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许多着名收藏家早就瞄准了这幅画的价值,特意为这幅画慕名而来。
所以,竞拍一开始就被多名欧美富商喊上了五千万。
“一亿!”
一名亚洲富商喊出了更高价。
拍卖师略微惊讶,这么高?
他已经拿起了小锤子,这个价格应该是稳了。
“好的,这位先生出了一亿元的高价,在场的贵宾还有比他更高的吗?”
明耀看向自家主子,见男人敛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台上的拍卖师敲了下小锤子,“好的,一亿元一次,一亿元两次,一亿......”
“三百亿。”
一道低醇磁性的嗓音响起,尾音有些沉闷。
全场都安静了,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很多人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能有人钱多烧的,叫价三亿,三十亿,但是怎么可能有人叫价三百亿呢?
这人是......疯了?
身边的明耀也是微微惊讶,主子叫了三百亿??
这随便撒钱也不是他这样撒的呀?
台上的主持人不可置信地呆立在那里,自他从事这个拍卖行业以来,他就从来没有碰到过从一亿喊到三百亿的事情......
“请,请问,这位先生,您刚才说多少?”他结结巴巴地又问了一遍。
全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薄云礼身上。
拍卖会的暗雅灯光落在他的侧颜上,衬得他的侧脸轮廓分明,英俊矜贵,高不可攀。
他薄唇微启,淡淡吐出几个字,“五百亿。”
这句话像是一个惊雷炸掉了全场,全场所有人瞪大了眸子——
天呐!天呐!!
西奈一幅画就赚翻了!
而且这一单这个拍卖场的佣金都要赚翻了!
“你留下付钱。”薄云礼低声吩咐明耀,“我先走了。”
明耀下意识地应声,“好。”
男人起了身,身形高大英挺,全场瞩目——
但是暗雅的灯光只能照到他的肩膀处,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庞,更难辨他的神色。
男人逆着光朝着门外走去,像是一位莅临人间的神只,即将回天庭去了。
拍卖场外很冷,天空飘起了小雪。
他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脑海里开始放电影一般,每一段和她在一起的回忆都刺痛着他的灵魂。
许久,他抬步走入了风雪夜......
淡白色的月光与纷飞的雪花融合,拉长了他颀长的身形,更显得清冷孤寂。
......
又过了两个月,望洲过年的氛围越来越浓厚。
楚辞还是没有回来,她已经离开半年,杳无音讯。
终于到了除夕夜,家家团圆的日子。
天空飘着鹅毛大雪,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交织成了白色的帘幕,将天地晕染得洁白一片。
薄家老宅,方如缦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
薄世尧给薄云礼打了五六个电话都没联系到他。
......
秋月别院门口。
男人从清晨等到了傍晚,大雪纷飞,寒风呼啸,落雪积了一层又一层。
“薄先生,您......”
容姨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出来给薄云礼递了一把伞,“您还是回去吧,天气太冷了,会冻坏的。”
薄云礼不接,面上冷莹莹一片,如碎玉一般:“容姨,不用管我,你进去吧。”
容姨心里焦急,但完全劝不动,只能长叹一口气,进别墅去了。
院子里好几枝冬梅屹立在风雪之中,枝桠高耸,红梅肆意绽放。
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绽放的红梅,盯得久了,他居然看到日思夜想的少女就站在梅花树下。
白色的围脖簇拥着她的小脸,一双眼眸好漂亮,像浸在冰雪里的琉璃。
“薄云礼!”
他听到她在唤他。
他勾唇,哑声应道:“诶,宝贝......”
薄云礼知道自己出现幻觉了,但他不愿意醒来......
这时,耳边响起汽车声——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驶过来,缓缓停在了秋香别院门口。
男人侧头望去。
楚文柏和唐若仪从车上下来,两人结束了为期两年的世界之旅。
薄云礼长睫颤了颤,迈巴赫的后座打开——
是...是辞儿回来了吗?
他微微屏住呼吸——
下一秒,一双男人的皮鞋映入眼帘。
随后楚少珩下了车。
薄云礼脸色冷了下来。
唐若仪走了过来:“云礼,别等了。”
薄云礼不甘心:“她......”
唐若仪:“她不回来,刚才......给我打过电话。”
薄云礼喉结滑动了一下,“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说,但她过得挺好的,是她想要的自由生活。”唐若仪的声音裹着寒风落入了他的耳中。
薄云礼双手下意识握紧:“辞儿她...她是不是已经给我判了死刑?”
唐若仪静了几秒,淡淡吐出一个字:“是,她认定的事很难改变。”
他怔了几秒,随后自嘲一笑,原来他漫长的等待不过一场盛大的自我感动罢了。
她即使回国,也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
“我知道了。”
薄云礼转身,缓缓离开。
......
除夕夜,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白雪皑皑,他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
心里一片荒凉的废墟,如死灰一般。
一辆劳斯莱斯疾速驶来,“嘎吱”一声停在他面前。
后座车窗缓缓降下来——
“阿云。”
女人声音透着淡淡的威严。
薄云礼看向车里的女人,眸色猩红。
车内的人是当今女王,永远优雅高贵的模样,见他这个样子,有点动容:“云礼,上车。”
男人不动。
“我找到楚辞了。”
薄云礼瞳孔缩了缩,哑声问道:“在哪?”
“上车。”
他坐上了车:“辞儿在哪?”
女王静静看着他,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脸色略微憔悴。
她还没开口,薄云礼早就等不及了:“告诉我她在哪?”
女王背脊往后靠:“我没找到她,刚才骗你的。”
闻言,男人血红色的眸子里窜起一抹水光,“你敢耍我?”
他快速推门下车。
“德国,法兰克福。”女王的声音响起,“具体地址我发你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