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差点没给小寒气笑,“……没有”,喜欢都谈不上,何来的爱。
她家大哥还生死未卜呢,她都想活活给白狼撕碎了喂狗。
还爱,爱毛线球。
当然了,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天经地义,哥哥当初既是做了选择,亦或者没有选择的选择。
但事实就是,她到底也没法打上门说要报仇,只能兄妹俩自认倒霉。
那么,“拜拜!”。
走出两步又被拽住,“等等!”。
“还有……盛少呢?也没有吗?”。
小寒一听脸都麻了,“……没有”,熟悉都谈不上,爱什么爱?
但最开始感激是有的,不过她后来也答应过对方几个条件,虽然都是些挺奇怪尴尬的要求:
什么餐厅里跳舞啦,什么做模特给他画画啦,什么一块儿去看星星看月亮啦……
所以,恩还了,自然如今连感激也没了……
“还有问题吗?能一次问完吗?”,她要回家跟她哥唠嗑了。
看着眼前跟没感情机器一毛一样的小寒,叶心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问题有些可笑。
她松开手,说了最后一句话,“爷爷很挂念你,若是有空的话,可不可以回去看看他?”。
小寒脚步彻底顿住。
来不及转过的身到底还是没转成,“……走吧,现在就有空”。
坐上叶心的小车车,朝着叶家的方向,两人结伴同乘。
而方才那个咖啡馆的另一侧,被精致漂亮围栏遮挡住的地方,白狼正抿着苦涩的咖啡。
对坐是他的新婚妻子,他们是契约婚姻,期限不定。
夜。
小寒从叶家回来了,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后习惯性换了衣服,洗漱一遍,然后捧着一本无聊的书,坐到杜坤边上,开始无聊的念着:
“……今天,讲的是田螺姑娘的故事”。
也是一如既往的,念着念着她没忍住蛐蛐起来:
“田螺姑娘在路边被人捡走,带回了家……哥,这是不是绑架?”。
“单身汉把田螺姑娘的壳藏起来,田螺姑娘回不了家,只能嫁给他……哥,这是不是非法拘禁?外加强迫婚姻?”。
“最重要的是,那壳是不是田螺姑娘的嫁妆?又或者婚前财产?”。
……时间一点一点滑落。
好吧,没人回答她。
不过习惯了……嘿嘿。
……
在念了好几本后,小寒抬头瞥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凌晨了。
她感觉嘴巴有点酸酸的,丢开书起身进屋,洗洗干净躺床上,准备入睡。
只是,在闭上眼之前,不知为何的,她鬼使神差脱口而出道:
“哥哥,外边的菟丝子我给它们找到了新的宿主,但它们还是死了……”。
“你说,这是为什么?”。
她的声音低低的,小小的,轻轻的,却好像能在不大不小的屋子里,一直回荡着。
(完)
——番番。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你的发梢,那是我在想你”。
明明近在眼前,可怎么还是很想很想呢?
小寒趿着毛茸茸的拖鞋,闭着眼睛走进厨房,脑袋吧嗒一下捶在他背上,精准零失误。
“哥~肚子饿~”。
杜坤正在煮面,闻言回头把她捞进怀里,捏捏她终于肉嘟嘟的脸。
“……很快好了,今天吃你最爱的意面”。
“好不好?”。
小寒两天胳膊无力的耷拉着,把浑身的力全压在他身上,嘴不停咋巴着,“……嗷~”。
杜坤笑笑看着她,最后把她打横抱起放置在专门为她做的老鼠凳上,吹吹面投喂她,顺便开始嘱咐叮咛:
“吃完面带你出去晒晒太阳,补补阳气”。
“嗷~”。
“小裤衩也一块儿带出去……回来给它洗洗澡,都黑黑的了”。
“嗷嗷~”。
“院子里的菟丝子也得给它们换换地儿,免得老揪着一棵树不放,都快给吸干了……”。
“嗷嗷嗷~~~”。
……
午后,阳光微暖。
小寒曲膝着双腿看着窗外,准确来说,是看着窗外她正在给菟丝子挪窝的大哥。
莫名就想到很久很久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
爱人相处久后就成亲人了,少的是风花雪夜,多的是相濡以沫。
她不懂什么是爱,也不清楚这辈子自己到底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但她知道,她离不开杜坤,她想陪着他,昏沉四季,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