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都在盯着付山,看到他松了口气的样子人.群都开始着急往前挤,想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付山表情轻松的把石头递给了林彦,林彦对着剖面打开了手电筒,霎时间所有人都看到了从灯光晕染出透出来的绿色!
林彦压着手电筒一点点的看着手里的石头,心里有些焦灼,他用天眼看到的这块石头内部就是有一部分的绿色,占的面积不算多,但是也的确有,这块石头的的皮特别厚,老板开的窗很刁钻,除了窗的地方有星星点点的绿之外,别的地方都是废石。
付山第一刀切下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稍微有些出乎林彦的意料,但是他看得出来剩下的大半块料子里肯定是有东西的,所以果断让付山再切了一刀。
切石的小哥在旁边感叹着这两人真是运气也好胆子也大。
有些石头切出来就是废的,但是别看它已经切了一刀,切出来已经是废石了,但是谁能说的好一块石头里面到底有没有在边角上有货?所以一些心态稳的人会切两刀。
翡翠原石皮的厚与薄主要取决于风化程度的高低,风化程度高皮就厚。一块翡翠原料表皮有色,表面很好,在切第一刀时没有绿,但可能切第二刀时绿就出来了,说明皮比较厚.这也是常有的事。
但是这两人看起来也是新手,心态居然那么稳,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周围传来阵阵喧哗,但是这些声音都没有打扰到林彦仔细的观察着石头。
“不是吧?这怎么可能!”
“这到底是涨还是垮啊?”
“这都出绿了,肯定是涨啊,这还有什么说的!”
“怎么可能!我才不信!”
老板都有些高兴,他和切石小哥快步来到林彦身边盯着看,切石小哥按捺不住激动大声喊道:“涨了!”
林彦看了半天,发现这石头里面有很多裂纹,颜色要比之前他开的那个淡,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其中一条横穿过整块石头,还有一些微小的裂痕,整块石头像是被砸在地上一样,极大的影响了料子的完整度。
他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块石头值多少钱,客气的把石头递给了老板,“老板,这石头算是涨了?”
老板接过石头看了看,“嗯,豆青绿底子足,但是有裂痕,这个裂痕过了一半了,出不了一条手镯,但是能出好几个戒面和挂坠,涨的不算多。”
付山有些迟疑的问:“豆青绿?这颜色是挺像豆子的。”
老板真是有些好奇了,这两个年轻人好像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不懂场口不懂颜色,但是他们胆子又格外的大,要是普通人第一刀切垮了早就崩溃了,哪像他们,似乎胸有成竹般的又切了第二刀。
老板按住自己的好奇,给他们科普到:“你看这颜色,不是纯正的阳绿,这是稍微偏蓝色的绿,就像是豌豆的青绿色,所以叫豆青绿。”
付山和林彦听的恍然大悟,止不住的点了点头。
“那这个料子值多少钱?”付山急匆匆的问着。
老板沉吟了一会儿,“可能就是个四五十万吧,这石头裂痕太影响整体性了,不然这价格能翻一番。”
切石的小哥也凑过来说:“这石头没切好啊。”
付山一听这就涉及到他会的了,连忙捧着石头问:“哦?那应该怎么切?”
别看切石的小哥年纪轻,他已经干这行很多年了,每天过手那么多石头,虽然说可能没有他们赌石的专业,但是切石头上他还是可以说几句的。
“你看这石头,现在切成了两半,两边的厚度就不对了。”小哥用手指比划着石头给付山说着,“你看着要是从这里切,到时候去打磨一下,这个厚度还可以出个小圈口的手镯,但是这样切成两半之后厚度就不够了。”
老板也点了点头,“是这个理儿,切石头也不是只要切涨就行的,有些老师傅都是擦着边切的,这样的话能最大程度保留石头的完整性,价格才能高一些。”
林彦若有所思的问:“所以能够做手镯的料子最好吗?”
“当然啦,完整的手镯料肯定是要比吊坠贵很多很多的,原石只看颜色、种水,但是原石本来就是要做成首饰的,所以要看料子的厚度、完整度。”
两人一晚上就学到了很多东西,这又赚了三四十万,付山突然想到了刚刚和围观的人打赌的事情,嚣张的转过身问他们:“怎么,你们刚刚不是还说我们肯定切垮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刚刚提议要打赌的人都有些心虚,大家都望天望地不吭气。
付山昂着脑袋,用手电筒压着石头走过去找了刚刚开盘打赌的人,“看到了吗!豆青绿!”
有人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赢一次又不是次次赢。不就是赢了几百块钱嘛?”
“嘚瑟什么啊,真是无聊,走吧回家。”
付山高高兴兴的收下了刚刚他们打赌赢来的钱,双重的快乐让他有些飘飘然,他按比例把钱递给了老板和切石的小哥,他有心想和老板他们拉近关系,准备邀请他们一起去吃个宵夜喝口酒,就见小哥已经抬出一个烟花往空地上一放。
林彦和付山有些懵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小哥对他们招了招手,“送你们个烟花,咱们这的规矩,切涨了是要放烟花的。”
他们两人都有些激动,林彦小的时候爸妈还在,每年过年还在爸妈的带领下放过烟花,付山从小就没有放过,他看到这个很大似乎很昂贵的烟花,眼睛都亮了起来。
付山围着烟花转了两圈,高高兴兴掏出火机四处环顾着,“就在这里放?没关系吗?”
“恩,这就行。”
付山笑着问林彦:“阿彦!你要不要来放!”
