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司寇流深想明白了木樨为何会选择在梓州的郪海隐居的原因,那是因为李玄曾将那里封赏给她而且李玄的尸身就葬在那里。
想到这里,司寇流深用衣袖将眼角的泪水擦干,目光中透露出无比凌厉的光芒。
十日后,司寇流深便星夜兼程地抄近道回到了自己的西秦大营。
回去后,他便领兵向宁朝掩杀过来,不到半月便攻至雍州城下。
由于周翼遥将宁朝国都定在了江南的金陵而且他当时带兵去攻打大楚时带走了大部分的士兵,导致长江以北的中原地区兵力空虚,所以直至来到雍州之前西秦兵都没有遭到像样的抵抗。
……
周翼遥赶回金陵时,宁朝的大臣和将领们早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而此时西秦士兵正在围攻雍州城,所以周翼遥也顾不上休息,立即点兵北上前去抵抗司寇流深所率的西秦大军。
……
这些时日,木樨总是心绪不宁,可她不知究竟是何原因,反而暗想道:“难道我真的是气血不足?”
所以,木樨这次决定真的要去市集上找大夫看看,只是为了怕引起大家的担心,所以她又借故独自前去。
来到市集后,木樨便发现有些不对劲,以前的熙熙攘攘变成了现在的冷冷清清。
向药店的大夫打听,大夫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但始终不愿说个所以然。
原来这个市集上的住户、商户、大夫等人都是周翼遥所特意派来的,所以当游客、过往行人、前来交易的商人和顾客都纷纷离开后,只剩下这些人还在这里坚守。
这些异常现象包括药店大夫的奇怪表情,不知为何却让木樨突然想起了司寇流深来这里时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木樨,我给你最后机会,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难道,司寇流深想要在这里做些什么以此来报复我?还是另有原因?”木樨暗想道。
从药店门口出来,木樨心事重重地走在街上。她无意中听到了走在前面的两个人的交谈内容,顿时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还准备在这里买些药材吗?不如我们也像其他人那样南逃吧!听说西秦人都快要打到雍州城了,难道你还想回洛阳?”其中一个人说道。
“既然都来了何不把这趟生意做完?何况,我们宁朝士兵也不是吃素的!我看雍州城池坚固,料他们也攻不下,至于洛阳,他们没有三五个月也到不了那里。”另一个人回道。
“那可说不清楚,西秦到雍州,中间有多少座城池,西秦人还不是摧枯拉朽般就占领了。我听说西秦人每到一处都要杀光那里的人,所以谁还敢待在城里等死?我们宁朝士兵还不是人,他们也有妻儿老小,所以说不定他们早还逃了呢?我看雍州迟早要破,你们洛阳也难以幸免。”先前说话的那人说道。
接话的那人闻言后叹气道:“其实,都怪我们的陛下,好端端的他怎么就选择定都在金陵,使得我们中原地区兵力空虚。”
“那还不是,而且我们陛下当初就不该放过那些西秦人!不然哪有这档子事!”先前说话的那人说道。
“也罢,贤弟说得极是,乱世中保命要紧,那我们即刻收拾东西就走吧!”接话的那人说道……
“西秦人进攻雍州?……”木樨终于明白了司寇流深来这里时对她所说“木樨,我给你最后机会,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感叹道:“流深,你我之间的恩怨,你找我报仇便是,你何必要以宁朝百姓的生死来发泄。”
“不行,我必须去阻止他!”木樨决定前去找司寇流深,但她突然收住了脚步,因为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李赫和长乐的身影。
“是啊,我应该核实一下消息,假如刚才这两个人是司寇流深故意派来演戏以诱导我前去自投罗网的呢?而且流深就是再坏,他也不至于如此对待中原百姓吧?毕竟他也是中原人啊!”
所以木樨决定到梓州城里去一探究竟。毕竟梓州城离郪海往返只有大半日的行程。
木樨回到了所住的农舍并找了一个借口后便骑马独自前往梓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