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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多谢,多谢恩人呐!”岳高此时情绪激动到了极点,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以至于他绞尽脑汁,也根本想不出究竟要用何种惊世骇俗、精妙绝伦的言语,才能确切地表达出内心那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洋一般的感激之情。只瞧他双腿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一软之下,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紧接着便开始对着地面砰砰砰地拼命磕头。那磕头的声音异常响亮且急促,犹如夏日里骤然响起的惊雷,又仿佛战场上激昂的战鼓,仿佛要把自己满心满怀、无穷无尽的谢意,都通过这激烈无比的磕头声,一股脑儿地、毫无保留地传递出来一般。

一旁的陈远和他们向来毫无交集,然而就在此刻,却这般豪爽大方,连一丝一毫的迟疑都没有,毫不犹豫地就将一瓶极其珍贵稀有的丹药抛给了他们。面对如此厚重的恩情,又怎能不让人感恩戴德、没齿难忘呢?

“多谢少侠啊,多谢少侠!小师妹,快快快,赶紧给师傅把这丹药喂下去。”岳高一边心急如焚地催促着,声音中满是急切与焦虑,一边手忙脚乱、慌慌张张地从地上费力爬起身来,那模样狼狈中又带着几分迫不及待。

“好嘞,大师兄,我这就去给师傅喂药。”那位被唤作小师妹的女子赶忙清脆地应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麻利劲儿。随即,她脚下生风,快步走到受伤昏迷的师傅身旁,那步伐匆匆,裙摆都跟着猎猎飘动。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然后极其谨慎地倒出一粒丹药,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接着轻轻地将丹药送入师傅口中,眼神中满是紧张与关切。

与此同时,另一名男子说道:“我去给其他几位师兄喂下丹药。”话音刚落,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脚下如风,朝着不远处横七竖八躺着的师兄弟们急匆匆地跑去,那急切的背影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动作快点儿,可千万不能耽误了时间!”岳高喊了一句,然后也加入到救治同门的行列当中。

一时间,原本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变得有些呆滞的另外两人,也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纷纷振作精神,投入到紧张忙碌的救援工作之中。

众人在向陈远道过谢后,便迅速地翻动起其他师兄弟的身体,寻找合适的位置以便喂下救命的丹药。在此过程中,他们甚至连想都未曾想过这丹药是否有可能是假药。毕竟,以当时的情形来看,如果陈远想要加害于他们,大可不必如此麻烦,直接痛下杀手即可。更何况,像用药物毒死人这种阴险狡诈、多此一举的手段,恐怕也就只有像蓝松那种心理扭曲的大变态才做得出来吧!

“小莲,快来帮帮忙呀!”正在忙碌中的蓝心,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一边手不停歇地忙碌着,一边扭头看到小莲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样子,神色焦急地连忙出声招呼她过来搭把手。那声音急切中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坚决。

听到呼喊,小莲如梦初醒般地“啊”了一声,随后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一般,应了一声,紧接着便急匆匆地跑上前去,脚步慌乱而急促。她迅速加入到众人之中,协助大家一起给伤者们喂服丹药。

这些岳高等人面对眼前的紧急状况,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果断地接受了现实。毕竟此时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关乎着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多一双手帮忙,或许就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多争取一点宝贵的时间,从而有可能拯救更多人的性命。

就在这时,蓝松所带来的那些护卫们开始有些蠢蠢欲动、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和欲望了。他们的目光犹如恶狼一般,灼灼地盯着那一小瓶丹药,眼神中透露出贪婪和渴望。心中暗自估量着其中至少得有二十颗之多!要知道,这样一瓶珍贵无比、堪称价值连城的宝物就这般明晃晃地摆在面前,要说他们完全不动心,那绝对是自欺欺人的假话。

于是乎,很快便有好几个人相互之间用眉眼传递起了信息,似乎在密谋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此刻,蓝松已然命丧黄泉,他们心里清楚自己多半是不可能再回到蓝家去了。那么,既然如此,何不在临行之前狠狠地捞上一笔呢?虽说他们着实不太愿意招惹那位实力强大且手段狠辣的陈远,但那青源丹实在是太过诱人了。只要能够拉拢到足够多的同伴一起行动,他们觉得未尝不能冒险一试,放手一搏。

然而,陈远自始至终都对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保持着高度警惕。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犹如鹰隼一般,紧紧锁定着人群中的异动。突然,他捕捉到了一个神情显得格外异常的家伙,二话不说,果断地扳动了手中武器的扳机。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如同平地惊雷般炸响开来。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等大家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时,却惊恐地发现地上竟然又多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刹那间,原本还有些嘈杂喧闹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与此同时,那些原本心怀不轨的护卫们,其眼神也在这一刻变得清澈而乖巧起来,再也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就在此时,一瓶珍贵无比的青源丹已然快要见底,岳高和其他几个人赶紧将所剩无几的丹药分给师兄弟们服下后,他们自己也毫不犹豫地各自吞下了一颗。毕竟,陈远之前可是明明白白说了让大家服用,那他们岂有不吃之理?不吃白不吃嘛!而且,万一事后陈远又想要把剩下不多的青源丹收回去呢?那岂不是大亏特亏?所以,这几个护卫眼见瓶中的青源丹寥寥无几,心中也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实在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只见陈远大剌剌地叉着腰,眼神凌厉如刀般扫视着整个院子,高声喊道:“我最后再说一遍,要是还有谁心里不服气,现在就尽管站出来跟我一较高下!我绝对不会假借我师父朱高煦的名头来压你们。只要你们有能耐摘下我的脑袋,那就是你们的本事!不过错过了今天,以后可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好机会啦!”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在院子里回荡不息。

然而,面对陈远如此嚣张的挑衅,众人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肚子里暗自嘀咕。谁会相信这家伙的胡言乱语啊!口口声声说着不借朱高煦的威名,可若是真有人胆敢将他杀了,朱高煦岂能善罢甘休?到那时,恐怕在场之人一个都别想活命!

