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赔礼道歉
如果超过一千块,超出的就得她从自己的饷银里扣抵。因此,如果姚少这么笨手笨脚地又惹到了客人,对酒楼是不利的。阿桂正这么想着担心着呢,前面发出了客人的怒吼,真出事了。
阿桂睁大眼睛看去。
靠近厨房坐的三个年轻客人,正揪着姚少闹闹嚷嚷。
原来,姚少端着一大木盘菜肴出来,匆忙间被什么东西拦了一下,一个踉跄前扑,手中的大木盘差点儿飞了出去。多亏他是练功之人,踉跄中硬生生地停住了双脚。
饶是这样,一碟“本帮葱油拌面”,仍整个儿倒在了三个年轻客人身上。
沈丫头赶了过去,姚少也连声道歉并答应赔偿,可三客人就不依,把姚少围在中间推来攘去的。阿桂感到不对,正要站起来赶过去,啪啪!客人出手了,二记大耳光煽在姚少脸孔上,响彻云霄。
姚少到底给惹火了,朝大门一纵,二十多米的距离,竟然一跃而过,站在了大门处的小空坝上。
可是,三个客人也了得,居然也跟着一纵,同时纵出站定,把姚少围在了中间。轰!客人中喜欢看热闹的,跟着涌出,慌乱得沈丫头左拦右挡,一个劲儿陪着笑脸劝道:“吃饭吃饭,吃了看的呀。”
阿桂也皱起了眉头,这的确危险。
一不注意,就会跑单。多几个跑单发生,沈丫头,不,也就是自己今天的生意,就白做了。好在姚少虽然动作笨拙,但脑子总算不蠢,见吃饭客人跟着涌出,马上对三客人一拱手:“且慢朋友,我们一会儿再说。”
然后,劝着看热闹的吃饭客人。
“回吧回吧,没什么好看的,请进去,哎请进去吃饭吧,对不起的呀。”劝着说着,双手左右一拉一抓,揪住三个显然是想趁机跑单客人的衣领,往酒楼里推推:“错了错了的呀,酒楼在那边的呀。”硬是把三人重新推进了酒楼大门。
或许是受此的威慑,客人们都重新乖乖地进去落座。
阿桂还没松口气,姚少又对在旁一直虎视眈眈着的三年轻客人。拱拱手:“朋友,在下姚少,刚才不慎撞着了各位,姚少愿意照价赔偿损失,还望朋友给个面子的呀。”
按理说,这么一个膀大腰圆,话说到这份儿上,对方也理该接受化干戈为玉帛了。
可三人仍不甘罢休,大约是仗着人多,一定要和姚少比划比划。姚少只好又拱拱手:“行!朋友要以武会友,华山论剑,姚少欢迎。但不可在这儿影响生意。”
三人中,一人叫道。
“依你,大块头,你找地方。”姚少刚来小东门不过二天,哪能知道那儿有什么空地?看着满街的煦煦攘攘,搔起了后脑勺。这时,一旁有人大声说:“啊呀!以武会友,华山论剑!精彩精极,我领路,跟走吧。”
阿桂一看,竟然是笙崽。
这小笙崽正笑嘻嘻说着引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幸灾乐祸模样。边走边还边吼着:“以武会友,华山论剑!走的呀,不看白不看的呀。”于是,后面跟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阿桂眨巴着眼睛,骤然明白了,不禁暗暗笑骂一句。
“这个小笙崽,想吃生活呀(意思就是挨打一般用于大人教训小孩的时候)?”小东门首外,直行百多米朝左拐,就是连接登场和十六里铺朝西伸延的官道。
拐弯边接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空坝。
空坝子平时堆着垃圾,待转运的货物,或别的什么什么的东西,是小东门孩子们顽皮的好地方。一行人走扰拢,正好拉堆货物刚运走完,空坝子空空如也。
姚少大喜,高兴而有些迷惑不解地谢了笙崽(因为,他感觉这小个子好像是本帮的一个什么头儿?)。
姚少往空地中一站,拉开了架势。三个年轻人早做好了准备,嗖嗖嗖!三件外衣和三条背心摔到了一边,露出了结实的肌体,也拉开架势,把姚少围在了中间。
阿桂不动声色,站在人群之外,看着这一切。
笙崽探头探脑,嘻皮笑脸地凑了上来:“嘻,师母,嘻!你也来看热闹哇?”阿桂瞪他一眼:“伤着哪一方,都是损失,你怎么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笙崽眨巴眨巴眼,涎着笑脸张着嘴巴。
“师母,您老一天也太辛苦了,再说,老窝在屋里也不好。出来散散心,不好的呀?”那边厢,姚少突然暴叫一声:“看拳!”主动发起进攻。
三年轻也一声暴叫,围了上去。
好一场恶斗!只见人影晃动,飞来腾纵去,铿锵作响,喝彩声四起。姚少倒是气愤不己,可也只用上了五分力,一手桂拳舞得呼呼作响,庞大的身子忽儿蹲下,忽儿跃起,忽儿又原地飞快地旋转,逼得三年轻近不了身。
问题是,三年轻近不了他身,围着姚少却也不敢松懈。
人人肌腱暴突,个个瞪大眼睛,围着姚少走步或跳来跳去,瞅空子扑上去就是一拳,然后迅速退回。三人一人一拳,就是三拳,一人二拳,就是六拳……
本是绅士般的姚少,到底给真正的激怒了。
一晃双拳,人影闪动,拳疾如飞,扑通!一年轻飞了出去。紧接着,又一个飞了出去。可飞出去的这个,又随着一声清胞的大吼,重新又飞了回来,正好撞在冲向第三个小年轻的姚少身上。扑——咚!
