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那边先不提。让我们看看子牙。他跳进水中后,桥上有四位执殿官扶着栏杆,望着水面,感慨万千。这时,上大夫杨任恰好经过午门,看到桥边的执殿官们伏在那里望水,便问道:“你们在这儿看什么呢?”
执殿官回答说:“启禀老爷:下大夫姜尚投水自尽了。”杨任又问:“因为什么事?”执殿官答道:“我们也不清楚。”听完,杨任便进了文书房,准备查看公文了解详细情况。
妲己眨了眨眼说:“要造鹿台这么高大上的东西,得找个能人。我看崇侯虎挺合适的。”纣王点头同意,立刻派人去找崇侯虎。
承奉官领旨,一路小跑出了九间殿,去文书房找杨任。杨任一脸好奇地问:“说说看,姜子牙为啥得罪了咱们纣王,非得跳水不可?”承奉官回答:“嘿,您猜怎么着?皇上让他去建鹿台,结果...”
杨任听了,摇了摇头:“这姜尚,不是一般的倒霉。一会儿被叫去建豪华的鹿台,一会儿就游泳去了。”承奉官点点头,心里想:“这鹿台建设,不知道崇侯虎会不会也得去游泳呢?”
承奉官继续解释:“姜尚在奏事时得罪了皇上,皇上就命我们去抓他,结果他一见我们就跑,最后跳水自尽了。现在皇上又下诏让崇侯虎来监督鹿台的建造。”
杨任好奇地问:“鹿台是什么东西?”承奉官答道:“是妲己娘娘献的设计图。这鹿台高达四丈九尺,上面要建琼楼玉宇,殿阁重檐,用玛瑙砌成栏杆,用珠玉装饰梁栋。现在皇上让崇侯虎监督这项工程。可我看皇上这样做,完全是在重蹈桀王的覆辙。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国家变成废墟,特来向大人您求助。如果大人能劝阻皇上停止这项土木工程,就能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避免商贾们血本无归。这将是大人对天下百姓的伟大恩德,将流芳百世。”
听完这番话,杨任决定采取行动,他对承奉官说:“你先把这诏书暂停,等我见了皇上再说。”说完,杨任径直前往摘星楼,准备上奏皇上。
杨任上楼后,纣王问他有何奏报。杨任深吸一口气,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干就完了!”然后他开口说:
“陛下啊,治理天下其实就像炒一个完美的菜,需要君明臣直,就像菜和油的完美搭配。您是那炒菜的大厨,臣子们就是那调料,缺一不可。好的厨师听取调料的建议,用好的材料,炒出来的菜自然香飘四溢,远近闻名。
但现在,陛下您仿佛被后宫的调料迷了眼,那鹿台,呃,就像是加了太多的盐。这不是把整个国家都送进了厨房的大锅里吗?您沉迷于歌舞宴赏,可是这厨房外的百姓,他们嗅着这味儿可不一定开心啊。臣怕最后这菜做得太咸,不是您的口味,反而会闹肚子。
所以啊,陛下,咱们能不能先把这个‘加盐’的动作暂停一下?反正盐放多了,菜就毁了,不如回到我们的烹饪基础上,炒出一个天下都称赞的好菜来!
