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流深收捏心神,沉声道:“巴鲁,和约我已经签了,人我也已经放了。”
“父亲无须懊恼,和约我已经撕了,人我也已经给抓回来了。”巴鲁可汗冷冷一笑道,“父亲若是不信可以随我去看看外面。”
司寇流深心下一紧,忙掀开帘布一看,金帐外黑压压的一群士兵,云端、周翼遥、木樨全身被绑嘴里被堵被押在那里。
不知为何,司寇流深竟不敢面对木樨的目光,猛地放下帘布退了回来。
“巴鲁,你们究竟想要怎样?”司寇流深愠怒道。
“我想要为母亲报仇。”巴鲁可汗回道。
“还有那些冤死的将士。”莫德头领接话道。
“我若是不答应呢。”司寇流深沉声道。
巴鲁可汗冷哼一声道:“那我就先杀了那个女人。”
“你敢!”司寇流深呵斥道。
巴鲁可汗回道:“父亲是执政,而我却是可汗,我有何不敢?”
司寇流深被呛得哑口无言。半晌后才幽幽道:“你们怎样才会放过她们?”
克顿王爷插话道:“按之前的计划办。之后,北燕可汗和宁朝皇帝就是无爪无牙的老虎伤不了人,还有那个女人,执政大人可以随便带走。不过,眼下我们要把他们当做人质带去攻城,以此威胁方方面面的势力。”
克顿王爷故意将最后一句话拉得很长很长。
司寇流深明白“方方面面的势力”其中也包括自己。他思忖良久后定定地看着巴鲁可汗,动容道:“巴鲁,为父自知有万千对不住你母亲,对不住你和你妹妹,对不住西秦子民的地方,可为父真心喜欢你所说的那个女人,也许你长大以后会明白一些,所以我可以答应你们,但为父有三个条件。”
巴鲁可汗冷冷道:“父亲若眼里只有那个女人,那孩儿便不想听。孩儿只想告诉父亲的是,孩儿身为可汗原本可以不来征求您的意见。”
司寇流深吃惊地看着巴鲁可汗,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不少,不过心中却满怀仇恨。他愣怔良久后才幽幽道:“既然如此,那巴鲁就杀了为父吧,惟有如此为父才不会干涉你。”
司寇流深顿了顿又道:“而且你既然知道为父用情有多深那么意志就有多坚决。”
巴鲁可汗伤感道:“难道父亲眼里就只有那个女人吗?”
司寇流深幽幽道:“巴鲁,你生下来便是太子,是西秦的主人,眼里自然是整个西秦,而为父只是一个凡人,眼里装不下那么多。不过,你永远是为父的好儿子,为父不会忘记你的。”
巴鲁可汗动容道:“那父亲究竟是那三个条件?”
司寇流深一字一顿道:“第一,事后悉数放了那三个人质;第二,不得大开杀戒,善待宁朝和北燕百姓;第三,允许为父辞去官职带着那个女人回梓州居住。”
“父亲会回来看孩儿吗?”巴鲁可汗凄然道。
“那是当然,父亲还想抱孙儿呢。”司寇流深柔声道。
“好,孩儿答应你!”巴鲁可汗回道。
闻言后司寇流深情不自禁地矮下身来紧紧地抱着巴鲁可汗,泣声道:“巴鲁,为父对不起你!”
紧接着,一众人等便忙活去了,各自准备着进攻洛阳的相关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