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从酒铺偷偷摸摸进来的,知道路线。
酒铺里还有几个伙计。
唐宋用了一次刀,没那么怕了。
他见着人,冲上去就往人身上死命的捅。
不过他没什么章法,每次都碰不到要害,纯靠蛮力。
宋徽宜处理其他。
酒铺外围观了许多人,见跑出来的人又拿刀子又拿枪,尖叫声此起彼伏,又是一哄而散。
身后的男人们逼近,他们忙窜入人群。
男人紧追不舍。
他们已经逃出酒坊,男人也顾不上留不留宋徽宜的命。
宋徽宜跑了,他的命就没了!
死前能带走她一条命更是划算!
万一抓回来了,他还立了大功!
这样想着,男人高举着枪,接连开了三枪,震慑旁边的百姓。
百姓散开,给他们腾出来一条路。
宋徽宜和唐宋奋力的向前跑。
后面的人一直在开枪,尖叫声此起彼伏。
“往人少的地方跑,别伤了无辜百姓!”宋徽宜边跑边说。
她又往后开了一枪。
再想开第二枪,发现弹匣已经空了。
将枪扔在地上。
手上只有一把刀子,他们要找到一个能躲避的地方。
不然,没有办法逃脱。
几个男人见她丢了枪,精神顿时振奋了起来。
她手上没了枪,他们也无需畏手畏脚。
这么多人,还抓不到他们两个吗?
“兄弟们冲!”男人振奋举起双臂,高声喊道,“谁先把他们抓回来,老子重重有赏!”
他们摩拳擦掌。
宋徽宜和唐宋拐进了一条巷子。
只是东拐西拐了许久,他们发现,前面竟是一条死路。
他们走进一个死胡同。
宋徽宜气喘吁吁。
她平常不常锻炼,跑了这么久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唐宋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就是个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出门都有司机接送,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用脚走路的时间都少,更别提跑了。
男人们追了进来。
看到无路可逃的两个人,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跑啊!不是很能跑吗?”
男人哼笑一声,“你这个臭娘们,杀了老子这么多兄弟!等老子把你绑回去,看老子怎么揍你!”
上面不让她死,可没说不能虐待!
这个娘们让他追了这么久,害他十几个兄弟,这个仇他一定要报回来!
宋徽宜平复气息。
他们贴着墙壁,再无退路。
她想到了沈聿青。
沈聿青在北方办事,回来后听到她被绑的消息,会怎样心急如焚?
“在我面前敢自称老子的还没有过!”
戏谑调侃的声音不知从哪传来。
“谁?!”男人几个激灵,四下环顾。
宋徽宜怀疑自己出了幻听。
怎么想到沈聿青,就听到他的声音?
“你说我是谁?”
一道身影从屋顶上跳下来,轻轻松松落在他们中间,“我倒是想听听看,你想怎么揍我的女人?”
沈聿青!
那个玩世不恭的声音,那个吊儿郎当永远歪歪扭扭站得随意的身影,除了他还有谁?
他怎么在这里?
他前两天还给她发了电报,不是去了北边?
跟着他跳下来的,还有副官谭绍远和白肃。
宋徽宜还在怔愣当中,他回了头。
他迅速上下扫了她一眼。
见她状态还不错,便冲她笑了一下,一如既往的邪肆张扬:
“徽宜,看傻了?”
宋徽宜摇了摇头。
他来了,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凌乱的脚步从巷外传来,几个男人惊慌失措的往回看,顿时面如死灰。
青帮的人也到了!
为首的正是青帮三兄弟。
宋月成看到宋徽宜,关切的喊:“姐!”
担惊受怕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在这个时候宣泄而出。
“我没事。”
他们听到她略带虚弱的声音,心中怒火更甚。
男人们吓得浑身发抖。
他们原本有十几个人,被宋徽宜和唐宋解决了许多,眼下只剩零零散散几个人。
对付他们两个绰绰有余,可是对付这么多的人……
局势一边倒。
宋名立冷冷开口:“胆子挺大,敢绑我的妹妹!”
他和沈聿青说,“你先带徽宜离开,我们处理这里的事。”
沈聿青哦了声。
“我倒是不跟你们客气。”他说,“不过走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办。”
他从腰后摸出一把军用刀。
锋利的刀在他手上像是玩具,在手指间灵活的转动。
他懒洋洋的走到为首的那个男人面前。
“张嘴。”
男人看到那把刀,就知道沈聿青的意图。
他没见过军政府大少帅。
听到他说宋徽宜是他的女人,也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恶名昭着的沈聿青!
他可是魔鬼!
他面无血色,浑身汗毛竖起,闭紧嘴巴要跑。
谭绍远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扭住他的手臂。
军靴在他的腿弯处重重踢了一脚。
他嚎了一声,跪了下去。
沈聿青蹲下身,刀背在他的脸上拍了拍:“刚刚你说要揍谁?”
“大、大少帅。”
男人嘴唇下巴都在颤抖。
冰冷的刀子在他脸上滑动,他一阵哆嗦,感觉自己身处冰窖当中,“我、我什么都没说。”
“没说?”
沈聿青笑起来,眼底却是嗜血的冰冷,“你这张嘴又说大话又说谎话,舌头留着有什么用?”
白肃听了,捏紧男人的下巴。
他被迫张了嘴。
白肃将他的舌头扯了出来。
沈聿青眼睛不眨,手起刀落,一片舌头就这样被割了下来。
舌头扔在几个男人中间。
他们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纷纷远离了那片舌头。
“沈如也养了一群什么怂鬼!”沈聿青起身。
将刀子插回刀鞘里,才随意拍了拍手,“你们可要好好招待他们,给了痛快我可是要找麻烦的!”
“你放心吧。”宋鹤平说。
沈聿青说:“徽宜,走了!”
他抱起她。
她倒抽一口气。
腋下被飞镖刺开了口子,她一直都在努力坚持。
沈聿青和父兄到了,她不需要再忍痛,不需要再坚强。
几个小时,伤口有了一层薄痂,只是刚刚一直在使力,结上的薄痂又破裂了,在流着血。
伤口牵扯着疼。
手抬不起来。
沈聿青这才注意到,她腋下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