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璟依旧穿着白色的衣衫,完美和这雪地的颜色融在了一起。
他背靠着草垛,神色看上去有些痛苦。
此时,白容璟的意识尚在,他认出了秦否,有些诧异,也有些欣喜。
只是面色的痛苦将一切的心绪都掩盖了去,就像这茫茫雪野一般。
“秦否,你,回来了?”白容璟艰难的开口。
“公子,你先别说了,天气冷,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
秦否说罢,一把抱起了白容璟朝着城里赶去。
白渃县虽然距离安兰城中心并不远,但是白容璟的身体状态不太好。
秦否没有直接回白府,而是寻了一家客栈入住。
开了一间上房,在店小二用看待采花贼的诡异目光注视下,秦否抱着白容璟走上了客栈的二楼。
将人放在床上,脱了白色的锦靴,拉过被子安置好。
这才问道:“公子,你这是出了什么事?”
不知是方才在外面,由于天气寒冷的缘故,还是因为屋内燃着火盆太热的原因。白容璟的脸颊微微泛红。
他半眯着眼睛,卷翘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似得扑朔,衬托着双眸更加的漆黑。
“今日去办案,轻信他人,不慎中毒。”
白容璟的脑袋晕眩的厉害,简明扼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中毒?”秦否的双眉一紧,担忧的拉过白容璟的手腕,诊断脉搏。
片刻,秦否的脸色僵住,忽然有些尴尬的问道:
“敢问公子今日是遇到了什么人?不会是那个采花贼刑满释放了吧?”
秦否口中所说的采花贼,之前是白渃县里人人惧怕的对象。
秦否和白容璟的相识也是因为两人合力抓捕采花贼才结下的缘分。
说起那个采花贼,他是个只劫男色的混账。
惹得白渃县里的妇人恨之,公子怕之。
秦否之所以再提及此事,是因为白容璟所中之毒,并非一般的毒药,而是情毒。
“不是他……”
白容璟说着,眼睛逐渐失去焦距,身上也开始燥热难耐,伸手想要掀开被子,却被秦否抓过他的手制止了。
“公子,小心着凉。”
看着他日思夜想的人现在就近在眼前,而且还中了那种不可描述的毒。
以他的本性,他完全可以说自己是为公子解毒才做出什么不当的行为。
但是思索再三,秦否还是决定不去占这个便宜。
秦否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揽过床上人的肩,将它喂下。
“公子,虽然我也很想多看你几眼,但是我答应了师尊,今晚必须回清韵。所以只好下次再来见你了。”
秦否将人放回床上,为他掖了掖被角,伸手在那张泛着红晕又滚烫的脸颊上怜惜的摩挲了几下,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木雕小人,笑容是一脸奸邪的灿烂。
很是孩子气的说道:“公子你看,这个丑陋的小人儿是沈子逸沈兄送给你的。”
“虽然我也不想帮他给你送礼物,但是我这个人呢,就是这么的正义凛然。”
虽然这话说的很大气,但其实他将这个木雕小人送给白容璟的目的就是想让“情敌”的手艺笨拙来衬托自己的技艺精湛而已。
秦否将木雕小人放在白容璟的手心,笑盈盈的道:“下次我也送你一个礼物,保证比这个好。”
沈兄,你就尽情的衬托我吧!
说罢,秦否带着笑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