杨任坚定地说:“陛下,如果不及时调整和整治,恐怕陛下所面临的困难将难以解决。现在,陛下外有三大祸患,内有一大忧虑。外面的三祸,首先是东伯侯姜文焕,他带领雄兵百万,为了报父之仇,游魂关的战事不断,三年苦战下来,国库空虚,粮草告急,这是第一个祸患。
第二个祸患是南伯侯鄂顺,因为陛下误杀了他的父亲,他领着强大的军队,昼夜不停地攻打三山关。邓九公也是苦战多年,国库空虚,军民失望,这是第二个祸患。
第三个祸患是太师远征北海的大敌,已经十余年,至今未能返回,胜败未明,凶吉未定。而内部的忧虑,则是陛下您自己,沉迷于歌舞宴赏,忽略了国家的安危。希望陛下能够深思熟虑,审时度势。”
杨任进一步奏道:“陛下,为何要听信谗言,杀害忠良之士?狐狸般的巧言哄骗您信任,而真正诚实的话却被置之不理。小人们每天在您身边晃悠,而真正的君子却被迫退避三舍。宫中已经没有了内外之分,深宫之中混乱丛生。
外面的三大祸患正肆虐,四周的局势也是乱作一团。您不但不听谏官的忠言,反而阻挠那些真正忠诚的人。现在,又无端起造鹿台,大兴土木。这样不但无法稳固社稷,也无法保护宗庙,臣实在无法忍心看着朝歌的百姓遭受这样的苦难。
臣恳求陛下,立刻停止这些无谓的建设,让民心安定,让人民安心乐业。这样或许还能挽救一些危机。否则,一旦民心离散,整个国家都将陷入混乱。
杨任继续奏道:“古人云:‘民乱则国破,国破主君亡。’六百年的基业啊,一旦被他人所夺,那就真是可惜了!”纣王听完,大怒道:“匹夫!只是个读书人,竟敢直言犯我!”然后命令奉御官:“将这个匹夫剜去双眼!考虑到他过去有功,这次就饶他一次。”
杨任再次奏道:“陛下,臣虽然剜眼不辞,但恐怕天下的诸侯不忍心看到臣遭受这样的苦痛。”奉御官领命,把杨任搀下楼去,不久后,一声惨叫,杨任的双眼被剜出,献上楼来。
在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正在悠闲地品茶,忽然他的神念一动,感受到了杨任的怨气和坚定的忠心。真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纣王也太不讲武德了,竟然剜人眼睛。得救救杨任这位硬骨头。”
说罢,他对黄巾力士挥挥手:“去摘星楼下,给我救回杨任。用点儿神风,别让人看出破绽,尽量低调,但也别太低调。”
黄巾力士接令,来到摘星楼下,轻轻挥了挥袖子,三阵神风吹起,异香满天。楼下的尘土被吹得团团转,沙砾也跳起了舞蹈。紧接着,一声巨响,仿佛是天界的大门开启了一条缝隙。下一秒,杨任就神秘消失了,只留下一地惊讶的人群和一团迷茫的尘土,仿佛在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纣王见沙尘大作,赶紧回到楼内躲避。等风沙稍歇,他听到手下报告说:“杨任的尸体被风卷走了。”纣王叹了口气,说:“看来像之前朕斩了太子,也是被风卷走的。这种事在咱们这里似乎变成了常态,没什么好奇怪的。”
纣王转头对妲己说:“鹿台的工程已经命崇侯虎去办了,杨任敢于谏我,自找不幸。赶紧再下一道诏书给崇侯虎,让他抓紧时间!”侍驾官接到命令,急忙去传达圣旨。纣王的心思完全在鹿台工程上,对杨任的消失似乎并不太放在心上。
在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正在准备一场仙家大手术。力士把杨任的尸体送到洞口,真君拍了拍手,叫来一个白云童儿,吩咐道:“从葫芦里拿出两粒仙丹来,咱们给杨任先生做个小手术。”
白云童儿迅速从葫芦里掏出两粒闪闪发光的仙丹,放进杨任眼眶里。真君深吸一口气,用他的仙气轻轻一吹,然后大喝一声:“杨任,不起来还等什么时候?”
瞬间,仿佛上演了一场仙界特效大片,只见杨任眼眶里长出了两只手,手心里各长出了一只眼睛。这对眼睛不同寻常,向上能望见天庭的瑶池玉宇,向下能窥探地穴的秘密,中间还能洞悉人间的一切事。这不是普通的复活,这简直是给了杨任超级观察力!清虚道德真君拍了拍手,满意地说:“这效果,比我上次帮猫咪换毛色还要成功呢!”
杨任站了半天,终于定神一看,发现自己的眼睛变成了奇特的形状。他看见一个道人站在山洞前,不由得好奇问道:“道长,这里是不是幽冥界的哪个转角?”