见众人皆沉默不语,陈远摆出一副高手的姿态,随意地挥了挥手,说道:“行了,都散了吧!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回蓝家向你们主子禀报情况!”蓝家的两支人马相互对视一眼,皆是面露难色,但最终还是无奈地转身离去。

经过短暂而激烈的内心挣扎之后,他最终决定还是先返回蓝家再做进一步打算。就在这时,只见陈远突然开口说道:“把那个留下!如此肮脏不堪之物,直接一把火将其烧成灰烬便好,没必要带回蓝家去弄脏地方。”原来,有几个人正要搬动蓝松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听到这话后,纷纷停下手中动作。尽管心有不甘,但碍于陈远的威严和地位,这些人也不敢违抗,只得恨恨地将蓝松扔在地上,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现场。

眨眼之间,原本喧闹混乱的场地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起来。而恰好在这个时候,那颗珍贵无比的青源丹开始发挥神奇功效。遭受重创、生命垂危的乔刀竟然缓缓恢复了意识。更令人惊喜的是,那些先前被认为已然命丧黄泉的徒弟们,其实并没有全部死去。虽然最终仅有两人侥幸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但这对于所有人来说无疑已是天大的喜讯。此时此刻,这两名劫后余生之人正气息微弱地躺在原地,努力恢复着自身伤势。他们的双眼空洞无神地望向天空,仿佛仍未从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浩劫中回过神来,满脸尽是呆滞与茫然之色。毕竟,刚才那种濒死边缘的恐怖感受实在太过逼真,以至于让他们根本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还能够存活于世。

然而,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其余八名弟子的确已经永远离开了人世。其中一些人的内脏甚至都已被强大的外力击打而出,这般惨状就算是传说中的大罗金仙亲临恐怕也是回天乏术。但不管怎样,能够成功挽救哪怕仅仅一条鲜活的生命,都算得上是一件值得庆幸之事。此刻,乔刀强忍着伤痛,不停地向陈远道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乔珊神情落寞地缓缓跟在后面,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那些曾经与她并肩作战、亲如手足的师兄弟们,如今却因她而命丧黄泉,这让她心如刀绞,深深的自责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或许,想要从这样巨大的痛苦和愧疚中走出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慢慢平复心情,重新找回生活的勇气和希望。

另一边,蓝心也怀着满心的歉疚再次向顺风镖局表达着自己的歉意。然而,尽管顺风镖局上下依旧余怒未消,但碍于陈远和蓝心之间似乎关系匪浅,他们终究还是强忍着怒火,没有说出太过难听的话语。

经过一番你来我往、激烈异常的争论和详尽细致的解释,陈远的心中已然悄然萌生出离开此地的念头。只见他神色冷峻,目光如冰,冷冷地说道:“这个蓝松的尸首就留给你们了,你们大可以借此机会好好出出气,消解一下积压在心头的那股愤恨。而且不必有任何的顾虑和担忧,蓝家绝对不会来找麻烦,也许用不了几天,蓝家就会彻底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天动地的惊雷在人群中轰然炸响。乔刀和岳高等人瞬间瞪大了眼睛,那双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满脸惊愕之色,那神情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完全僵在了那里,根本不明白陈远这番石破天惊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可是,陈远说完这句话后便紧紧地闭上了双唇,仿佛给嘴巴上了一把牢固的锁,不再多做任何只言片语的解释。紧接着,他迅速转头看向蓝心,语气平淡如水,毫无波澜地问道:“蓝夫人,现在我们总可以走了吧?”

蓝心微微颔首,那动作轻柔而优雅,然后又将目光缓缓投向乔刀等人,轻声说道:“我深知此时此刻,再多的言语此刻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无论我如何费尽口舌,也难以弥补这已然造成的惨痛损失。但我仍想尽自己所能,略表我内心的那一丝歉意。这里有一千两银子,权当作是给诸位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说着,她动作轻柔地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缓缓递了过去。

随后,他压根不顾及顺风镖局会作何反应,毫不犹豫地将那张面额不菲的银票轻轻放置在了地面之上。做完这些,他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转头对着身旁的陈远道:“陈兄弟,咱们走吧!”说完,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步离开了此地。陈远见状,则只是无所谓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表示对眼前状况的不以为意。

要知道,如果说是为了赔罪,他之前所耗费掉的大量珍贵丹药已然绰绰有余。毕竟那些不幸逝去之人确实已无法挽回,但活着的人们却因为这些丹药的功效,身体状态在顷刻间变得极为良好,这种健康体魄可是无论花费多少金钱都难以换取得到的。然而,既然蓝心执意要如此行事,那也就只能任由她去了。于是乎,陈远紧跟在其身后,一同走出了顺风镖局。

待他们踏出镖局大门之后,两人并没有过多地拖延时间。只见前者停下脚步,面向蓝心认真说道:“那蓝夫人,咱们就在此分别吧。我需要立刻赶回师门向我的师父禀报此次任务的完成情况,接下来的路程将会由胡三负责护送您前行。而且用不了多久,还会有胡三的一些朋友赶来与你们会合,所以您一路务必多加保重!”言罢,他静静地凝视着蓝心,直到看着她点头示意明白之后,方才放心地转身离去。

而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祥和的安平县突然之间变得热闹非凡起来。原来,昨日朱高煦现身于蓝家门口这件事不知怎的被人大肆传播开来。此时此刻,街头巷尾到处都充斥着人们对此事的议论之声。

有传闻称朱高煦携同他的夫人返回娘家,目的是为其撑腰壮势,如此一来,蓝家眼看就要更上一层楼啦。然而,另一种说法却传播得更为广泛:据说朱高煦在听闻蓝家的种种行径后,不禁勃然大怒,特意赶来予以严厉训斥。尤其是当众人亲眼目睹那蓝松跪倒在朱高煦跟前的场景时,更是让这第二种说法显得极具可信度。如今,人们最为关切的问题便是,朱高煦究竟打算怎样处置蓝家呢?自从朱高煦入住蓝家以后,外界便难以获取到任何确切的消息。假如朱高煦最终因为顾及蓝颖的情面,仅仅对蓝家施以小惩大诫、高举轻放之策,那么恐怕会令众多人心生失望之情。甚至还有些人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萌生出当面向朱高煦询问此事的念头。只可惜,朱高煦整日待在蓝家足不出户,这些人根本寻觅不到合适的时机。至于直接前往蓝家登门造访嘛,恐怕还未等迈进大门一步,就已经被蓝家人挥舞着棍棒打得抱头鼠窜了。

要我说呀,那朱高煦啊,他也就只是表面上装装样子而已啦!倘若他真如同外界所传闻的那般嫉恶如仇、铁面无私,那压根儿就不可能踏入蓝家的院子半步。依着他的性子和手段,直接派遣手下人马冲进蓝家,来个斩草除根、杀个片甲不留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何必这般拐弯抹角呢?