肉碰肉,骨碰骨。
迟钝的闷响,姚少给撞得往地上一坐,而那个倒霉的年轻人,则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请让一让!请让一让!”随着银亮的喊声,宝英雅芳一前一后地挤了过来。
正给阿桂师母介绍着双方套路的笙崽,一看不妙,头一低。
“师母,我回赌场看看。”就想溜之大吉,可给阿桂一把拉住了:“少说,站好。”笙崽只好乖乖儿的停下。宝英雅芳倒是一时没看到师母和笙崽,气汹汹地走到最后一个,一直楞站着的年轻人面前,杏眼圆睁,怒形于色:“哪来的野小子,敢到小东门撒野?快快报上名来,本小姐不打无名草寇。”
年轻人并不服气,抱起了双拳。
“二位女侠,事出有因,容我说来,再动手不迟。”逐把起因叙述一遍。二姑娘听了,越发气愤。宝英啐道:“大胆草寇,如此强词夺理,是真正想和尔等同伙一样了。”
年轻人颈子一挺,劈头盖脸嘲弄道。
“鹿死谁手,还很难说。二位女侠如此不讲道理,难道黄帮主和阿桂老板手下,尽是些横蛮粗鄙之徒?”如此,阿桂坐不住了,只得出面:“宝妹雅芳,住手吧。”
二姑娘这才看到师母和结拜姐姐,一齐招呼。
“师母!”那年轻人转身一看,也拱拱双手:“阿桂老板,多有得罪,对不起了。”阿桂微笑还礼,撒谎道:“我也刚听说了,这事儿不怪你们。”
看看二姑娘和笙崽。
“扶起朋友,送到黄府,我们好好聊聊。”
两姑娘也这才看到笙崽,不禁都瞪瞪他。笙崽则心虚的对二人笑笑:“我也是刚听说赶到的,师姐师妹,今天好漂亮的呀。”宝英鼻子哼哼:“少油嘴滑舌,我又不是你的师母。”
雅芳则更直截了当。
“我看你呀,一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好安心!好你个笙崽的呀。”
阿桂威严地喝到:“雅芳,办事儿。”她自然不好当面呵斥结拜妹妹,宝英知趣儿,垂着眼皮儿蹲下,却先去扶姚少。可姚少又岂是她一个扶得动的?围观者发出了一阵哄笑。
虽然刚才阿桂自我暴露,吓走了一大半看热闹的,却还有些人转着不肯散去。
笙崽知趣儿上去,一一给哄劝吓走了。刚才,姚少给第二年轻人劈头盖脸一砸,正好砸在他脑袋上,可怜膀大腰圆的武林高手,扑的跌坐地上呆头呆脑,晕头转向,好半天才清醒过来。
顺着宝英再来搀扶之势,总算站了起来。
然后,两姑娘又一一扶起倒地的两年轻,一行人往黄府走去。屋漏偏逢连夜雨!半路上,三年轻和一边的笙崽眉来眼去,又恰巧被雅芳瞅了个正着。
进了黄府客厅,还没落座,雅芳就一殷揪住了笙崽衣领。
“果然是一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好安心!好你个笙崽,当着师父师母面,快快从实招来。”笙崽装聋作哑:“师妹,您老人家要我招什么的呀?”故做的尖声尖气和调侃语言,引得大家都笑起来。
雅芳气得满脸通红,狠狠跺脚。
“小赤佬,港币样子,我还没那老。我怎么就成了你的师妹?寿头(呆傻而且树大招风的人),扎台型(很风光很有面子,出风头)呀?你个死笙崽。”
笙崽就作恍然大悟状,连连轻煽着自己耳光,给师姐赔礼道歉:“错了错了,我说错了。师姐别多心别多心,当着师父师母,我给你赔礼道歉的呀。”