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只要缴纳固定的资金,便成为了会员,享有优待。
六味书屋的会员分为三等。
上等会员,也是第一等会员,须缴纳一两银子。
中等会员,也是第二等会员,减半,须缴纳五百文,相当于五个银币。
下等会员,也是第三等会员,再减半,只须缴纳二百五十文,相当于两个银币加五十个铜板。
其中,银币是本朝新增的货币单位,一个银币相当于一百个铜板。
本朝建国初期,主要是休养生息,促进民生安定,
后来,经济有了起色,逐渐显现出繁荣的端倪。流通的货币,除了寻常的铜钱,就是铜板,还有银子。至于黄金,过于贵重,还不是普遍的货币单位。
银子,也就是银锭。银锭过大,不便于市面的寻常交易。
碎银零碎,很有可能造成损耗。
经过多方面的考虑,本朝新增一个货币单位,就是银币。
言归正传。
刘佩萱半倚靠着车厢内壁,道:“这就是六味书屋的会员费,分为三个等级,你们认为如何呢?”
王宸诧异道:“这是什么书屋呀?会员费竟然如此高啊!”
刘佩萱道:“中午那会儿,我说了,那家书屋里的藏书多是珍品啊!”
宋怀柔道:“只有价高,才让人懂得珍惜。”
刘佩萱道:“就是嘛!柔儿还记得呢!阿宸,你怎么就忘了呢?”
王宸道:“我只是惊讶,这个上等会员的费用实在是太高了啊!”
刘佩萱道:“那个上等会员是第一等会员,须缴纳一两银子!”
宋怀柔道:“等于一千文,就是一千个铜板。”
王宸道:“一千个铜板,就是一贯铜钱,也等于十个银币呢!”
宋怀柔道:“一贯铜钱,蛮重的啊!”
刘佩萱道:“铜钱再重,也是资金,怎么能嫌重呢?”
宋怀柔道:“那倒是哦!”
王宸道:“所以,便有了银币。”
刘佩萱道:“这个银币,是本朝新增的货币。据说前朝……”
王宸道:“不只是前朝,过往的朝代几乎都是铜钱银锭还有黄金。”
刘佩萱道:“据说条状黄金还有一个别称,叫什么金鱼呢!”
宋怀柔道:“黄金?金鱼?”
王宸道:“不是金鱼,而是小黄鱼。黄金铸成长条状,金灿灿的,像条小黄鱼。”
刘佩萱道:“还蛮形象的嘛!”
宋怀柔道:“小黄鱼是在水里游动。”
王宸道:“水管财运,寓意源源不断的财富。”
刘佩萱道:“话说回来,阿宸,你家茶楼后面的客院,就是庭院中那两个大水缸是不是有那个作用呢?”
王宸道:“就是寻常的摆设嘛!”
刘佩萱道:“可是,我觉得,那个应该与风水有关。”
王宸道:“好吧!确实与风水有关啊!莲花最是清心安神,每次路过,你们瞧着那些莲叶,是不是感到心情舒畅呢?”
宋怀柔道:“荷花是亭亭净植,香远益清,自然是令人心情舒畅。”
王宸道:“柔儿说得不错!”
刘佩萱道:“我觉得桂花也不错啊!桂花不仅是可以泡茶,还可以做成桂花糕呢!”
王宸道:“我家只是开茶楼做生意,顺便提供长期租赁的厢房,可不是售卖别院的中人。”
刘佩萱道:“我知道呀!”
王宸道:“阿萱,若是你喜欢桂花,日后你可寻中人购置一座别院,然后,在院子里栽植了满院的桂花,岂不是遂了你的心愿么?”
刘佩萱道:“嗯,这主意不错!不过,待我有能力购置别院……呃,至少是学业有成,并且能够自立门户,有点遥远呢!”
王宸道:“阿萱,你的桂花院子梦留待日后成真!我家茶楼那个庭院摆着的两大缸的莲花,多年前便是这般的布置。”
刘佩萱道:“好吧!我明白,既然是风水布局,那就是不能随意更改。”
王宸道:“阿萱,你明白便好。”
宋怀柔道:“那个……什么是中人啊?”
王宸道:“很简单!就是……”
刘佩萱道:“就是房屋别院等居间的介绍或作证的人。”
王宸道:“譬如,你想购置一座院子来定居,须得寻中人给你说说这个区域内可供售卖的房屋。”
刘佩萱道:“在城镇里,凡是房屋,就算是一间茅草作屋顶的农家小屋也是有主的,可不能随意进出呢!”
宋怀柔道:“哦,这样啊!”
王宸道:“说白了,在城镇里有居所的,就不是漂泊之人。”
刘佩萱道:“说起‘漂泊’二字,当真是凄凄惨惨戚戚呀!”
宋怀柔道:“为何?”
刘佩萱道:“漂泊,就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比寄人篱下还要凄凉呢!”
宋怀柔道:“那我们呢?我们是租客。”
刘佩萱道:“我们已经签订了长期租约,应该算是有居所的人啊!”
王宸道:“按照签订的合同来讲,如今你们居住的厢房就是你们暂居的居所。”
宋怀柔道:“那寄宿在书院的呢?”
王宸道:“既然说是寄宿,与寄人篱下的差不多,也算是有居所的人啊!嗯,就像阿宏,他是寄宿生。”
宋怀柔道:“寄宿于书院,胜在便捷。”
王宸道:“就是那些日子比我们清苦。”
刘佩萱道:“可不是么?难得有旬假,还不能出来逛逛呢!”
王宸道:“这是书院的规定,得顾及学生的安全啊!”
刘佩萱道:“我觉得,当寄宿生,这日子瞧着单一又枯燥,吃饭在食堂,读书在课室……”
宋怀柔道:“读书,还可以在藏书阁呢!”
刘佩萱道:“一整天的都在书院里。”
王宸道:“这就是寄宿生的日子啊!”
刘佩萱道:“那与坐牢有什么区别啊?”
王宸道:“呸!童言无忌!阿萱,你怎么能这样讲话啊?”
刘佩萱道:“我说的是实话。”
王宸道:“那你就不能用别的比喻么?”
刘佩萱道:“我觉得那个最直观啦!那……好吧,像市集上的那些鸡笼,困于方寸之地,连转个身都难啊!”
王宸道:“算了,其实当寄宿生,怪不容易啊!独自住在书院,远离亲人。若是遇着烦心事,还得自个儿憋着扛着。”
刘佩萱道:“嗯,多半是自个儿扛着。”
宋怀柔道:“依我看,阿宏与他的舍友相处得蛮融洽的呀!”
刘佩萱道:“那是他的舍友,同住一屋,不管咋样,面子上还得客气有礼。”
王宸道:“说实话,阿宏本来性子好,所以,人缘也好。”
宋怀柔道:“嗯,阿宏憨厚老实。”
刘佩萱道:“可是,我觉得,阿宏与我们一起吃午饭,倒是显得自在多了。”
宋怀柔道:“是么?”
王宸道:“阿萱,你怎么看出来呢?”
刘佩萱道:“你们留意一下呗!不就知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