“我劝诸位啊,还是别对这事儿抱有太大的期望喽,赶紧各回各家,舒舒服服地洗把脸,然后上床睡觉去吧!”有人在一旁不住地摇头叹息,那神情满是无奈与失落,语调中透着一股深深的悲观。

“可不是嘛!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哟。若不是朱高煦有意纵容,蓝家哪敢如此嚣张跋扈、肆意妄为呢?我瞧啊,朱高煦八成是被蓝家那位女子给迷得晕头转向、不知东南西北咯!”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那嘈杂的声音仿佛一群嗡嗡叫的苍蝇。就连蓝颖的声誉也因为蓝家而受到牵连,在这些人的口中,她已然成了一个善于魅惑人心的妖女,那话语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充满了恶意与揣测。

然而说起此事,蓝颖其实多少有点冤枉,但又并非全然无辜。毕竟她对于蓝家暗地里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一无所知,可若不是她好心赠予的那颗青源丹,也不至于让人产生错误的判断,进而使得原本已经衰败的蓝家得以死灰复燃。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蓝颖确实需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好在朱高煦倒并未因此而生出埋怨蓝颖的心思。毕竟人在飞黄腾达之后,想着拉拔一下自家人本就是人之常情。只可惜这次的接济最终却惹出了偌大的麻烦,这下子,朱高煦就算想置之不理恐怕都是不行的了。

要想彻底解决当前的困境,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将蓝家因新城而获取到的所有利益统统剥夺回来,并全力协助蓝颖挽回她那受损的声誉。此时,镜头缓缓转向蓝家的书房内。只见蓝湖一脸失神地凝视着自己的女儿蓝静,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刚才说,你早就把附近的军队掌控在了自己手里?”听到这话,他的内心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蓝静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其实也并非完全掌控啦,只能说是有一定的话语权而已。至少只要我下达命令,能够调动出上千人的兵力。”稍稍顿了顿后,她接着说道:“那些所谓的几大世家子弟们不过都是些徒有其表、胸无点墨的纨绔之辈罢了。想要欺骗他们对我来说易如反掌。”说到此处,蓝静不禁轻蔑地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这些世家大族居然还想着让自家的晚辈到军队里去磨练一番,可到头来却白白便宜了咱们家!”的确如此,如今大明的军队已然腐朽不堪,军纪涣散,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即便是那些世家的年轻一代进入军队,也大多是浑水摸鱼、得过且过之人,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战斗力量。

不仅如此,或许是某些世家早已暗中叮嘱自家的晚辈们务必设法亲近并交好蓝家之人,以至于这帮蠢货毫无保留地将各种机密要事统统泄露出来。而蓝静则巧妙地利用此等良机,施展手段成功地离间分化了各大世家,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所有军队牢牢掌控于自己手中。此事做得天衣无缝、极其隐秘,以至于知晓内情者寥寥无几。唯有待到她亲自出手发动之时,方能令众人惊得瞠目结舌。

“那么至于其余部分嘛,恐怕便与蓝柏你有所关联了吧?”言罢,蓝静那双美眸闪烁着炽热光芒,直直地凝视着蓝柏。此刻,她的嘴唇略显干涩,心中不禁暗自思忖。想她蓝静这些年来也算阅人无数,所见之青年才俊多如繁星,但真正能入得了她眼的,却唯有眼前这位同族兄长——蓝柏一人而已。若非碍于那一层血缘关系的束缚,她必定会想尽办法将蓝柏收归己有。

回想起当初暗中筹谋掌控军队之际,她分明察觉到似乎另有一只黑手在暗处操纵一切。并且,这只神秘之手所关注的目标竟是军中那些最为精锐善战的士兵。经过一番抽丝剥茧般的追查探寻之后,种种迹象表明,这幕后黑手竟同样出自她们蓝家内部,且其矛头隐隐约约地直指蓝柏。

毕竟男女有别,身份存在差异,即便她自身实力再怎么强大,终究还是会在某些方面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和限制。相比之下,蓝柏则要显得更为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些。这一点,一直以来都是她心中难以释怀的遗憾。此时此刻,她之所以选择主动开口,无非就是想要亲耳从蓝柏口中得到他的承认罢了。而她毫不保留地将自己的情况全盘托出,同样也是出于这个缘由。

眼下,当务之急乃是双方齐心协力、通力合作,首先将朱高煦给制服拿下。蓝柏目光扫视了这对父女几下后,并未有丝毫迟疑之色。只见他坦然说道:“没错,我的确已经成功收拢了一部分军队,但无奈人数着实有限,满打满算也就区区两百来人而已!”听闻此言,蓝静的眼神不禁微微闪烁起来。果不其然啊!紧接着,只听得蓝静一脸郑重其事地向着蓝柏抱拳拱手道:“想必蓝柏兄您所掌控的这支军队定然不会是什么普通平凡之辈吧?不知究竟隶属于哪一支部队呢?还望蓝柏兄能够如实相告于小妹,如此一来,小妹也好根据实际情况做出更为妥善合理的安排部署呀!”

蓝柏面色平静如水,不紧不慢地缓缓吐出三个字:“飞虎卫。”

听到这三个字后,原本安安稳稳坐在椅子上的蓝湖,犹如被一道凌厉的闪电直直劈中,瞬间惊得“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满脸惊愕与难以置信之色,那双眼珠子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紧紧地盯着蓝柏,身体都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宛如天方夜谭般的话语。他才刚刚从上一个震撼当中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却又立刻被卷入了这更为巨大、更为强烈的震惊之中,整个人都有些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一旁的蓝静同样瞪大了眼睛,那眼睛睁得极大,大到似乎要将眼眶撑裂。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粗重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喃喃自语道:“真没想到啊……你居然能把飞虎卫给弄到手!”要知道,飞虎卫那可是越省最为精锐的几支部队之一!其内部成员不过区区几百人,但每一个都堪称顶尖精锐,个个都是以一当十、勇不可当的存在。

由于新城对于火铳技术的不断改良和创新,大明王朝自然也不甘落后,加快了研发的步伐。如今的火铳虽然比不上新城那般先进,但相较于以往已经有了显着的提升。而飞虎卫则正是一支全员配备火铳的特殊部队。

此前,因蓝家势力逐渐崛起,引起了当地官府的警觉。于是,时任府尹便特意调遣飞虎卫前往安平县外驻扎防守。然而,这支强大的部队向来由林家牢牢掌控着,旁人很难插手其中。就连蓝静也曾试图向飞虎卫渗透自己的力量,可惜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美色来达成目的,但却始终未能如愿以偿。这其中或许与她自身相貌平平却又不自知有着一定的关联。只见蓝柏嘴角微微上扬,含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当看到面前两人脸上流露出震惊不已的神情时,心中不禁暗自得意起来。

“说实话,起初我并未抱有太大期望,原本只是打算随意拉拢几个人而已。然而,就在事情进展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察觉到竟有其他势力在暗中有所动作。权衡利弊之下,我不得不选择放手。直到最终真相大白之时,我才惊讶地发现那个幕后之人居然是蓝静。可谁曾料到,我刚一转身便偶遇了林家的林允。”蓝静瞪大双眼,瞠目结舌地望着蓝柏,难以置信地喊道:“哎呀呀,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啊!”此刻她方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时两人的想法竟是如此不谋而合,竟然不约而同地同时放弃了吞噬对方的计划。蓝静心中懊悔不迭,如果早知如此,自己当初就不该轻易松手,否则如今手中所掌握的力量必定会更加强大。但事已至此,除了满心的哀怨和悔恨之外,她那颗八卦之心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林允?那不就是林家家主的小女儿嘛!”蓝静好奇地问道。“没错!”蓝柏一脸骄傲地扬起头颅,似乎对能够结识林允这件事感到无比自豪。

