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色大红。
刚刚他触碰她,是毫无阻碍的!
她羞耻不已,手被他攥住不能动,只得拿脚去踹他。
只不过,眼前的男人,丝毫不在意她的动作,她踹在他的小腿上,自己用尽了浑身解数,却好像是给他在挠痒痒。
他眉眼都不曾动一下。
很快,他放开了她。
女人低声骂了他一句有病,惊慌失措的背过去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紧紧系上了系带。
做这些动作时,她时不时回头,防备的看着他。
她怕他再次袭击。
布袋不是很沉,也有点份量。
周时慢条斯理的将布袋打开:三块大黄鱼,一块金表,还有一些银票。
这里只是他的临时住所,偶尔会在这里小憩,没有专门布置过,更别提在这里摆放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点钱,他都不记得什么时候放的。
“房里有点价值的东西,都被你找到了。”周时说。
他随手将东西扔在旁边的桌子上。
她视线紧跟着被扔到一旁的东西,下意识的抿了抿唇。
对于她来说,那可是一大笔钱。
看了半晌,才恋恋不舍的移开了目光。
她重新看他,语气带了些示弱的柔软:“好了,便宜你占了,东西你也拿到了,我能不能走了?”
“占你什么便宜?”周时上下扫视了她一眼,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手再次解开了她的衣带。
他的手,重新顺着她的衣服钻了进去。
他今年三十,早已不是毛头小子,对女人的身体很是熟悉。
他对睡女人没有那么热衷,但偶尔也会碰女人,解决生理需求。
手熟稔攀爬,重新放在她的胸脯上,放肆的动了一下。
女人脸色再一次涨红。
前面的触碰,是她偷了他的东西,把东西藏在那里。
他只是拿出了东西。
而这一次,他是故意的。
他不仅碰,还上手揉捏!
一种被羞辱的感觉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她羞愤的看着他,迅速从背后摸出刀,想要砍掉他的手。
她功夫不是很好,只胜在速度快,轻易不会动刀。
眼前的那人,显然比她更快。
他只是轻转她的手腕,刀就到了他的手上。
他随手扔在了地上。
周时的手没有松,还停留在那里,膝盖也强硬的抵开了她的腿,人欺身上前:“这样才叫占便宜,知道吗?”
“……”
她沉默不语,没有哭,只是倔强的瞪着他。
那双眸子里闪着光,有种不服输的干劲。
周时看着她的眼睛,心中莫名有些松动。
他松了手。
“为什么偷东西?”他走到一旁,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雪茄。
他点上,又恢复了淡漠的姿态,好似刚刚的流氓行径并不是他的所作所为。
吐气间,将自己隐藏在浓稠的白雾当中,语气笃定,“你的本事,不像个专业的贼,刚开始偷?”
女人抿唇。
她哪里听不出来,他拐着弯骂她弱。
她确实是弱。
“劫富济贫。”半晌,她才憋出几个字。
“叫什么?”
“徐招娣。”
周时抽雪茄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越过层层白雾,看向对面的女人。
她的面容前掩着一层白雾,有些模糊,他看不清楚。
招娣。
大多人家都重男轻女,特别是寻常百姓人家,更不把女儿当回事,会给女儿取“招娣”二字,意为“招弟”。
这个名字,他听过许多。
顶着这个名字的女孩,从出生开始就不受爹娘疼爱,甚至从出生都是罪过。
看不清她的面容,却能清晰的听到她的声音。
她说出这个名字时,很随意。
随意到丝毫不在意。
周时这人外表冷漠,少有怜爱,却对这些弱势群体多了一分恻隐之心。
他问:“你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她顿了一下,又说,“曾经有过,他们不要我。”
她说这话时,才不经意间泄露了一丝难掩的落寞。
“你现在和谁一起生活?”
“干什么?”
她咬唇,稍有些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有很多人,我要是不见了,他们会找我。”
周时问她:“是自己,还是很多人?”
徐招娣看着他。
她看着周时,余光又情不自禁的瞥向被他随意扔在桌上的大黄鱼。
周时注意到她眼底的希冀。
他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老实交代,这笔钱你可以拿走。”
“真的?”
周时嗯了一声。
徐招娣知道他是谁。
她没见过周时,但听说大都会的老板是斧头帮的帮主,第一杀手九爷。传闻中九爷惩恶扬善,是好人。
只是,她现在没办法把他们两个人串联在一起。
他生得好看,却并不面善。
心中交战了许久,还是鼓起勇气说了。
“我原本是有父母的。”
徐招娣说,“三岁时,弟弟出生了,父母嫌我是个累赘,把我扔到了田野里,让我自生自灭。是戏班子的班主把我捡走了,自此我就一直跟着他学习唱戏。
我们戏班子有很多人,大多都是班主捡回来的。这世道被丢弃的大多都是女孩子,女孩子又不好生存,班主便让我们都伪装成男孩子,可以避免很多事情。”
她咬唇,眼睛红了一圈,
“我们戏班子经营效益一直都不好,只能给普通人家唱唱戏维持生计。戏班子又有那么多人要养,班主却没有舍弃我们任何人,十几年如一日对我们好,谁病了他都是一直守着照顾的。
他最近生病了,卧床不起。我们没钱,看不起大夫,去不了医院。戏班子里孩子多,我是最大的一个,如今他们都靠着我……”
她也是第一次偷东西。
今早听闻大都会昨日被人攻打,如今里面乱得很,没有什么人看守。
她想着这样富丽豪华的地方,总能捞个一星半子。
只要有钱了,就可以送班主去医院,就可以看病了。
三根大黄鱼……
不仅能给班主看病,若是他们节俭,还能够他们戏班子这么多孩子几年的吃喝。
等班主病好了,他们戏班子又可以唱戏了,到时候也有微薄的收入。
徐招娣想的很美好,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没想到准备走的时候遇到了回来的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