清虚道德真君笑着回答:“不是不是,这里可不是幽冥界,这儿是青峰山紫阳洞。我是这儿的炼气士,大家都叫我清虚道德真君。我看你那忠心赤胆,敢于直谏纣王,还怜悯万民,结果却遭受剜目之灾。我觉得你还有大用,所以就把你招到咱们这山上来了。准备让你后面去帮助周王,成就一番正道。”
杨任听了,心里既震惊又好笑:“这不是普通的救命恩人,简直是超级救星啊,还附送免费的超能力!”
杨任听完真君的话,赶紧拜了个大拜:“弟子受真君恩若重山,给了我这超级眼力加复活大礼包,真是感激不尽!如果真君不嫌弃,我愿意拜您为师,学点儿超凡脱俗的本事。”
于是,杨任就留在青峰山上,成了真君的得意弟子,生活得有滋有味。他心想:“这山上的生活还真不错,空气好,风景佳,还有个超能力师父。等哪天下山破瘟阵,我得给子牙那老兄好好显摆一下我的新技能!”
在纣王那边,鹿台的建设可谓是动用了整个国家的资源。这个工程大得惊人,钱粮不断,人力不停。搬木头、土、砖瓦的人像蚂蚁搬家一样络绎不绝。各地的官府抽调人手,几乎家家户户都要出人,有钱的家庭买个清闲,没钱的只能任劳任怨。
这造成了万民的惊恐和不安,男女老少,谁不是心惊胆战?家家户户,谁不是关门大逃亡?而崇侯虎在这其中更是大显其能,横行乡里,可怜那些老人和孩子,累死的数都数不清,差不多都可以把鹿台填个底朝天了。朝歌这地方,乱得就像菜市场打折那天,人们四处逃窜。
回到宋异人庄上,子牙的回归引起了小小的轰动。马氏接待他时,笑着说:“恭喜大夫,今天终于回家啦!”子牙摇了摇头,说:“我现在不干官了。”
马氏一听,差点没喷出刚喝的茶水:“啥事儿?为啥突然不干了?”子牙叹了口气:“那纣王听妲己的,要建个鹿台,指定我来监工。我看着万民受苦,心里不是滋味,就上书劝阻。结果那纣王不买账,我直言不讳,他生气了,就把我给罢官了。我觉得,纣王这种人,不是我该侍奉的君主。娘子,咱们打包,去西岐吧,找个安稳的地方,等待时机。”
子牙摆了摆手,半开玩笑地说:“等哪天我时来运转,重回朝堂,坐上一品高位,成为人臣之首,那才算是不负我这一身真才实学呢。”
马氏听了,忍不住笑了:“你啊,原本就不是那文官出身,不过是个有点本事的江湖术士。能做到下大夫,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还感恩戴德呢。现在天子让你造个台,还看重你做监工,钱粮那么多,你不用管啥,也能赚点小钱回来。你这大官,也敢上本谏言?看来你还真是,天生就是个术士命啊!”她的话虽然打趣,但也透露出对子牙命运的深切理解和支持。
子牙轻松地回答:“娘子,别担心。这样的官位还没展现出我胸中的才学,也难以实现我毕生的志向。你先收拾行装,准备一下,咱们一起去西岐。等不久的将来,我肯定能做到一品高官,你也会成为一品夫人,穿着华丽的衣裳,戴着珠光宝气的冠帽,在西岐光彩照人。这样一来,我这出仕也算不枉费。”
马氏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子牙啊,你这话说得真是跟开了时光机一样。不过,听着挺好,谁不想一飞冲天呢!只是咱们还得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
子牙听着马氏的话,轻轻一笑:“娘子,你说得对,现在的我确实是空拳只手,像是个无家可归的游子。不过,这不是挺好的一次历练嘛?谁说没了官职就得苦思乱想,舍近求远呢?咱们去西岐,说不定就是那块宝地,等着咱们去发掘。
你说天子看顾我,可是那鹿台工程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你看看,多少官员,不也都是随风摇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