那一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我与林夕正悠然地坐在他家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品尝着香醇的美酒。就在此时,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原来是刚从外面喝完酒归来的林允。她那双醉眼朦胧的眼睛,在看到我的瞬间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自那一刻起,林允便如同着了魔似的,对我展开了热烈而执着的追求。起初,我并未在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攻势愈发猛烈,让我有些难以招架。然而,正是由于她的这份热情,使得林夕与我之间的关系越发亲密。

后来,在林允的大力协助下,我成功地踏入了飞虎卫这个神秘而令人向往的组织。进入飞虎卫后,我凭借着自身的智慧和谋略,以及林允在背后给予的支持,一步步笼络住了那些心高气傲的下属们的心。

说到这里,蓝柏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他详细地讲述了自己所使用的种种手段。蓝湖和蓝静两人则听得目瞪口呆,完全沉浸在了他精彩的故事之中。他们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竟会有如此幸运之事降临到蓝柏头上。

不过,当他们仔细端详蓝柏时,心中又不由得暗自点头。只见蓝柏生得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俊美非凡。再加上他多年来在江湖闯荡所磨练出的阴厉之气,以及那与生俱来的高冷气质,确实足以令许多女子为之倾倒。尤其是像林允那样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更是容易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况且,林夕作为林允的亲生兄长,平日里对这个妹妹可谓是百般宠爱,言听计从。蓝柏只需略施小计,稍稍伪装一下自己,便能轻易骗过单纯善良的林夕。不得不说,这蓝柏着实聪明绝顶,手段高明。以至于他一路攀升至此等高位,蓝湖和蓝静二人却对此一无所知,毫无察觉。

甚至不知道蓝柏和林允都走到了一起。

此时此刻,已然有众多身影纷纷就位,他们散布于蓝家府邸四周。然而,仍有一部分人马外出剿匪尚未归来。蓝柏深吸一口气后,再度启唇说道:“诸位需知,此次行动乃是要取朱高煦性命,想来普天之下恐怕无人会信竟有人胆敢如此行事。”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但朱高煦显然亦未曾料到此事,正因如此,我方必须趁着他松懈无防之际,倾尽所有之力一举将其拿下,断不可留下半分余地!”说到此处,蓝柏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其中蕴含着决然之意。

“此番较量,非他亡即我灭,绝无第三条路可选。且随着时间推移,我方所能聚拢之力量只会愈发强大。故而,万不可给予朱高煦哪怕一丝一毫咸鱼翻身之机!”蓝柏一脸肃穆之色,整个身形仿佛完全隐匿在了阴影之中,唯有那双凌厉至极的眼眸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蓝湖与另一名同伴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和惊惧——眼前之人实在是可怕至极!

沉默片刻之后,另一人道:“好!我这边人手的调动尚需些许时日,最迟至明日便可整军完毕。届时,你我二人携手并肩,朱高煦说不定当真会落入咱们蓝家之手!”

就在蓝静短暂地发愣之后,突然间,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涌上心头。要知道,对于像她这样的女子来说,越是充满刺激与挑战的事情,越能激发起内心深处的热情。而眼前这件事,显然正中下怀!

看到蓝静如此兴奋的模样,蓝湖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实际上,在他看来,自己手中所掌握的那两百名精锐火铳手已经足够应付大多数情况了。不过,凡事都得以防万一,多一份保障总归不是坏事。更何况,既然蓝静拥有这般强大的力量,为何不加以利用呢?索性就让她一起参与进来吧。

然而,与蓝静追求享乐生活不同的是,蓝湖心中怀揣着更为宏伟的野心。如今,放眼全国上下,各地涌现出的造反队伍如雨后春笋般数不胜数。朱允炆一方面需要时刻提防来自北方燕军的威胁,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抽调大量兵力前往各个地方去镇压那些此起彼伏的起义军。在这样一个动荡不安、风云变幻的乱世之中,任何一个稍有能耐的男子恐怕都不会甘心默默无闻、庸碌一生。

况且,蓝湖目前已然掌控了一支颇具规模的军队,这无疑给了他争夺天下的底气和资本。虽然说现如今的几大世家对朱高煦毕恭毕敬、心存敬畏,但那仅仅只是因为他们深知燕军最终必将夺取天下,而且以他们现有的实力根本无法将朱高煦置于死地。所以,这些世家们才会选择提前向朱高煦示好并进行投资,以期日后能够获得丰厚的回报。但倘若让他们得知蓝柏手中握有如此重要的情报,想必他们同样会毫不犹豫地立刻转告给朱高煦,并借此机会来邀功请赏。

对于这一点,他心中可谓是坚信不疑,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疑虑存在。然而,如果朱高煦不幸身亡了呢?仔细想来,那些所谓的世家大族们表面上对燕军心怀畏惧,但实际上真正让他们感到恐惧的却是朱高煦本人啊!这座新城实在是太过神秘莫测了,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迷雾所笼罩着。面对这种未知的情况,无论是谁都会自然而然地生出敬畏之心来。而朱高煦恰恰就是那个创造出这份未知的根源所在。只要朱高煦命丧于此,他深信这些世家大族们立刻便会萌发出别样的念头来。毕竟,朱棣的威慑力相较于朱高煦而言,那可是相差甚远呐!

待到那时,他蓝柏手中握有强大的军队力量,经过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蓝家也已经积攒下了颇为可观的财富。更为关键的是,蓝家与越省的各大世家之间或多或少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再加上他蓝柏自身具备非凡的才能、高明的手段,向来都是谋定而后动,行事深思熟虑,不仅善于领兵打仗,更是拥有着卓越的领导才华。如此一来,这些人极有可能会将赌注重重地押在他蓝柏的身上。

一同来争一争这个天下!此时此刻,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每个人的呼吸都仿佛变得沉重起来。

“家主,事已至此,您还不准备跟吗?”蓝柏紧紧地盯着蓝湖,眼中闪烁着坚定和期待的光芒。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若是不跟的话,那我们二人开始后也希望您不要进行打扰!”说完,他最后将目光牢牢地落在了蓝湖的身上,似乎想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到其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一旁的蓝静同样沉默不语,但从她那紧绷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显然也是默认了蓝柏所说的一切。毕竟,如果不奋力拼搏一把的话,她实在心有不甘。如今好不容易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力量,她再也不愿意听从老爹那些保守的意见了。

