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襄龙教中人带走张公子绝非好事,只怕那张公子入了贼窝就没好结果了。”严五摇头叹息说话。
虽说如此,旁人又能怎样?暂且三人无话,马车缓缓向前,就在此时,不想险况顿起,一对人马从严五他们身后就追撵而来。
但见尘土飞扬,再不是几个人、几匹马,估摸着不少于十数多甚者更多人马飞驰奔追。
难料来者何意,也不知一群来者是谁人,严五先个又次取出利刀,回马定睛远看。观了又观,终于,他瞧见了,十数匹快马疾驰之中就有方才的襄龙教众。
不好,他们这般匆急定是认出孟见巧,一路追赶恐对孟见巧、严五他们不怀好心。“陶聪快跑,见巧抱紧,驾!”一扬鞭,策马,严五带头就飞马狂奔逃窜。
不消说,来人匆忙绝非好事啊!对付严五的话恐伤及孟见巧和陶聪,他严五武艺还没到足以应对这众多小喽啰的地步。
出乎意料的是严五策马朝去的是山丘之后,恰离柳月儿新宅相去。
陶聪本意躲去柳月儿的新宅,寻得庾沁姝、庄禹的庇护,这下倒好,严五的逃窜之路全然不同,无奈撵上,一道才成,否则自个赶去柳月儿新宅怎好说话?
若似奔命的猎物,而追撵的则是猎人们。两匹快马、三人就这般在疾驰的呼呼风中越行越远。
该逃去何处?可恶的平原之地,再逃都难逃追撵的贼人啊!他们何苦来哉穷追不舍?
“啊呀!救命啊!”陶聪鬼哭狼嚎地嘶喊着,他已然被贼人撵上且掳了下马。
天将绝人之路,无处可逃了。几匹快马赶过严五前头,勒住马缰,阻去前路。
利刀抽出,就在马上迎敌,刀光剑影,“咔嚓嚓!…”酣战之际又数匹快马赶至,严五被团团围困。
完了!真真难逃劫数了。
毫无武艺功底的孟见巧可怜兮兮的只能紧紧环抱严五,阖上双眼,听那刀剑的碰击,还有那砍、划流出的血腥扑入鼻息。
数十回合,无人搭救的严五已经显出败绩,越发不敌襄龙教众的连番攻击,扑哧一声,而后则骏马嘶啸,严五摆动的身子没了动静。
孟见巧立时睁开双目,啊!是襄龙教众一人将利剑刺入了严五的胸襟之中,而严五的左手则紧紧握住利剑不松手。
真真完了,严五渐渐不支,只怕性命难保。孟见巧焦灼之际,一道光芒刺目而来,随即尚未待她反应合时,她紧紧环抱的男子---严五的项上人头就被这道光芒给带走了。
血水奔涌而出,她赤唇阔张,须臾才反应过来。“啊!”刺耳的尖叫就从孟见巧的口中喊出。
一侧,她与紧紧环抱的无头尸身一同从骏马上栽倒在地。
迅疾撤手,双腿踹蹬,她企图爬起身来,再无人护卫,她只有依靠自个的双腿奔命了。
然,团团围困,她能逃去何方?
一声口哨响起,但见一小喽啰就下了马来飞奔上前一把将孟见巧给抱起。
“放开,你这贼人,放开我!”孟见巧尖利的嘶喊着。
“黄头领,逮着了,请您过目!”小喽啰讨巧地用力抱住孟见巧。
从高头大马上下来,一位面目俊朗非常的男子,他---黄扬就贼贼含笑近至小喽啰身旁。
孟见巧妄图怒骂而挣脱实乃痴心,看见黄扬她才定睛瞧去。“黄头领,原来是你!为何穷追不舍,害死我的随从。”她不会宣露严五的身份,设法应付黄扬。
可惜,黄扬在府衙之中见过严五,自然认得,也知晓严五出现在椒城必定是受命嵇浒赶来,所为何事,死人就不必再问,但孟见巧、还有那陶聪则难逃启口倒出实情了,估摸着必然与庄禹和庾沁姝有干系。
黄扬是什么人?他可是府衙里的皂隶,严刑逼供,这些手法习以为常,对付孟见巧这般的娇弱女子,还有那贼眉鼠眼,一瞧就知道是个软骨头的陶聪一定会问出所以然来。
“幸会,幸会!”黄扬哈哈大笑。“孟小姐怎地不在七王爷身旁服侍,与旁个男子在椒城乱窜?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浑话!无礼!我说黄头领,既然认出是你姑奶奶我,你还不速速放我离开,日后七王爷知道了我也好劝他放你一马的无心之过。”孟见巧极力平复心绪,她猜到说这些话恐难有作用。
“哦?放我一马?哈哈哈…哈哈哈…”黄扬狂笑不止,之后他才得意地说:“你这诳语说来不怕人笑话?”
“狂妄的东西,竟然对你姑奶奶我如此出言不逊!”她设法眸光变得犀利些。
人被拿下,性命掌控在他人手中,孟见巧虚张声势连自个都觉着未必奏效,一会还不知黄扬这贼人会做出什么恶事来呢?
