,眼里可曾有一丝寒意?而你看公子时眼里却无意中透露出些许杀气。”
闻言后箢桃不得不佩服成琥鉴貌辨色的能力,但仍有一些疑惑,于是追问道:“先生不选择劫持司寇流深,是下不了手吗?若是如此,就由我来负责便是。”
成琥沉声道:“我既然决定跨出这一步,就谈不上下不下得了手的问题。问题是如今我们只有两个人,而要解决此问题的关键却在巴鲁可汗和克顿王爷的身上。”
箢桃略一忖度后无比坚毅地点头同意,脸上露出憧憬之色。
……
两个时辰后,洛阳城外旌旗猎猎,吹角连营。
成琥偷偷将箢桃打扮成了一个亲兵带在自己的身边,而心事重重的司寇流深因计划有变无需将箢桃派上用场所以几乎忘记了箢桃的存在。
此时的司寇流深因无颜面对木樨,只好特意打扮后偷偷地躲在一边,与攻城的队伍格格不入。他如今唯一担心的事便是他向巴鲁可汗提出来的那三个条件是否能够兑现,而他最期盼的事便是事后木樨能体会他在阻止西秦进攻洛阳过程中的无能为力,以及他为了保全木樨、云端、周翼遥的性命以及善待宁朝、北燕百姓一事上所作出的努力,从而原谅他并跟随他回到梓州过上田园般的幸福生活。
西秦大军在巴鲁可汗、克顿王爷、莫德头领的带领下悉数来到了洛阳城外,打算先以云端、周翼遥、木樨为人质逼迫城内守军开城投降,否则将进行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