蓝湖的眼神则越发显得犹豫不定,他先是看了看身旁一脸决然的蓝静,然后又转过头去望着神情坚毅的蓝柏。内心之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各种念头不断交织碰撞。一方面,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一旦失败将会给整个家族带来灭顶之灾;可另一方面,面对眼前这两个年轻人如此高涨的热情与信心,他又不禁有些心动。

终于,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蓝湖狠狠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好!既然你们如此坚决,那我便跟你们一起赌上这一把!不过……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听到蓝湖这番表态,蓝柏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之色,他连忙拱手说道:“没想到我蓝家一下子竟然出现了两位青年才俊,此乃上天庇佑我蓝家之兆啊!依我看,说不定这个天下最终还真能够落入咱们蓝家之手呢!”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蓝静却突然开口提醒道:“虽然前景看似一片光明,但大家切不可掉以轻心。毕竟,此次争夺乃是一场关乎整个家族命运的豪赌,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所以,我们必须步步为营、谨慎行事才行。”

此时的蓝湖早已被两人所描绘的美好蓝图冲昏了头脑,对于蓝静的警告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只见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说道:“无妨!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勇往直前,定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就这样,蓝湖毫不犹豫地应下了这场充满未知与风险的赌局。

“家主您无需采取过多行动,只需设法稳住朱高煦即可。拖延的时间愈久,于我方而言便愈发有利。倘若能够成功拖住两日,届时所有局势大致都将尘埃落定。”蓝柏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前方,缓缓说道。

“此外,我们手中所掌握的那些江湖势力,期望他们在最终围剿朱高煦时能够贡献一份力量。”他稍作停顿,接着补充道,“然而,绝不可让他们过早获悉此事。毕竟处于巅峰状态下的朱高煦实力强大无比,这些江湖人士断然不敢轻易出手。唯有待到我们将朱高煦重创之后,再把他们释放出来参与围攻。如此一来,朱高煦所带来的威胁将会大幅降低,而且其身上携带着众多珍贵宝物,光是那堆积如山的青源丹,就足以令人陷入癫狂之境。”蓝柏逐字逐句地阐述着自己的想法,神情严肃而专注。

蓝湖坐在一旁,全神贯注地倾听着蓝柏所言,不时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偶尔,蓝静也会插上一两句话,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和建议。这间不大的书房里,气氛紧张而热烈,短短片刻功夫,三人经过一番深入探讨与商议,终于敲定了整个行动计划。

末了,蓝柏面色凝重地望向对面的蓝湖和蓝静,郑重其事地叮嘱道:“此事务必严守机密,除了我们三人之外,决不能再有第四个知晓其中详情之人。”听闻此言,蓝湖和蓝静不约而同地点头应道:“放心吧!”

经过如此漫长时间的深入探讨和激烈争论,蓝湖的眼眸之中已然不再存有丝毫的迟疑之色。随着讨论的不断推进,他愈发坚信这件事成功在望。与此同时,他的目光骤然变得冷峻起来,仿佛凝结着一层寒霜。心中暗自思忖道:“好一个朱高煦!你向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如今竟然将我的晨儿残忍地杀害。此等血海深仇,必须要用你们的鲜血才能得以偿还!”

当三人最终达成一致意见并敲定所有细节后,他们不约而同地长舒了一口气。此时,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在彼此之间油然而生。然而,这种兴奋之情仅仅持续了片刻,蓝柏便开始陷入沉思之中。

即便他们成功铲除了朱高煦,使得蓝家从此飞黄腾达,但毫无疑问,最后的最大受益者必定会是蓝柏。那么,他蓝湖又能从中获取到何种利益呢?说不定就连那一直梦寐以求的族长宝座都会因此而拱手让人。倘若自己的爱女蓝静乃是男儿之身倒也罢了,日后或许还有机会与蓝柏平分秋色、一较高下,甚至去争夺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到那时,自己说不定还能过一把太上皇的瘾。只可惜呀,现实总是残酷无情的,蓝静偏偏是个女子。如此一来,在这场权力的角逐之中,他蓝湖无疑已经处于下风了。待到外部的威胁彻底消除之后,蓝天是否还能容忍他继续留在蓝家呢?想到此处,蓝湖不禁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开口向蓝柏问道:“蓝柏,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于你。若将来你当真登上皇位,那我蓝湖将会身处何地?”

这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蓝柏和蓝静耳边炸响,两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不是吧!连爬都还没学会呢,居然就开始想着跑啦?还皇位?你这想得也未免太远了些吧!”蓝柏率先回过神来,忍不住开口讥讽道。

蓝静也是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家老爹,心想这老爹平日里挺精明的一个人,今天怎会如此异想天开。

不过,蓝柏在愣了片刻之后,心中却是不由得一乐。毕竟以他的见识来看,蓝湖就算再怎么有钱,也不过就是个小县城的家主罢了,难成大器。其目光短浅、眼界狭隘,注定无法有更大的作为。

而蓝静则依旧保持着沉默,只是用一种无奈又略带鄙夷的眼神看着蓝湖。

此时的蓝湖,面对父女二人的质疑与嘲笑,不禁有些尴尬地讪讪一笑,解释道:“这不是所谓的未雨绸缪嘛!咱们提前把利益分配这些事情说清楚讲明白,免得到时候因为这些事情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呀!”

听到这里,蓝柏已然不再将蓝湖视为对手,态度变得愈发随意起来,随口问道:“行啊,那你说说看吧,你到底想要怎样的利益分配?”

蓝湖稍稍沉吟片刻,然后缓缓说道:“皇位我是不敢奢望的,但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无论如何,我都要永远坐稳这蓝家家主的位置。至于其他的,那就各凭本事去争取好了。”

对于这个要求,蓝柏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毕竟在他看来,区区一个家主之位实在算不得什么。如果真的能够拉起一支义军队伍,蓝家所能提供的除了些许钱财之外,恐怕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帮助。因此,他根本就看不上这个家主之位。

“依你所言便是。”经过又一番激烈的商议过后,这三个人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脸上均流露出满意之色,然后便纷纷起身离去。紧接着,他们迅速投入到各自的任务之中,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项部署工作。

然而,没过多久,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如同狂风般席卷而来——蓝松竟然惨遭杀害!此噩耗一经传回蓝家,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王心洁和蓝天的心。两人心急如焚,心如刀绞,尤其是王心洁,她简直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正当他们准备匆忙赶往事发地点时,却在路上遭遇了蓝柏的阻拦。“他可是你的亲生弟弟啊!”王心洁怒不可遏,气得浑身发抖,一边狠狠地捶打着蓝柏,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此刻的她已经失去了理智,满心都是对亲人离世的悲痛和对蓝柏不作为的愤怒。