阴笑不停,就盯着孟见巧,稍稍些时候,突兀面色一沉。“孟见巧,别以为你还是七王爷身旁的红人,如今的你被七王爷抛弃,犹如丧家之犬,本头领看你尚有几分姿色,不忍心杀你,若你还敢在本头领面前不识好歹,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你的贱命。”大口吐纳了气息。“说!是不是为了庄禹、庾沁姝而来?你速速说出他们躲在何处,本头领可饶你不死。”
果然,黄扬尚未查出庄禹他们的藏身之处,是故,黄扬留在椒城追查下落,今个撞上她孟见巧,猜都猜出其间干系。
张公子被几名襄龙教小喽啰撺掇着,唯唯诺诺对陶聪说:“陶兄,不妨说实话,你与这位女子是否真个为了庄禹而来。就告知愚下他在哪吧?否则,我的这干朋友连我都要怨怪呢!”
陶聪惶遽,说话都支支吾吾。“张…张…张兄,你怎么跟他们搅和在一块了呢?”
那张公子再道:“说来话长,不提了,你快说实话吧!”
陶聪与张公子正说话间,不想孟见巧再度刺耳尖叫。原来,她怒斥黄扬贼子,又断然否认此来椒城为了庄禹。黄扬恼羞成怒一巴掌就拍在孟见巧的花颜之上。顿时,唇角血丝流出。适才,孟见巧气恼的嘶喊了起来。
然,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黄扬骂骂咧咧不歇,忽地吩咐小喽啰将孟见巧的衣裳给扒了。
大庭广众之下,他这是要羞辱孟见巧吗?
又次令人不敢想象,这黄扬胆大包天,竟然就在嘶喊声中,吩咐小喽啰们转过身去,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他如同残暴的虎狼就对七皇子抛弃的女人动起了歪念。
自始至终,嘶喊之声、辱骂之声不绝于耳。伤痛的不仅仅是柔美的身子,还有滴血心窝。
可恨那黄扬恶毒贼子,自个玷污了孟见巧也就罢了,竟个吩咐小喽啰对柔弱的美人儿轮番糟蹋,蹂躏了整整一个上昼。
“你唤作陶聪?”黄扬摇头晃脑,一脚就踏在被他踩在脚下的陶聪左脸上。
右脸着地,左脸被踩,黄扬就是要陶聪亲眼所见孟见巧被糟蹋的惨状。
“嗯!…”陶聪早都吓的快没魂儿了。
天下还能有几个美人堪比孟见巧更美妍?这般的绝色佳人就因着黄扬的一声吩咐活生生被二三十小喽啰给糟蹋的不成样了。
“好!听张公子说你与他乃朋侪,按说你我都该以礼相待,但本头领正急于寻找一山贼寨主的下落,你若知晓不妨早些告知我,本头领也就不必像对付那贱人一般对付你。你也该知晓,人家可是大美人呢?你一臭烘烘的男子,除了要你小命本头领真不知留你何用?除非,你告知我庄禹下落也就算了。”
“嗯!是…是…是…”陶聪骇得屁股尿流,只管应承。
既然肯说,黄扬则松开了脚,令陶聪坐起来一五一十说明原由,不住点首,末了,黄扬哈哈狂笑。“好了,别说本头领薄待了你。项来谁听话,为本头领干事我都不会亏待了谁。瞧瞧,天下难得的美人儿,最后一个就你,好好享用她吧!”
陶聪愣怔的不敢接话,也不敢有所行动,但黄扬的厉目一瞪,陶聪哪还敢半点不从。本就对人家绝色美人心怀不轨,这会威逼之下巴不得呢!
也不顾旁人瞧见,最后一个,他陶聪就褪去了衣裤,恬不知耻朝痛苦不堪的孟见巧投去愧疚之色。“孟小姐,莫怪,实在不得已啊!”…
大队人马散去,慌慌张张,陶聪穿回了衣裳,也为孟见巧被撕裂的衣裳给裹覆在她的身上。而张公子则近至陶聪边旁道:“奉黄头领示下,你将这女人带走,不许通风报信庄禹,否则黄头领的本事你该见识了,他将会把你陶家夷为平地,切记了。”言毕,张公子转身便赶去大队人马。
呆呆痴痴,周兰儿之后,应天第一美人就在这蕞尔小城,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群贼人无情的糟蹋。
可怜,可怜!孟见巧瞬间仿似失了魂魄,已然不知自个身在何处,就连身旁的男子她都不记得是谁人了。
“松开,别碰我,你这贼子,救命!…”她用尽气力爬起,慌不择路奔逃着。
陶聪追撵上前。“孟小姐,你别乱跑…”
……
“项教主,黄扬飞鸽传书送来,说查出庄禹、庾沁姝藏身之处了,就等项教主示下,是否派人斩杀庄禹一干人等或是活捉了他们?”江无形手中一纸条。
项漭呆呆坐在椅子上,沉吟一番,才冷冷启口。“七王爷都随勤惠妃离开应天了,我又何必赶尽杀绝庄禹他们呢!而况,过两日,本教主也该回朝中,江头领安心待在应天,别轻易惹事生非,一切都待本教主归来再说。”
江无形听言一个眉飞色舞。“项教主,按说此回七王爷随勤惠妃赶回宫中,想必勤惠妃又要在皇上耳边吹枕边风了吧?照此下去,换了太子,七王爷日后登上帝位朝中胆敢陷害您的蠢才就能一一除之了。”
略沉吟,项漭不改往日的肃容。“江头领,你操心的过多了!得空你替本教主去对付这个人,他只忠心皇后娘娘,在朝中处处与勤惠妃作对,但凡勤惠妃的主张他都胆敢撺掇皇上不用理睬。坏了勤惠妃的大事,本教主饶不了他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