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宁看着宋天华,“您能和我仔细说说这几位死者的情况吗?”
宋天华叹了口气,“造孽啊,一个死的比一个惨,一开始死的那四个人,是一起跳轨了,所以我停了所有的列车。”
“后来洗手池里溺死了一个,用皮带上吊了一个,还有一个把旁边装修用的油漆喝了两桶。”
宋天华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那个时候我觉得这不是寻常的结伴自杀事件,所以请上级协调求助第五研究院。”
“后来这兄弟带人来了,进来了5个,其中一个开枪自杀,其他四个就先退出去了。”
“那另外两位受害者呢?”
宋天华有些犹豫,他压低了声音道,“另外两个死的更蹊跷,一个……挖出了自己的眼睛,找到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没法抢救了。”
“还有一个,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剖开了自己的肚子……那场面别提多血腥了,周围的人吐了好多,后来匆匆用箱子一罩,让人别过去。”
宋天华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也不是专业的,的确有些接受不了,也不是想对死者不敬。”
睢宁摆摆手,“车站可以带刀具吗?”
宋天华“嗐”了一声,“普通的修眉刀啊。”
睢宁听着这些耸人听闻又无比惨烈的死法,要是没有异种作祟,那肯定就是鞋教。
但是之前麦琪查了几人的社会关系,没有任何联系,也没有加入奇怪的组织,所以应该还是异种。
而且异灵达到3300左右,已经是个四星异种,所以才能在短时间造成那么多死亡。
“有发现什么不对吗?比如和每个死者都有接触的人,看上去有些奇怪的人,或者……总之觉得不正常的都可以说。”
宋天华挠挠头,环顾了下背后黑压压的人群。
这段时间不是旅游旺季,加上东南三区之前就出现过几起异种的案子,人流量少了不少。
不然现在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但是纵然人流量不多,也只是相对而言,再怎么看也是数量可观的一群人。
要说有什么不对……
每个人都有些自己的癖好,更别说现在正处乱世,很多人精神心理压力都很大。
睢宁感受了下,现在异灵没法感受到,和之前能够很好的隐藏异灵的异种不同。
车站里到处都有细微的异灵。
就像附着在空气里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源。
睢宁:怎么会是这样的情况?
麦琪欲哭无泪:每个异种情况都不一样,可能和它的异能有关,也可能……和它的属性有关。
睢宁暂时也没有什么头绪,说实话,车站里环境并不好。
闷了将近两天,人们的说话声,呼噜声,孩子的啼哭声,还有各种的气味。
让睢宁觉得回到了地铁的任务一样。
睢宁和伊特分开,先把车站大致绕了一圈。
有意思的是,异灵非要来到人群附近,才能感受到。
两人忙活了大半夜没有什么收获,只能坐在人群旁边,被动着等待着契机的出现。
“你变化挺大。”
伊特拧开一瓶水递给睢宁。
睢宁挑眉,“有吗?”
伊特笑了,“以前的你虽然冷漠,但是毕竟还是经验少,有的时候沉不住气。”
“现在情绪稳定多了。”
睢宁也想到了清水村里想对她动手的麻子,轻笑了一声,“见过的人多了,也就习惯了。”
伊特点点头,“我们之前都有一个毛病,就是希望自己的做法能被人理解,所以施展不开。”
“现在你倒是想清楚了。”
之前睢宁忙着问情况没有问,现在闲下来问道,“你这一年怎么样?”
伊特淡淡道,“刀尖上讨生活罢了。”
伊特道,“只是……现在的任务也越来越奇怪了。”
见睢宁偏头,伊特解释,“像和你做这种任务,已经是少之又少,很多时候的任务都匪夷所思。”
睢宁心里想到什么,问道,“比如?”
伊特想了想,“比如我曾经接到一个任务,让我去北部抓捕一种长着翅膀的异种。”
“那种异种看上去和鸟差不多,但是能口吐人言,而且它们的翅膀并不是普通鸟羽,怎么说呢……”
睢宁轻声道,“像天使的翅膀?”
伊特一愣,然后点头,“对,就是像天使的翅膀,洁白、厚重、完美,普通的鸟羽是达不到那样的情况。”
睢宁的脸色一沉,伊特说的这个不得不让她想到在拍卖场看到的那尾天使人鱼。
它身上的翅膀是睢宁见过最接近天使翅膀的东西。
而且那种异种……是人工杂交拼接的。
果然……是第五研究院么……
伊特没发现睢宁的不对劲,继续道,“像你们这样正常的任务,我已经很久没遇到了,可能还是南方基地这样的任务更多一些吧。”
睢宁冷笑,中部没有任务?
放屁!
她才从中部做了一次有两只异种的任务回来,又见到了中部庞大的异种产业链,要说中部没有任务,打死她都不信。
只是每个基地接的任务主要是由主官分配,她以为大家都和她一样兢兢业业做任务,没想到就南方基地的调查员在任劳任怨。
怪不得边山月被喊来做她的小跟班一点想法都没有,除去她本身脾气好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估计他们都习惯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任务。
睢宁一时间百感交集,平时很讨厌的年长明似乎也没有那么见不惯了。
虽然年长明卑鄙阴险不拿调查员当人,但是起码还在做事。
还记得第五研究院成立的初衷是解决异种。
而不是他妈的当全职猎人。
睢宁沉默片刻问道,“大部分特级调查员都在中部,你知道他们接任务吗?”
伊特苦笑,“我们级别差的太多,平时见都见不到。但是一般特级调查员也没什么任务。”
睢宁没说话,耳边有人说着梦话,还有婴孩在啼哭,也有些人的口角争执,吵得她脑瓜子疼。
就在这时候,她看见不远处站起来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