面对王心洁的指责与质问,蓝柏却显得异常冷静,甚至有些冷酷无情。他冷冷地说道:“如今朱高煦的人已经放出狠话,如果我们此时贸然行动,恐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所以暂且忍耐一下吧,等过些时日,待时机成熟,我一定会替二弟讨回公道。”说这番话的时候,蓝柏的眼神阴冷至极,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其实,连蓝柏自己也未曾料到,朱高煦的一个区区徒弟竟敢如此嚣张跋扈、肆意妄为。这次事件确实是他疏忽大意了,原本以为不过是抓一个蓝心而已,派二弟出马应该能够轻松搞定,谁能想到最终竟会酿成这般惨剧,导致蓝松命丧黄泉。

事已至此,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只要朱高煦那边不再主动提及此事,蓝柏自然也不愿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触对方的霉头。至于蓝天,平日里本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混子,虽然一开始也是叫嚷得厉害,但被蓝柏几句话呵斥下来之后,很快就偃旗息鼓,不再吭声了。

此刻的他内心忐忑不安,满心忧虑地担忧着蓝松会不会将自己牵扯其中。在这种情况下,别说去找朱高煦讨要一个说法了,只要朱高煦不主动找上门来算这笔账,那对他而言简直就是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经过好一番苦口婆心的劝慰之后,蓝柏总算是放弃了让父母带着二弟遗体归来的念头。而另一边,蓝湖也获知了相关的消息,但此时此刻的他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方才与蓝柏之间的对话场景,心情久久难以平复。要说唯一能让他感到稍许宽慰的,或许便是蓝松的离世了。毕竟蓝天跟自己一样失去了儿子,如此一来,两人也算同病相怜,彼此陪伴着,心里多少能够好过一些。正当他忙得不可开交之际,忽然有一名仆人匆匆跑来禀报:“老爷,林家有人到访。”对于此事,蓝湖倒是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之色。像他们这般声名显赫的世家大族,能够如此迅速地得知朱高煦亲临此地的消息,其实也不足为奇。原本他想着吩咐下人将客人带到待客厅等候,然而转念一想,此次对方既然是因朱高煦之事而来,想必所派之人定然身份不凡,如果只是随意让人将其请进府内,恐怕多有不妥。于是略作思考后,他决定道:“罢了罢了,还是由我亲自前往迎接吧!”言罢,便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走去。

出门一看,果然是不简单的。

“林二爷,没想到是您亲自来的。”

竟然是林家的二号人物。

林向月摇摇扇子:“蓝家主客气了,竟然亲自出来迎接。”

“哈哈哈,没有您的支持,蓝家也不会有现在,这都是应该的,快进屋吧!”

蓝湖呵呵的笑着。

不管心中怎么想的,可这个时候马屁可不能少拍。

“也好,朱高煦呢?还是先去见见朱高煦为好。”

林向月抬抬手,直接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这也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朱高煦确实值得他们放下身段。

也就是他们林家来的快,想来用不了多久其余世家的人也会赶来了。

“啊这......”蓝湖听到林向月的问话后,顿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嘴巴张了几张,却愣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才好。

“怎么?难道真有什么难以启齿之事不成?”林向月见状,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蓝湖,心中暗自思忖着,莫非这蓝湖是有意阻拦他们与朱高煦相见?

蓝湖一看林向月那狐疑的表情,心里一紧,连忙摆手解释道:“林二爷您千万别误会!实在不是我故意不让你们去见朱高煦殿下,而是这会儿朱高煦殿下他确实不太方便见客呀。”

说到这里,蓝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接着说道:“具体情况是这样的......昨日我们蓝家府上有两位容貌出众的女子被送进了朱高煦殿下的房间,直到现在都还没出来呢。”

“哦?竟有此事?”林向月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蓝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而且我们之前也曾前往朱高煦殿下休息的地方查看过情况,当时房间里依旧是欢声笑语不断,显然众人正玩得高兴着呢,丝毫没有要结束的迹象。”

其实,蓝湖所说的这些话倒也并非全都是谎言。昨天中午的时候,他的确曾亲自带人去看过,但后来觉得无趣也就懒得再管了。只留下两名手下守在外面,一旦朱高煦有什么需求或者吩咐时再来通报他们即可。反正只要朱高煦不主动召唤,他自己是绝对不会贸然跑到朱高煦跟前去瞎转悠的。毕竟伴君如伴虎,万一不小心触怒了朱高煦殿下,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哦!”听到这话,林向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毕竟大家都是男人嘛,她心里暗自思忖着。她们林家在接待那些尊贵的客人时,不也常常采用类似的方式来招待吗?只不过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这种方法竟然在朱高煦身上同样行得通。想到这里,林向月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些别样的念头。

要知道,她们林家的闺女论容貌可比蓝家的姑娘们还要出众几分呢。以前一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途径将自家女儿送去攀附权贵,如今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个绝佳的机会,又怎能轻易放过呢?于是,林向月稍稍侧过身去,压低声音对着身后的跟班轻声耳语了几句。只见那跟班连连点头,然后迅速转身离去。

安排妥当之后,林向月这才重新转过身来,面带微笑地看向蓝湖说道:“既然朱高煦此时不太方便见客,那我就在这儿暂且等候片刻好了。”

蓝湖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好啊,我们蓝家别的不多,就是房间多得很,二爷您若是愿意,可以在这里想住多久便住多久。”其实,蓝湖心里压根儿就不情愿让林向月住进自己家里头。因为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对朱高煦下手了。到那时必定会刀光剑影、险象环生,如果一个不小心误伤了林向月,那可真是麻烦大了。然而,身为主人,面对上门拜访的客人,总不能毫不客气地直接将人家给撵走吧。所以,即便再不情愿,蓝湖此刻也只能暂时忍耐下来。

而且,后续其他世家必然也都会接踵而至。当下之计,唯有先把来人妥善安顿好再说。稍后再从长计议应对之策。就这样,两人有说有笑地朝着大厅走去。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便陆陆续续又有好几家来到了蓝家。毫无例外地,这些来客抵达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拜见朱高煦。紧接着,他们又被蓝湖引领至大厅,众人围坐在一起,天南海北地闲聊起来。这一聊,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西斜,夜幕渐渐降临,但朱高煦那边却依然未见结束的迹象。无奈之下,这一行访客只好暂且在蓝家留宿。而朱高煦呢,则是在用过一顿丰盛的午餐后,整个下午的时光都消磨在了温柔乡中,与那娇柔妩媚的女子缠绵悱恻。一直到两人精疲力竭、再也无力折腾时,方才停歇下来。而后,两人并肩坐在院子里,悠然自得地吹着凉爽的夜风。此时,身后站立着刚刚返回的陈远。只见他正恭恭敬敬地向朱高煦禀报着白天所发生的诸般事宜。不仅如此,陈远还详细述说着一些其他相关的安排部署。只不过,当他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嗓音,以至于旁人就算竖起耳朵,也难以听清只言片语。

