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
宋徽宜身子一僵。
沈聿青的撒娇,他想都不敢想。他根本不是这样子的性格,撒起娇定然不忍直视。
“……不想!”她梗着脖子说。
他循循善诱:“真不想?”
他埋在她的颈窝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他说,
“徽宜,我好想你哦~”
他拉长了尾音。
宋徽宜的右眼皮剧烈跳动。
她身体下意识一弹,慌张的看了眼前面的白肃和谭绍远。
他们两个人正襟危坐,对后座发生的事丝毫不知情。
目不斜视,连头也没回过。
知道他们听不见,但她还是一阵脸红耳热,头颅都要爆炸。
他说,徽宜,我好想你哦~
他以前说这句话,总是霸道又张狂:“徽宜,我好想你!”
原以为他的撒娇不忍直视,没想到他磁性的嗓子说出这种话,也是好听的不行。
她的耳根一阵酥麻。
“你干嘛突然这样?”她浮想联翩,声音也不由自主的轻了下来。
“你说呢?”
“我怎么知……”她低头,撞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脸急速变红。
看着她目光开始躲闪,他笃定而笑:“徽宜,现在知道了吧?”
宋徽宜咬唇。
他伸出手指,漫不经心的拨弄着她的下唇,让她的贝齿松开自己的唇瓣。
指腹在她的唇瓣处轻轻摩挲。
“不是我要去的。”她说。
她就说,她去了他肯定知道。
他一直没说,以为他最近太忙没空了解她的去向,没想到他还是一清二楚。
“哦,不是你要去的。”他笑。
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危险气息,她心中暗道不好,急急的想往后退一步,却发现背后已经是车门。
她无路可逃。
沈聿青慢悠悠抬手撑在门板上,将她圈在手臂中。
她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他不急不躁。
宋徽宜眼神游离:“白副官和谭副官看着呢!”
她提醒他,想让他注意场合。
白肃严肃说:“少夫人请放心!为了保证少帅和您的安全,我开车一向认真,不会东张西望!”
她暗自腹诽:“我就是想要你东张西望!”
谭绍远也一本正经:“宋小姐请放心,没有您和少帅的吩咐,属下不会转头。”
宋徽宜再次腹诽:“……果然是沈聿青一手带出来的人!”
她有些气馁。
再回眸,她开口解释:“这不是瑶瑶想要去舞厅玩玩,我就和她去了。”
“嗯。”
“不止我们两个,付远和穆洲哥也去了。”
“继续。”
“他们说我们几个人玩没意思,便叫了几个人一起玩。”
“继续。”
“……”她说不下去了。
沈聿青笑:“怎么?说不下去了?我替你说说?”
宋徽宜垂下了头。
多少有点心虚。
“江瑶想去玩,叫了四个男人全坐在你身边了是吧?”
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喝水是被迫的,还是吃水果是被迫的?我怎么听说,你笑得很开心?”
宋徽宜迟疑了一下:“不笑……难道哭吗?”
“说得好!”
沈聿青脸上的笑容更深。
他直起身体,指腹在她的脸颊上抚摸,“徽宜,喜欢会哄人的,会撒娇的?”
她神经倏然紧绷。
想了想才回答:“你什么样我就喜欢什么样。”
沈聿青失笑,轻啧了一声。
“你这张小嘴也会说好听的话了。”
圈住她的手臂突然松开,他坐回原本的位子,“就问问你而已,你不要这么紧张,让别人误以为你不忠诚了。”
他语气随意,却咬紧了忠诚二字。
她假装没听见。
所幸,他高拿轻放,没有再说这件事。
她也很无辜。
人是他们叫来的,江瑶有付远在旁边,王穆洲又没有断袖之癖,那几个男人不坐她身边坐谁身边?
水是他们端的,水果也是他们拿的,她不也是接过后自己吃的吗?
更何况,她身边四个暗卫都是他的人。
她就算要做什么,也应该避开这些人,而不是大庭广众之下。
宋徽宜想,沈聿青真的好恶趣味。
明明知道事情原委,偏偏要逗她一下。
汽车到地方停下。
他们坐火车去了苏城。
到苏城时,时间已经是晚上。
沈聿青说先去吃饭。
“我之前看穆洲哥写的游记,里面说了好多苏城的特色美食。”
宋徽宜掰着手指讲了好几个,笑盈盈问他,“我们先去吃什么?”
他神秘眨眼:“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的神秘,她只以为他早就做好准备。
她很是期待。
只是到了地方,看着眼前的门头,她的笑容僵住了,也不敢再期待了。
她就说,沈聿青怎么可能高拿轻放?
他睚眦必报!
没有什么事情能在他这里轻轻揭过,就好比现在——
她被沈聿青拖进了舞厅的大门,包厢里除了他们四个,坐满了形形色色的男人。
除了她,其他三个人都站着。
她坐在正中央,那些小白相就这样围着她坐,占满了包厢内的三张沙发。
沈聿青环胸而立,站在对面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徽宜,别这么局促!笑一个!”
谁笑得出!
她扯了几下唇角,扯出一抹僵硬的苦笑。
沈聿青很开心。
他笑道:“徽宜,你喜欢小白相,今天给你找足了!我倒有点期待咱们订婚日你要怎么庆祝!”
她一阵心虚。
“错了,错了。”她果断求饶,“我饿了,快让他们下去,我要吃饭了。”
“不想要?”
她猛地摇头:“不要了,不要了。”
她一连说了好几句不要。
“真的?不喜欢小白相了?”
“不喜欢!”
他面上遗憾:“那真是可惜这么多小白相了,舞厅经理说都是新上的呢。”
他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等到他们离开,他才在她旁边坐下。
将她圈紧怀里,在她耳边暧昧吹气,“今天是你自己说不要了,别下次又让我知道你喜欢小白相!”
“你真是小肚鸡肠!”
宋徽宜反口咬在他的脖颈上,听到他不自禁的发出嘶的声音,才松了口。
她隔着衣服戳着他的肚子,又好气又好笑,“别人宰相肚里能撑船,你的肚子里全是醋!”
沈聿青德行她再了解不过了。
“那怎么了!我吃醋理所应当!”
他包住她的手,在她的指尖滑动着,“徽宜,看了我,你还能看得进去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