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宋徽宜没有醉。
她喝酒上了头,有些头晕,借着这股子晕乎乎的劲,想要和他撒娇罢了。
这种扭捏姿态,她平时做不出来。
他很是动情。
亲吻她的唇,又在她耳边吸气吐纳,沙哑而又魅惑。
明明在她唇上和耳边游离亲吻,唇舌落下的湿润痕迹,却像是钩子一般,勾到了她的心里。
她在他怀中逐渐柔软。
沈聿青说:“徽宜,我们可以开始筹备着婚礼了!”
她气息不匀:“婚礼?”
“对!婚礼!”他哑声笑,又明知故问,“徽宜想不想和我结婚?”
不等她回应,他又堵住她的唇。
宋徽宜招架不住。
许久,她才恍过神来。
“婚都订了,满城报纸都被你发遍,还在这问我想不想嫁给你。”
她轻哼了声,故意说,“那我不想嫁了。”
“不乖!”
回应她的,是更猛烈的狂风暴雨。
宋徽宜最终还是如愿的回到浴缸里。
躺在浴缸里,才感觉不断颤抖的腿回归原位,是属于自己的。
沈聿青经常锻炼,他的体力宋徽宜比不上。
他们差了不是一个档次。
宋徽宜在这气喘吁吁,胸脯上下浮动,他反而神采奕奕。
这件事给沈聿青添了更多的精力,甚至满面红光。
他没有蹲在浴缸边,而是一起挤进了浴缸里。
浴缸挤下他们还是有些吃力,水溢了出去,哗啦啦发出好大的声响。
“明天我们去宁城!军政府要建好了,徽宜作为女主人,该去看看了!”
他又提到了结婚,接着原先的话继续讲,“我们要结婚了,该挑块地方建我们的新家!到时候一应由你来打理,布置成你喜欢的样子!”
他早有计划。
听到女主人这个词,她的心头微微悸动。
宁城易主后,她还没去过宁城。
一是宁城军政府还没建好,二是沈聿青一直很忙。
前几天他还在北方,原本还要一些时日才回来,遇上她被绑架的事,趁着这个时间索性休上几天。
沈聿青大约要行动了。
他最近频繁游走在北边,甚至找周时借人,盯上北边的军阀。
前路顺坦,一切在他的计划当中。
后方督军将沈如也送出国,家宅少了争端,他也安心无忧。
是结婚的好时候!
“你要打过长江了吗?”宋徽宜问他。
她的腿搭在他的腿上,他帮她揉捏着小腿。
“这次顺利,后面的事情就更顺利了!颜海办事很好,他那双眼睛盯人很准!”
沈聿青笑,“我稍微提点他,他都能明白,北地军阀的口子就是他撕开的!多亏徽宜当日提醒我,将颜海留为己用!”
沈聿青高兴,宋徽宜也很高兴。
他宏大的志向,往前迈进了一大步。
“也只有你敢用他。”宋徽宜说,“我们都知道颜海聪明,青帮却不会留他,没人比你胆子大。”
沈聿青知人用人,更有超人的胆量。
爹爹知道颜海的谋略,却不会将他放在青帮。
就算让他进了青帮,也不会让他任重要的职位,等于白瞎了这样一个人才。
不是宋沛文小心翼翼,而是他的青帮这几年已经稳定。
他还有几个能干的儿子,兄友弟恭很是平衡,不需要放一个不稳定因素来搅乱自己。
沈聿青不一样。
他做的事,原本就很疯狂。
宋徽宜只是一提,是沈聿青自己付诸实践,慧眼识珠,敢于将颜海用在高处。
她又问他:“我们结婚后,住在宁城吗?”
“住在南城。”
沈聿青说,“以后我只会更忙,你一个人在宁城难免无聊。南城有你的朋友和家人,我们还住在南城。”
他抱歉的看着她,“徽宜……”
手指压住了他的唇。
宋徽宜欺身凑过来,堵住了他接下要说的话。
她说:“等你统一南北,你有足够的时间陪着我,哪里差这几年?沈聿青,我不觉得委屈,要是没遇上你,我都不打算结婚呢。”
他无法陪她,不是为了他的喜乐。
而是为了他觉得有意义的,她亦觉得有意义的事情。
这点宋徽宜很清楚,她明事理。
家国大义面前,他们当下无法陪伴只是短暂的遗憾。二十出头的年纪,往后还有大把的时间。
华夏统一是崇高的志向。
她又问:“那婚礼呢?在宁城还是南城?”
“徽宜想在哪里?”
两人在水里泡的久了,沈聿青将她从水里捞出来,用大毛巾包住了她。
“我想在宁城。宁城虽然陌生,却是你的大本营,在那边结婚更有意义。”宋徽宜说。
在哪结婚都是一样的。
他拿大毛巾擦她身上的水,她便踮着脚尖,拿毛巾擦他的头发。
沈聿青低下头让她擦的顺畅。
“好,那就在宁城结婚!”
两人定下这件事。
沈聿青会去筹备,她不需要操心。
第二日一早,他们坐飞机去了宁城。
这次坐飞机,宋徽宜平静许多。
宁城还没有自己的飞机场,暂以一个废旧的跑马场作为临时飞机场使用。
宋徽宜从未来过宁城。
如今见了,发现宁城虽不比南城,却丝毫不逊色于杭城,也是一个热闹繁华的城市。
原来的军政府被沈聿青投下的炮弹轰了,成了一片废墟。
沈聿青着人推倒重建。
他请了很多工人,夜以继日。
宋徽宜之前还想着应是一个半成品,站在门前,才发现军政府已经建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收尾的事情。
门头很是宏伟气派。
进了门,里面空空如也,还没布置。
“你这军政府建的吓人,哨岗那么多。”宋徽宜暗自咂舌。
从下面上来,这样长一条坡,十几步一个哨岗,更别提军政府内的值守。
她想象了一下。
士兵提着长枪,往上一站,远远看过去,都威武气派。
沈聿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