林彦笑着摇了摇头,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是怕烟花炸到他。
火苗点燃引线,火星顺着线的方向衍生到烟花内,付山瞬间往后跑,退到了林彦旁边,烟花拖出长长的尾巴身上天空炸开来,一瞬间就映亮了大片的天空。
他们听到了市场里有人在欢呼,有人在大声嚷嚷着什么,但是都被烟花的巨响掩盖了,这一刻他们的眼睛里只剩下天上灿烂的烟花,付山心想今后的德隆市场一定会有很多很多他们点燃的烟花。
很快烟花放完了,付山捧着石头在想这里也不像当时在石林镇啊,也没有周老板立马开了立马收,他也不知道这石头该去哪里卖。一时之间有些无措,转头一看切石的小哥已经开始了新的工作,正准备帮别的客人切石头,而摊位的老板也已经没在人群里了。
两人拿着石头都不知道怎么处理,打算先把石头带回去问问人。
付山懊恼道:“刚刚应该提前约他们的,本来还说请老板和切石的小哥一起吃个宵夜,毕竟八大场口老板只给我们说了四个啊,还有四个没说呢,急人。”
林彦也叹了口气,“没办法了,今天运气也算好了,好歹还知道了四个场口,之后遇到了再找人问问吧。这赌石的水可真深啊。”
“是啊,要学的可真多,你看今天就知道了好多东西,甚至是这个颜色,你说有豆青色是不是应该有苹果色,雪碧色,草地色?”
林彦听了之后笑了笑,“不止要学的多,坑也挺多的。”
付山有些疑惑的看向林彦,似乎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叹。
“今天咱么买的那个石头,切第一到是从老板开的窗后面三公分的地方切的,按道理那个窗后面应该也很绿才对,但是切开你也看到了, 基本上就是他开了窗那些地方有一点点绿,后面完全没有。”
付山当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他回想了一下惊叹道:“还真是!”
“要不是我那个啥,有把握的话估计心态也崩了,但是你说他这开窗的手艺会不会过分精准了?”
付山有些迟疑,“你是说,他真的是卖假货的?”
林彦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但是总感觉水太深了。”
付山无所谓的甩了甩手,“这有什么关系,这不是有你嘛。”
两人本来想着直接回去了,但是拿着那块几十万的石头就有些不知所措,他们租住的那片地方是个小村子,治安不是很好的样子,这身上揣着个四五十万的东西,难保不会有人眼红。
万一真的又出现一个老李他们可吃不消,他俩打算在市场里绕一圈,看看有没有地方把这石头脱手,总带着估计晚上都要睡不好了。
两人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切石头那,连着看着别人切了7块石头,7块都是跌,其中有个看起来就很富贵的老板直接大手笔买了三块石头,抬过来三块都切垮了,听旁边的人说这三块石头花了他50多万。
但是三块石头都切垮了老板也依旧笑眯眯的没有生气,还给切石头的师傅包了红包,乐呵呵的就往回走了。
看得付山感叹不已,“这可是五十多万啊,原来这个世界上的有钱人能够有钱到这种程度。”
林彦也是看得惊讶不已,似乎对老板来说花这五十万切个石头就像他们晚上没什么事儿去江边绕绕,和朋友打打牌一样的消遣活动,输赢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消遣时间。
两人看别人切石切得津津有味,付山纯属看热闹,林彦倒是一直在仔细的观察着石头的外表对应着今晚了解到的几个矿场的形容。
两人正看的入迷就听到有人突然喊了一声,“小付?”
俩人惯性的回头,就看到前两天去超市门口参加活动时花了一万五收他们石头的钱老站在他们俩后面。
看到两人转过头,钱老笑呵呵的说:“我刚刚看着有点像你们,但是又不敢确认,原来真的是你们俩兄弟啊。”
付山瞬间就想起了这人是谁,立马笑着说:“钱老您这眼光真好,这边光线那么暗都能看到我们啊。”
钱老笑了笑,低头就看到他俩手上抱着的石头,“嚯,你们俩是过来赌石的啊?”
钱老在德隆市场有几个玩的好的朋友,今晚在朋友店铺里坐着喝茶,市场上切涨切垮大家都还挺关注的,就像是彩民买彩票一样,基本上大家都会打听打听这一晚上是个什么战绩。
他也听说了今天一晚上切了百八十块都是垮,就等到了一个烟花。
现在看到他们俩抱着石头,钱老自然而然的以为他们俩也是切垮的那堆人,忍不住安慰他们说:“赌石这个东西吧,你说他要技术,他又要运气,你说他只看运气,他还要技术,真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今天垮了也许明天就涨了,真是说不定。”
付山和林彦对视一眼,感觉这老头挺有趣的,像电视上那种做慈善的人,带着善意和人打交道。
两人点点头和钱老客气着,突然付山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问了一句:“对了钱老,您认识收石头的人吗?我们想把这块石头卖了,我们抱着回去也麻烦。”
钱老有些犹豫,心想是不是上次收了他们两那块石头他们就觉得他像个冤大头?听说这一晚的石头都垮的不行,就这样了他们还想这样要卖?拿回去垫桌底不行吗?
但是钱老面上不显,他拿过石头一看,眼睛都瞪大了,“你们,你们是今晚唯一那个切涨了的?!”
付山憋着笑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兄弟俩运气好吧。”
钱老看了他们一眼啧啧称奇,这两次他遇到他们都是切涨,他忍不住嘀咕着这两人运气也太好了吧。
他看了看手里的石头,这石头他收了也没什么用,他玩赌石是因为自己爱好,没有开店的话收这样的石头有些无用,钱老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带你们去我一个朋友那,他那里收切出来的原石,而且价格也给的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