“既然他们想要拖延时间,那咱们就陪他们慢慢耗着便是,反正我倒是要瞧瞧,他们究竟能够耍弄出何种手段!对了,城内的一切事宜是否都已妥善安排妥当?”陈远点了点头,应道:“大人放心,船只早在我们之前便已抵达指定位置。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所以并未特意与您联络禀报。”

“然而如今观其情形,这蓝家当真是胆大包天呐!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客气,直接下令让我们的人马行动起来。还有,那些从蓝家逃窜出去的部分族人,我亦早已派遣人手暗中跟踪监视,保证他们一个都休想逃脱。”朱高煦听闻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对于陈远所做出的这些部署和安排,他自是深信不疑,故而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在此之前,朱高煦原只想铲除蓝家中的一部分为非作歹之人便可作罢,但眼下来看,如果不能将整个蓝家连根拔起、彻底消灭干净,恐怕日后仍会留下不小的隐患。想到此处,朱高煦心中再无任何顾虑,即便大开杀戒,也不会有丝毫心理负担。

就在同一时刻,蓝心也历经艰辛终于返回了自己位于平阳县城的娘家。平阳县距离安平县仅有区区十几公里之遥,尽管路途并不算太过遥远,但由于乘坐的是马车,一路颠簸摇晃,行程还是颇为缓慢。经过整整一天的长途跋涉,当天色逐渐变得昏暗,微微透出一丝夜色之际,她们才恰好抵达目的地。

蓝心此番突然归家,事先未曾给任何人传递消息,以至于她到家之时,家中众人皆毫无防备,甚至有些手忙脚乱。大家纷纷嗔怪她为何归来之前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也好有所准备迎接。

疼爱的外甥蓝运一看到姑姑回来,连饭都顾不上吃了,满脸兴奋地飞奔而出。只见那十多岁的孩子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快速跑到姑姑面前,激动地喊道:“姑姑,您终于回来了!”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对男女之别的认知逐渐加深,即便心中欢喜异常,他也不再能像小时候那般毫无顾忌地扑进姑姑怀里撒娇了。此刻,他只是站在一旁,嘴里不停地叽叽喳喳着,诉说着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和趣事。

蓝东看着妹妹,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开口问道:“妹子,你这次怎么一声不吭、突然就回来了呢?事先也没给家里捎个信儿,莫不是蓝家那些家伙欺负你了不成?”他所说的蓝家,自然就是蓝天所在的那个大家族。说来也是奇怪,大家都同姓蓝,但每次提到这个家族时,总会让人感觉有些别扭。而对于妹妹所嫁入的蓝家,蓝东可以说是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特别是近些年来,蓝家的种种作为简直是人神共愤,甚至就连他们所在的平阳县都受到了不小的波及和影响。

他们由于与蓝家有着亲戚关系,平日里只要踏出家门一步,便会遭受到众多路人异样的目光以及指指点点。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沉重的心理负担。毕竟,他们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又怎能忍受如此这般的羞辱呢?每每想到此处,他们心中都不禁涌起一股愤懑之情,同时也对当初父亲为何要将自家妹子许配给像蓝天那样的人而感到困惑不解。

蓝心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唉,其实倒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蓝家如今遭遇了一些麻烦,所以我才想着出来暂避风头。”说话间,她满脸宠溺地摸了摸蓝运的小脑袋,然后继续跟大哥交谈起来。

听到这里,蓝东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连忙追问道:“哦?蓝家到底出啥事儿啦?”平日里谈论起其他事情时,蓝东都表现得还算正常,但只要一涉及到蓝家出事,他那双原本平静的眼眸立刻就变得明亮起来。虽说作为妹夫家出事自己却表现得如此兴奋似乎有些不妥当,但是蓝天那一家子实在是太过惹人厌恶了。想必蓝家一旦出事,恐怕会有不少人都会兴高采烈地点燃鞭炮庆祝一番吧?

“哎呀,大哥,你别急嘛!让我慢慢讲给你听。”蓝心嗔怪地看了一眼蓝东,随后不紧不慢地讲述起了蓝家所发生的事情。此时,其他家人也纷纷凑了过来,脸上露出一副吃瓜群众般好奇的神情。显然,他们对于蓝天及其家人同样毫无好感可言。而且听蓝心这语气蓝家的麻烦还不小,竟然都让蓝心都跑回娘家来避祸了。

蓝心听到这话后,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狠狠地翻了一个大白眼,心中暗自嘀咕道:“哪有这样幸灾乐祸的啊!”要知道,她们娘家这边人数本来就不多。可怜的爹娘很早就离开了人世,以至于在上一辈人中已经没有人能够依靠了。

如今这一辈人里,除了她自己以外,也就只剩下两个哥哥而已。其中大哥蓝东倒是个秀才,可他却是最为看不起蓝天的那个人。究其原因嘛,无非就是大哥始终觉得像蓝天那样的商人根本就配不上他们家的门第。而且更糟糕的是,大哥年轻的时候大嫂就因为疾病而过世了,从那以后这么多年来,大哥都未曾再娶,一门心思全都扑在了读书这件事情上面。如此一来,自然而然地就冷落了家里的那三个孩子。好在两个大一点的孩子还算争气,现在已经能够自己出去谋生做事了,但最小的那个名叫蓝运的孩子却一直以来都极度缺乏来自家庭的关怀与照顾。也正因如此,这个小家伙跟蓝心的关系特别亲近。

至于二哥蓝西呢,则早已娶妻生子啦。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二哥跟大哥之间的感情非常要好,两人甚至一直都没有分家,依旧共同居住在同一个院子里面。二哥还借着大哥的关系,在县衙当中谋得了一份文书的差事。只是平日里二哥不太喜欢多言多语,显得有些沉默寡言罢了。而二哥膝下同样育有三个子女,最大的那个孩子已然成家立业;剩下的两个小女儿目前也都才十二三岁的样子,估计再过上个两年左右,差不多就要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喽。

这一大家子人密密麻麻地挤在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里,虽然显得有些局促,但却充满了欢声笑语和热络氛围,倒也真是热闹非凡。蓝心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那原本紧绷着的面容终于舒展开来,露出了一抹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此时,大家注意到了蓝心的归来,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起关于她夫家的种种事情。蓝心见状,心知瞒不过去,索性也就不再隐瞒,微笑着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她轻轻端起一杯热茶,轻抿一口后,缓缓开口讲述起来。

