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各个门派都在搜寻魔君的下落。沈子逸也因此被派遣出山。
投宿客栈中的沈子逸坐在桌边,左手摩挲着右手大拇指上的木雕扳指。
这扳指本来和他送给白容璟的木雕小人是同一颗古木的枝干雕刻而成。又被沈子逸施了咒术,所以拥有特殊能力。
自从他把木雕小人交给秦否,扳指所指的方向就一直是清韵,看来秦兄并没有离开师门过。
那段日子,沈子逸有些失望,早知道一个月的光景秦否都不会下山,倒不如他自己来送给白公子要果断。
可是前些天,扳指上的十字形红光改变了方向。
但是那方向不是安兰城所在之处。
沈子逸推测这应该是秦否拿着木雕小人离开师门办事所去的方向。
然而此时此刻,红光再次改变了方向,而且光芒越发明显,说明木雕小人就在附近。
现在沈子逸就投宿在安兰城的一家客栈。
沈子逸看着扳指的光芒,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跟随它所指引的方向去找寻一番。
踏出房门的沈子逸跟随着光芒引导的方向,来到了他隔壁一家客栈二楼最东边的房间。
他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了看扳指的光芒,又看了看眼前的房门。舒缓了心情,这才抬手叩响了房门。
房间内无人应答。
“秦兄,是你在里面吗?”沈子逸试探着询问,依旧无人应答。
于是他又改了口,继续问道:“白公子,你在吗?”
还是无人应答。
可是扳指光芒定位不会出错。沈子逸尝试推了推门。
房门是从里面插上了。这就更证明房内有人。
沈子逸忽然担心起房内的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无论房间的人是白容璟还是秦否,沈子逸出于朋友的情分,都是倍加关心。
焦急的想了片刻,回到自己的房间,顺着窗户爬了过去。
其实,秦否离开的时候,为了不让白容璟被人打扰,所以故意从里面锁了房门,自己从窗户离开,以此来确保安全。
谁知这个平时看上去为人正派的沈子逸竟然会用跟他一样的登徒之法,爬窗进了白容璟的客房。
房间内已经熄了灯,沈子逸跳进窗子之后借助月光看见了床榻上躺着的人是白容璟。
床上的人脸颊上皙白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晕。
“白……白公子,在下冒昧前来只是因为担心公子安危,若是公子无事,沈某这就离开。”
沈子逸也不是个内向的人,也没有社交恐惧症,反而在历年来的比武大会上彰显非凡气度。
若不是因为他中了涣灵散导致修为尽失,今年的他依然是那个千万人眼里的仙修奇才。
只是这样的他一见到白容璟就会情不自禁的手足无措,像个青春期暗恋着某人却不敢说出口的青涩少年一般。
没有得到床上的人回答,沈子逸本以为是白容璟睡熟了。
他正要不做声响的翻窗离开,却听见身后床上的人传来喃喃低吟:“别走……”
沈子逸面朝着窗子愣住片刻。
不知白容璟是真的看见了他,还是只是在梦中呓语。
沈子逸终于没能克服自己的贪恋,转了身,决定再去看一眼睡梦中的人儿。
当他走到床边缓缓坐下的时候,床上的人却突然抓过了他的手臂,让他一个激灵,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只见白容璟没有睡着,他半迷离着眼睛,清秀的眉十分不适的蹙起。
沈子逸记忆里那清冷嗓音此时此刻却带着别样的魅惑低吟着:
“秦否……别走。我……好难受……”
原来是白公子将他认作秦公子了吗?
可为何,白公子会在此时呼唤秦公子的名字?
沈子逸垂下了眼睑,黑暗中看不清他的失落神色。
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那股泛着酸楚的不甘。
面对这样的情形,沈子逸抓过了白容璟的手。
本想告诉他认错人的事实,可是这一抓,却发现白容璟手心传来滚烫的温度。
这不正常。
沈子逸顾不得说其他的话,伸手探上了白容璟的额头,可是他的额头虽然出了细汗,温度却是凉凉的。
再用手背试了试那人的脸颊,脸颊也滚烫的厉害。
经验和直觉告诉沈子逸,白容璟这是中毒了。
至于是什么毒,他却是看不出来的。
毕竟沈子逸是净天宗数一数二的优异弟子,年幼的时候就被师父带到师门抚养长大。
他不像秦否,不懂这么多世间的风月和歹毒。
既然知道是中毒,于是沈子逸就想运功给白容璟,将他体内的毒逼出来。
先前沈子逸虽然法力尽失,但是通过这几个月的修炼,加上他本身就是修仙奇才,所以多少还是恢复了几层功力的。
可是当他将人扶起来为他运功逼毒的时候,却发现无论他如何使用法力,那些毒素却丝毫都逼不出来。
仿佛那些毒素已经融进了每一寸肌肤。
倒是在沈子逸三番四次的拖拽下,白容璟的衣衫被他无意间扯开了些许,露出一段雪白的玉颈和诱人的锁骨。
沈子逸的眼睛直勾勾的愣在那处许久,待他缓过神来,视线上移,瞧见白容璟此刻依旧神色迷离,眼神无法聚焦。
忽然想起曾经听师弟下山历练归来后说起的故事——
白渃县有一个采花贼,他喜好男色,最喜欢给人种下媚药或情毒,以此方便行苟且之事。
若问这情毒是何物,那只教人醉生梦死、酥骨销魂。
当时因为在山中宣扬这事,师弟还被师父罚了一个月的跪师祖。
想到这里,沈子逸瞬间红了脸颊。
难道白公子所中之毒就是那种令人不堪言语的媚药情毒!
可是师弟说过,中了这种毒的人,必须要行房事才能解毒,否则就会经脉爆裂出血,严重者还会导致死亡。
名门正派不是毒谷,秦否能研制出解媚药情毒的药丸完全也是独门秘方,概不外传,所以江湖上并未有听闻。
沈子逸虽然臊得厉害,但是他更不想白容璟出什么意外。
纠结片刻,还是将微微颤抖的手缓缓地伸向那人素白的衣衫。
意识恍惚的白容璟并没有拒绝来自身边人的触碰,反而昂起雪白的脖颈,主动靠近,索取来自那陌生的气息。
沈子逸炙热的掌心也在触碰到那雪白的肌肤时变得越发滚烫。
冰冷月色下,雕花的双人床内,两股不同的气息交融,空气的温度逐渐升高。
一夜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