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程冲上前去,在月惜开口反驳对方之前,用力甩了她一个耳光。
“啪”得一声,别说月惜被打懵了,捂着脸站在原地没有半点反应,就连在场了人都惊了一下。
张程看着月惜的眼神跟淬了毒似的:“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干活不行,惹是生非但是有一套。”
紫昕站在旁边,想开口解释,但对上张程阴狠的面容,她怂了,只能闭嘴。
紫昕看了一眼月惜,犹豫片刻,她小心翼翼的上前去扶月惜,结果被对方直接甩开。
“滚开。”
月惜被张程眼神怔住,只能拿紫昕撒气。
紫昕被甩开,愣了片刻,她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不懂为什么短短几天,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脑子里回想起旁人嘲笑话语,那些风凉话,对她影响也有点大。
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没了月惜这个指路人,她甚至是有些胆怯的。
月惜根本顾不上她,她咬着牙,感受着脸颊上的刺痛感蔓延开来。张程根本没手下留情,月惜脸颊直接就肿了,看上去甚至有些吓人。
月惜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满脸不甘的看着张超,只剩下最后一点点理智告诉她,要冷静,不然处境会更差。
此刻张程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看热闹的人身上了。
他架子依旧端着,语气淡淡道:“她有罪,你们也不无辜,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私底下议论皇上和惠妃娘娘?”
宫女们本意只是为了嘲讽月惜和紫昕,并不想和张程对上,毕竟抛开别的,他依旧还是管事呢,为难她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即便笑着解释:“张公公误会了,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最近见月惜和紫昕天天要死不活的样子,关心一下罢了。”
顿了下,又补充道:“说起来张公公还是管管屋里人吧,皇上和惠妃娘娘亲自下旨,这分明是天大的恩赐,月惜一天天一副死人脸,要是让惠妃娘娘知道了,万一娘娘生气了,啧啧啧,估计整个浣衣局都得被连累。”
‘屋里人’三个字可以说是直接戳进了张程的肺管子,他差点当场黑脸。
但对方的话说到底也合理,他只能点头道谢。
转身看向月惜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恨意,比刚才强烈多了,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人剥皮似的。
月惜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多少还是有些怕。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超出月惜的想象了,她原本是那么厌恶多出来的活计,每一分每一秒都想逃,然而当张程拉着她要离开的时候,她却恐惧到了极点,下意识的攥住紫昕的手。
“不,不,我不要走,我还要干活。紫昕,我还要干活。”月惜看着张程阴狠的脸,话都说不要完整了。
紫昕连忙拉住她,看向张程:“张,张公公,是这样的,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你要是带着月惜先离开了,我一个人没办法做啊,要不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吧?”
张程依旧是面无表情,语气冷冷的:“放心,就一会儿,不会耽误太多功夫。”
紫昕在张程的注视下渐渐松开了手。
月惜还想要挣扎,周围又是一阵嘲讽的声音。
“不是我说,她到底在装什么?以前不是很喜欢往张公公跟前凑嘛?见缝插针的也要凑上去,现在惠妃娘娘成全了她,她这又是干什么?”
“谁知道呢?可能不是对张公公有意见,归根结底是对惠妃娘娘有意见吧。”
张程听到这话,脸色更难看了,手上力道更重,不再给月惜挣扎的机会,直接将人拽走了。
月惜猝不及防,差点摔倒,无奈之下只得调整脚步跟上张程。
紫昕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又急又无奈,当事人一下子离开了两个,大家都觉得没意思了,也就散了干活去了。
紫昕犹豫许久还是默默的啃了一个馒头,然后洗自己的衣服。
张程确实没骗人,没一会儿月惜就回来了,紫昕听到脚步声,有些高兴的回头:“月惜……”
对上月惜恶狠狠的眼神,在看着她脸上的淤青,紫昕愣住了,话都堵在喉咙里,笑意也僵在了脸上。
月惜绕过她,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紫昕看了她好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埋头干活了。
……
却说宋知萱都已经快到了浣衣局,耳朵里飘过几句宫女们的闲言碎语,她突然改了主意,转身去了乾清宫。
安德全看到她的时候,明显表情有些不太对劲,先是回头看了一眼,才迎上来行礼。
他有些抱歉的解释道:“惠妃娘娘,真是不巧,皇上这会儿正忙着呢。”
宋知萱问了一句:“那本宫在这里等等?”
安德全有些为难,正打算开口,屋里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宋知萱一瞬间就明白了,原来在训人。
那她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就在宋知萱打算离开的时候,屋里人明显情绪激动,说话声音大了点,宋知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脚步顿住。
转身问安德全:“是谁在里面?”
安德全低头:“回娘娘的话,是赵大将军,他和皇上稍微有一些分歧。”
宋知萱挑眉,曾经听到的那些关于箫瑾文这一句那一句的传闻,她扔下一句话:“本宫进去看看皇上,你退下吧。”
说完,便越过安德全径直进了乾坤宫。
安德全没敢拦,心里有些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