“朱高煦到蓝家了!”蓝心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惊叹声。

“朱高煦?蓝家面子这么大的吗?连朱高煦这样的人物都亲自登门拜访啦!”蓝东一脸惊讶,忍不住插话问道。他原本满心期待着能听到一些令人兴奋的好消息,此刻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然而,蓝心却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落寞与无奈。“并不是因为蓝家面子大,实际上……这件事情正是朱高煦给我们带来的麻烦。”蓝心深吸一口气,不等众人继续发问,便接着说道。

“其实,朱高煦一直以来都未曾真正认可过蓝家的地位和身份。之前蓝家向外散布的那些有关得到朱高煦支持之类的消息,全都是虚假不实的。”说到这里,蓝心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眼神变得黯淡无光。

“而这次,不知朱高煦从何处得知了新城被蓝家抹黑的消息,于是他毫不留情地直接找上了门来兴师问罪。”蓝心叹了口气,声音微微颤抖着,仿佛还沉浸在当时紧张压抑的气氛之中。

就在此时,局势变得紧张起来,似乎一场激烈的冲突即将爆发。朱高煦提出建议,让我暂且回到蓝家等待进一步的指示。听到这个消息后,蓝东瞬间面露喜色,兴奋地说道:“哈哈,这下蓝家可要大祸临头啦!”他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一旁的蓝西也点头表示赞同,附和道:“没错,这次的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收场,如果不是情况危急,也不至于让妹子先行返回。”然而,蓝东似乎仍有些不放心,皱起眉头向妹妹问道:“小妹啊,你觉得朱高煦会不会因为蓝颖的缘故而心慈手软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咬紧牙关,那副模样仿佛与蓝家有着血海深仇一般。

事实上,虽然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但这些年来,蓝家着实给他们带来了不少麻烦。许多个清晨,当他们推开家门时,总会看到一堆令人作呕的粪便被泼洒在门口。对于向来注重自身修养、以读书人为傲的他们来说,这种遭遇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

小妹轻抿嘴角,缓缓回答道:“依我之见,应该不会。在整个蓝家中,或许只有我还对颖儿存有一丝牵挂。至于其他那些人嘛......”她微微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就连我都已经对他们感到无比失望,甚至连求情的念头都不曾有过,更何况是颖儿呢。”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无奈和决绝。

这些话可都是蓝心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呀!讲真的,蓝家近些年来所做之事简直令人发指,完全没有人性可言。单就拿他们蓝家那座花园来说吧,就在那花园里的大树底下,不知掩埋了多少无辜少女的尸首呢!如今,那个花园已经变得阴森恐怖至极,根本没有人胆敢靠近半步了。或许,正是因为那些死去的少女们心中充满了怨恨之气吧?

“那就好,那就好啊!”当听到蓝心做出如此这般的保证时,蓝东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哦,对了,大哥,小弟我这儿还有一件事儿得向您禀报一声呐。”蓝心一脸严肃地说道。

“嗯?究竟是什么事呀?”蓝东眼见弟弟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自己也不由自主地打起精神,神情专注起来。

只见蓝心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是这样子的,此次朱高煦把手上的事务处理妥当以后,小弟我打算与他一道前往新城那边儿。而且……从今往后,恐怕我再也无法回到咱们这个地方来了。”讲到此处,蓝心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眼眶也渐渐湿润起来。毕竟,在这越省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其间所积累下来的感情又怎能一下子割舍掉呢?这种背井离乡的感觉实在是令人黯然神伤呐!

毕竟往后南北分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局势,可能到死都没机会回来看一眼了。

两个兄长也是微微一愣。

随后,蓝东不禁怅然若失起来。他们三兄妹之间的关系向来都非常不错,彼此相互关爱、扶持。还记得之前小妹出嫁时,尽管婆家距离娘家仅有两县之隔,但只要心中思念,随时都能够前去相见。然而此次小妹要前往新城,情况却截然不同了。

“哎,小妹啊,你总算熬出了头。新城可是个好地方呢,你能到那里去享福,大哥打心底里为你感到高兴。”话虽如此,可蓝东的心中仍有万般不舍。但他深知,妹妹此去或许会开启全新的美好生活,作为兄长,唯有衷心地送上祝福。

此时,一旁的蓝运眼巴巴地望着蓝心,眼中满是依恋与不舍,可怜兮兮地问道:“小姑,难道从今往后我就再也见不到您了吗?”对于蓝运来说,小姑蓝心就如同自己的娘亲一般亲近。此刻得知小姑即将远行,他难过得几乎就要掉下泪来。

蓝心轻轻抚摸着蓝运的头,柔声安慰道:“不会的,运儿放心吧。”安抚完侄子之后,她又转头看向大哥蓝东,接着说道:“大哥,新城毕竟和咱们这里大不相同。所以我琢磨着要不要带上运儿一同过去闯荡闯荡,看看能不能闯出点名堂来。大哥您平日里事务繁忙,实在无暇分心照料运儿。而我在那边也没什么其他亲人相伴,把运儿带去也好让他陪我说说话。”“你看如何?”

等待着大哥的回答。蓝东瞬间惊起,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语调都不自觉地拔高:“真的可以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惊喜与期待的光芒,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就像蓝心所说的,新城有着更大的发展空间和更多的机遇。跟他待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县城,他们既没有雄厚的背景,又没有强大的人脉,想要出人头地,终究是难如登天。

他膝下育有三子,那两个年长些的儿子,至今仍依赖着他的人脉和关系,终日无所事事地混口饭吃。然而,他的第三个儿子却与众不同,自幼便聪明伶俐、机敏过人。如今更是有幸得到了蓝心的引领与教导,将来或许真能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广阔天地,取得非凡的成就呢。

眼看着儿子即将离家远去,他心中自是万般不舍。可是身为一个父亲,又怎能忍心扼杀孩子的大好机缘呢?天底下做父母的,谁不是盼望着自家儿女日后能够飞黄腾达、生活顺遂呢?

“当然啦,关于此事我已提前向朱高煦打过招呼,没遇到什么阻碍。只要大哥您点头应允,待过几天朱高煦来接我时,便可让运儿随我们一同前往新城了。”听到这话,蓝天激动得双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就去吧,我同意了。”蓝天忙不迭地点头应道。紧接着,他转过头看向蓝运,急切地吩咐道:“运儿啊,你赶紧去收拾行李物品吧,等到了新城之后,切记要听从你小姑的教诲,不可任性妄为。”

“啊?我......我......我舍不得爹爹呀!”蓝运闻言顿时傻眼了,满脸惊愕之色。怎么眨眼之间,自己就要跟随他人前往新城了呢?虽说他对小姑心怀眷恋,但与此同时,他又何尝舍得离开疼惜自己多年的老父亲啊……一时间,蓝运只觉得心如乱麻,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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